“你给我起来!”
“云泽……”他眨眨眼,对他放电。心念他赶的真巧,这般复杂的东西,本不想被他知道。可怜他十头牛拉不回的执拗性子,算是卯上了。
“你是不是一直知道有两个她?”
花昊月认错态度良好地点点头。
“那上一次我带入宫的是不是假的宝宝?”
“错了,是真的!”花昊月很好心地纠正他的说法。听了,花云泽满脸黑线,挥起拳狠打向花昊月榻边。瞪起了犀利冰冷的眸子,问:“那第一次和我相遇,对我态度恶劣,不知死活的丫头是假宝宝?”
花昊月边拨颗葡萄,边点头。还特地拨一颗葡萄递到花云泽嘴边,“这葡萄正好去火,来消消火气。”
“和我打架的是谁?”
“我!”木槿揉了揉头发,心情糟透了。这脸叫她洗是不叫,一直被牵东牵西,问来问去,真是麻烦的一群!
“那咬我一口的是谁?”
“我!”宝宝一掩唇,忍不住窃笑,千古第一可怜的太子爷,被两个女人耍的团团转,却不知谁真谁假?
“那揍我鼻青脸肿的是谁?”
“还有谁,我呗。”木槿走上前,轻巧勾住他的肩,像铁哥们一样不芥蒂,可却未看清花昊月那颗葡萄噎嗓子眼,半响才咽了进去。“我们俩不一直都是好搭档。不用怀疑了,我不是真宝宝,是木槿!”
“木槿?”
“木槿花的木槿!”
“那刚刚踢我一脚的……”
宝宝忙颔首作揖,赔礼道歉,嘴角却笑的合不拢了。“那是民女,我才是传闻中那个调教房事的宝宝。”
“该死的,你们一个两个三个都在骗我!”
“切!”木槿嗤之以鼻,笨才被骗!像她,被骗,被整绝无怨言!
“太子殿下息怒,其实……”
“你们到底是不是双胞胎?”
“不是!”
“不是!”两人异口同声回道。
“那为什么你被关进地牢?”
宝宝顿了顿,斜睨向花昊月,看清他凤眸底的警告,便保持沉默。看的出,这个七王爷很在乎太子爷,即便野心勃勃,却是为了那么一个坚定的理由而活。他不想叫这个单纯霸道的太子爷搀杂进旋涡中,却独自背负一切。即便是敌,她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觉得佩服……
“说!”
“告诉我,到底你们耍什么把戏?”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花云泽的冷眸一眯,便是风起云涌。花昊月忙上前将一颗水晶葡萄塞他嘴中,再拍拍他脊背哄道:“云泽别气,其实是真宝宝不肯调教我房事,我气她,怨她,想惩罚她,才将她关进地牢。”
“月,你真贪婪!”
“好说,好说。”
“和我父皇有的拼了,具体的我可以不问。不过你们三个合伙欺骗本太子,这是欺瞒皇室的大罪,是会杀头的!”花云泽顿了顿,将那葡萄咽入喉,一把将木槿扯过来状似讨价还价地要求,“不过你我常年知己,我疼你疼入心坎。你若将这个丫头送我当丫鬟,我便可以既往不咎。”
“云泽……”果真狮子大开口!花昊月优雅拨着葡萄,将颈子凑近前,“云泽,我刚洗的脖子,你还是来砍吧!”
“你……你以为我不敢?”
“来砍,来砍,等着云泽的手起刀落。”花昊月勾起邪邪的笑,主动贴上前,摩挲着他来惩罚他。花云泽冷冷一瞥,一把扯住木槿向门外跑。“不给也行,不过我要她陪我到集市玩三日。不准拒绝,否则我上告父皇抄萧王府满门。至于宝宝,这不是有一个,叫她扮好她的角色!”
