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沐萍吓得脸色发白,半天,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结结巴巴道:“沐莲……,莲儿……,你怎么……,你怎么在这儿?”
沐莲莞尔一笑,道:“怎么,姐姐不想见到我?”
沐萍这时方定下心神,笑道:“怎么会,妹妹出门时,姐姐没赶得及见妹妹一面,正想着去看妹妹呢。”
“哈哈……”沐莲一边笑,一边道:“姐姐想着去哪儿看我呢?”
沐萍心里一惊,笑道:“自然是去妹妹家里了。”
沐莲拍着手笑道:“我就想着姐姐要来瞧我呢,所以不劳姐姐费事,就把姐姐接来了。”
沐萍此时脸上的笑已经僵住了,扯着嘴道:“既如此,妹妹先解开姐姐可好?”
沐莲摇着头道:“妹妹还有问题向姐姐请教,姐姐只要如实回答。妹妹自然放了姐姐。”
沐萍知道她来者不善,也不再和她绕圈子,直接道:“有什么,你问就是。”
沐莲上前一步,死死的看着沐萍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你杀李家公子的事,沐芸也知道吗?”
沐萍奇道:“妹妹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沐莲见她说着话时,表情虽然是惊讶,眼底,却是被人拆穿的恐惧,心里已经知道答案。
那天太太说是沐萍出卖自己,沐莲便知道,沐萍除了为巴结太太外,一定另有原因,又想起沐芸那天的恐惧,李家公子的无疾而终,邱子勤又是李家的大夫……
这一切,怎么会如此巧合?
太太说得没错,沐萍才是最聪明的,府中你争我斗,她却游刃有余,到头来,她嫁得如意郎君,借着刀杀了人,却又毫无干系,比太太,还高一筹……
沐萍见沐莲半天不讲话,心里也有些慌了,又道:“妹妹,你不要胡思乱想,李公子的死,与我无关。我身在卫国府内……”
沐莲不等她说完,打断道:“所以,人是邱子勤杀的。”
此言一出,沐萍已是面无血色,又急忙道:“妹妹越说越离谱,无凭无据,妹妹岂能胡……”
“姐姐,”沐莲打断她,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来,“我不需要证据,我的眼睛便是证据。”
沐萍吓得想往后缩,又动弹不得,结巴道:“你……,你要做什么?”
沐莲并不答话,笑着将刀放在沐萍脸上,然后竖起刀刃,狠狠的在她脸上横着划了一刀,随着沐萍一声尖叫,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来,形成一道长长的红线。
“这一刀,是为了李家公子……”
“啊!”沐萍尖叫一声,全身哆嗦,叫骂道:“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沐莲听她叫骂,笑得更是开心,还没等她再张开,已举起刀来,又在她脸上狠狠的划了一刀,笑道:“这一刀,是为了我娘!”
这一刀划得更深,流下更多血……
“啊……,贱人,**!”沐萍叫骂声不绝。
沐莲哪里理她,反手又在她脸上划了一刀,“这一刀,是为了沐芸。”然后又是一刀,“这一刀,是为了三姨娘!”
“贱人,我定要将你千刀……,啊……”话没说完,沐莲又在她脸上划了一刀。
“这一刀,是为了我自己。”沐莲说完,收起刀来,看着她笑道:“一人一刀,很公平吧!”
沐萍的眼睛,恨得瞪出血来,咬着牙,狠狠道:“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哼……”沐莲轻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满脸鲜血的沐萍,笑道:“姐姐,比起你的心来,你的脸还更美一些,不过,男人都是看脸的。夫妻恩爱是吧,我倒想看看,你这幅样子,他能爱得了你多久?”
沐萍的眼泪和着血水一起流下来,她知道沐莲说的是事实,心里又恨又痛,断断续续、泣不成声道:“你这个贱人,我一定……,一定禀告太太……,让她捉你回去……,卖给……”
沐莲不等她说完,猛地抓住她的下巴,笑道:“姐姐还是省些力气吧,我早将姐姐的丑事告诉了人。姐姐自然可以回去告诉太太,我逃出来了,不过,如果太太知道我逃了,又或者我被抓回去,又或者我无故死了,又或者有人无辜受到牵连,那人就会将你的丑事告知李家,李家可不是你们邱家惹得起的,到时候,你和你相公,还有你们全家,都得死!姐姐冰雪聪明、蕙质兰心,自认知道怎么做了?”
沐萍终忍不住哭出声来,又道:“你既然狠毒了我,为何不杀了我?”
“恨你?”沐莲冷笑一声道:“就凭你现在这样子,我可怜你都来不及了。姐姐,以后的日子还长呢,慢慢熬吧!”沐莲说完,再不看她一眼,径直出了破庙,赵五早等在外面,两人赶着马车,回来采雪处。
沐莲回到小屋时,采雪正在厨房里忙活,沐莲寻着味道进去,笑道:“姐姐的饭菜好香啊,我在外面就闻到了。”
采雪听是沐莲,赶紧回过头来,道:“你去哪儿了?让我好找!”
沐莲笑道:“闷得慌,让五哥带我出去逛逛。”
采雪道:“快请五哥进来,饭菜都好了,一起吃饭吧。”
沐莲笑说他已经走了。
这边两人准备好饭菜一同吃饭。采雪便问道:“你身上的伤怎样了?”
沐莲道已无大碍了。采雪点点头,又闲话了一回。两人吃过饭,采雪说府里还有事儿,要先回去,隔天再来看她,沐莲点点头,又一直送她出了门口。
采雪出来门,回头道:“进去歇息吧,我隔天就来的。”
沐莲又点点头,却站着不动。采雪见她这样,心里倒有些难受了,又道:“快回去吧。”说着自己出了门,直走到小院门口,再回头,见沐莲还跟在身后,笑道:“隔天就来的。”说完转身就走,便听见沐莲在身后叫她。
“姐姐。”
采雪转身道:“什么事儿?”
沐莲上前拉了采雪的手,笑道:“我瞧姐姐身上的荷包漂亮,不知可不可以送我?”
采雪笑道:“我说怎么跟了我一路呢,原是为了这个。”说着取下荷包来,递给沐莲道:“这个有些旧了,等闲下来,再做好的给你。”
沐莲一边收了,一边点头。采雪见时候不早,便急急的走了。直走了很远,回头时,见沐莲仍站在小院门口望着自己。
这边沐莲等采雪消失在视线里,方回过头来,拍了两下手,赵五从屋后赶着马车出来。
“莲影妹妹,真的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