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夫人的样子还以为夫人是多么的刚烈不屈,没想到也会背后偷人。”一道凉凉的声音传来,语含嘲讽,似乎还有丝愤怒。
对于这突然传来的声音凤涅笙也是一惊,抬眼望去,是今日在街市上遇到的男人。这府内看起来人烟稀少,其实暗影无数,自信地说,府上被保护得同铜墙铁壁一般,此人能不惊动任何人潜进府内,可见其武功修为深不可测。
“我也没想到公子看起来相貌堂堂,结果也是一个梁上君子。”凤涅笙冷冷反驳道,不动声色地拿出凤阙针,这针是她身份的象征,并不轻易动用,可如果此人不知好歹,也无须留其性命。
今夜,就让他葬命于此!
男人从梁沿上跳下来,身形诡异地围着凤涅笙一转,点住了她的穴道。
凤涅笙虽然早已料到此人工夫深不可测,可是没想到居然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受制于人。
向来素白的脸被气得染上殷红,越发的楚楚动人。
“我有没有说过,你穿这衣服很美。”男人挑眉,赞赏地说道。
“废话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相较于男人的悠哉,凤涅笙可算是恼恨。就她素来的性子而言,虽谈不上什么气急败坏,但此情此景已经容不得她再淡然。
“我今天只是来确认一件事情。”
不给凤涅笙说话的机会,男人迅速出手点住凤涅笙的哑穴,倒是不怕这些暗处的影卫,他没记错的话,裴少南就在附近,如果把他引来,事情就不好办了。
我只是来确定一件事,一件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的事。
双手覆上凤涅笙洁白的衣裙,男人专注地盯着手上的动作,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
衣裙被一件件剥落,凤涅笙洁白如玉的胴体在展现在男人的面前。
月光将二人笼罩,一切都仿佛隔了层纱一般不真切,似幻还真。
男人长满茧的大手抚摸着凤涅笙美丽的胴体,眼神近乎膜拜,那掌心的灼热令凤涅笙羞愧难当,她此刻恨不能将眼前这个男人碎尸万段。
“你骗了我那么久,那么久!”男人说的小声,凤涅笙没能听得真切,但此时她也没心力去关心男人说了什么。
“拿开你的脏手。”凤涅笙一把将男人的手挥开,捡起地上的衣裙穿上。
原来凤涅笙强行运功,终于冲破穴道,只是人已经受了内伤,穿上衣服后开始止不住地后退,直到退到墙上,才得以停歇。
“你!”男人惊怒,为凤涅笙的不自爱心疼,可说出口的话却变了样,“怎么,刚才那个男人摸得,我就摸不得吗?”
“哼,但凡人都有尊严,我作为女子,并非万事能忍,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将让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这一次,凤涅笙是真的动怒了。
“我就不走,这种时候你还逞什么强,赶紧疗伤。”男人无视凤涅笙的威胁,上前抱住凤涅笙转身进了最近的一间房。
“我的事不用你管。”话虽这样说,可那染血的唇角和苍白的面颊令她的话完全失去了威慑力。
这话,这景,何其相似!
“可你是我一吻定情的妻子,我偏要管!”
男人不说还没什么,这一说又让凤涅笙想起了今天在街市上不愉快的记忆。
她的脸不知是受伤的原因还是因为恼怒,白皙中透着殷红,分外诱人。令男人沉息已久的欲望又有蠢蠢欲动之势。
“你、、、、、、哇!”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这一口鲜血立马浇熄了男人的欲望之火,他略显慌乱地将人放到床上,立即也跟着坐上去打算为凤涅笙运功,谁知凤涅笙突然转过身子突袭,男人不及防备,被她压倒在床上。
她半屈就地伏在他的身上,他稳稳地握着她的腰,说不出的暧昧。
可凤涅笙说出的话却是冷的,完全打乱了令人面红心跳的旖旎。“你若再乱动,休怪我手中的针无情。”针尖抵着男人的脖子。
“唉,你何不微微屈就,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伤啊!”
接住被自己劈昏的人,男人有些怅惘地说。
终于安静了!男人松了口气,就着这姿势开始为凤涅笙运功疗伤。
几年了,你还是没变,看似淡然无为,可却比任何人都执拗,比任何人都坚守于自己的底线,比任何人都保有自己的尊严,何不放下,放自己自由。可正是这样的你,让我爱恋让我痴!
男人,不,应该说裴玉凰伸出手摸着凤涅笙冰冷的脸颊。没想到再一次回来,能有这样的惊喜等着。
他永远无法想到自己倾心爱着的,背弃伦常也要爱的倾凤公子居然是一个女子。
凤儿,笙儿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呢!
裴玉凰又想起白天看着她母子二人之间温馨的画面,不禁抿唇一笑。
那是我们的女儿吧,你把我欺骗得好惨!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就不信任我!你何以知道我爱这天下胜过爱你,你何以知道我不会为了你放弃锦绣山河。
我不与天齐寿,不与地等长,短短人生几十载,我能握住的也只有你啊,你为何不懂!
“主子,您该走了,裴少南来了。”不知何时,一个身着黑衣,背负青刀的男子来到屋中,提醒着正沉浸在过往中的裴玉凰。
“嗯。”裴玉凰不得不收敛已经泛滥的情绪,应道,轻轻起身,好似怕打扰了床上睡熟的人儿。
“这个人怎么处理?”黑衣男子伸手握紧肩上的剑,问道。毕竟以前都是一刀过去了结,他顿时觉得自己的问话有一点多余。
“啪!”
“不是这个人,你应该叫她夫人。”裴玉凰对于跟随自己多年的手下也毫不留情,冷冷说道。
黑衣男子惊讶了一下,不过他马上站稳,恭敬地答道:“是。”不做任何疑问,虽然他很想问宫中的那个女人又算什么身份。
“走吧。”回头看了一眼安静躺着的人儿,裴玉凰率先走出屋子。
“凤儿,你等我。”一声轻叹般的呢喃随风化在空中。
谁也没有看见床上的人儿的手在微微颤抖。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紧闭的大门,凤涅笙冰冷的左手握住刚才被男人握过的右手,那上面还留有男人的余温,火一般地灼人。
裴玉凰,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