“花云泽——”
“我要定她了!”门外传来花云泽闷骚耐听的笑声……
“见鬼了!”花昊月终于破了功,抓起水晶葡萄撵成汁灌入嘴中。顺着嘴角淌的液体,一点点染了下颌,脸,几乎憋绿了!
翌日,王府清早便不得安宁,徐风吹荷,荷满别苑。苑中有两萎靡的马,好似挨饿了一晚,根本提不起精神。任太子侍从用鞭子抽,亦是挪不动几步道。很显然,这是小王爷吩咐的,饿马厩的马一日,想也是没神的马能奔多远?马蹄再硬,架不住肚皮空空。
“太子殿下,这马恐怕是跑不了几步。”
“牵来!”花云泽今儿穿的是淡紫色长襟,腰束的黑色狼皮带,搭配的饶贵气。发丝是半拢的,有几根刘海撩着眼眶看似飘逸柔和,比往日那冷漠冰山的形象稍平易近人。缎子光泽体面,包裹着颀长的身子,高头骏马上那么一挥鞭,亦是个了不得的角色!
“上来——”花云泽冷冷地命令。
“你叫谁?”木槿环顾四周,指了指自个鼻尖问。见他点头,揉了揉太阳穴,走向另一匹马前纵身而上。“好好有两匹马不骑,干嘛凑合一匹?况且这马半死不活的……”不等木槿话完,花云泽一鞭子抽向那匹马腿。狠一鞭子抽的马腿半折,刹那瘫软下来,木槿顺着马背翻身滚落。
半膝跪地,半腿支撑,右手五根指牢牢按住地面,奋力起身厉斥,“你想死吖?”
花云泽二话不说,策马过来,伸开长臂一把将她揽上腰。搂住她身子,狠咬了下她耳朵霸道命令,“听我的,如果你不想被砍头!”
“丫的!”
“或者凌迟,扒皮,扔进蛇窟?”
“你这变态——”木槿狠狠咬住齐整整的一排贝齿,握起粉拳忍住!好,她奉陪他3日,玩完他滚蛋时,顺带她也滚蛋!这个破王府,她越来越不待见了。趁这个时机,熟悉熟悉外边状况,到时拎个行囊闯荡江湖也轻车熟路。想到这儿,木槿才忍下这口恶气,和花云泽同骑一匹马直奔出王府,奔赴那最热闹繁华的长安街……
“小王爷……”
“不准房中的她离开半步,少了她,我唯你是问!”花昊月纵身骑上汗血宝马,冲着下面的囚冷冷命令,眸底是深不可测的光芒。
“可是小王爷,他们约会,您……”
“我骑马不行吗?”花昊月嘴角勾勒的邪意吓退了囚,他慌忙退下,不敢再多嘴。只知这情情爱爱,果真是种巨毒。慢性巨毒,越来越深入五脏六腑,叫人上瘾,叫人着魔,叫人情不自禁……
花昊月抚着长长的棕毛,邪笑,“宝贝,你的女主人快叫人拐跑了。有本事的话,替我追回来!”话落,一溜烟消逝,如天上龙马纵横千里。
刚走两步,那匹饿抽的马便瘫地上装死,如何鞭笞不起来。木槿狠剜了眼花云泽,索性一起并肩逛街。记得上一次的棉花糖很好吃,青楼的景也不错。还有那个算命先生……
可惜,今儿可没有那种道行高深的老者摆摊了。
“女人!”
“木槿,木槿,叫我木槿!”
花云泽顿了顿,皱眉叫了声“槿儿”,便顺手去牵木槿的手。木槿哪里让,一手打开,还奉送他一句:“去死!”
花云泽的脸刹那间阴沉下来,像六月的雨,阴霾下满无休无止。黑着一张俊脸,招徕满街的视线,花云泽有些愤懑。“槿儿,给我买件披风!”
“我哪有钱?”木槿翻了个白眼,摸摸腰包真是囊中羞涩。他不问,她都忘了,临出府还得瓜分点民脂民膏江湖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