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逸死了,世上再也没有南宫逸,便是那头红发,傅清淳寻得异人帮其变装改色,这世上,以后只有南宫亦心。
他记得夏侯蝶恋总喜欢扮男装,她喜欢叫这个名字,那他以后就是南宫亦心。
夏侯蝶恋心思沉沉,眼中无神,脸色依旧苍白如雪,骑上了冉蝶羽的马上到断肠居所在的山脚。
夏侯蝶恋步伐沉重的赴往断肠居,她和南宫逸生活了四年的地方,她和南宫逸相知相依的地方。
他教她武功,锻炼她的筋骨,磨练她的浮躁之气……
他的冷漠他的绝情不过是表面,他用他自己的方式照顾着爱护着自己。
她每次受伤疼痛之际,回到房间总能看到台上放着疗伤的药,她练武疲累之时,休息的时候她总是不经意的发觉练武的场地上有一碗泉水一叠点心……
原来他总是默默地关注着自己,知道自己累了受伤了,也是从那样无言的关心下,她才真正地放下了防备,将他当做自己的师傅,当做自己的亲人。
可是这样的人再也看不到了,死了,她亲手杀的,夏侯蝶恋看着自己的手,那上面曾经沾染南宫逸的鲜血,她罪恶深重。
她来这里,不过是最后的道别,还有他最后的念,他在断肠居给自己留了什么?让他死前都不忘交代她来断肠居一看。
夏侯蝶恋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一如既往的清冷,一如既往的清寒,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石凳石桌,木床木几,她的床上空无一物,被子整整齐齐叠着在柜子里。
夏侯蝶恋离开自己的房间,走到南宫逸的居所,和她的房间是同一个风格,清寒无比,却也整齐干净,她扶着桌面,坐在床沿。
她记得那年自己病了,高烧不退,她睡在他的床上,他一宿未眠照顾自己,喂水擦汗……
她看着干净整齐的床铺,伸手在枕下摸索,却有一封信函。
她取了出来,看着熟悉的字,那苍劲有力的笔锋,眼泪悄然滑落,打开信函,展开信,看着一行行的字眼,她的眼里出现了非常复杂的情绪。
心酸,震惊,痛苦,无奈还有动容,更多的是感动,夏侯蝶恋将信按在了心口,哭得泪断肝肠,原来这一切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原来南宫逸不是真的要死,原来南宫逸为了自己已经放弃了复仇。
可是她记得她是真真切切的将刀刺进了他的胸膛,他真的会没事么?夏侯蝶恋满心的担忧,可是想到南宫逸的嘱托,她立马点了烛火将信函烧毁。
背后的凶手真的是他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预测?
夏侯蝶恋慢慢起身,走了出去,到了崖上的练武场,看着远方,吹着风,神情凄凉。
尽管看到了这封信函,可是她依旧抵不住内心的伤痛,她想笑可是又想哭,那澎湃的情感交相夹击,大起大落,忽然觉得一阵头晕。
神思恍惚,晕晕沉沉间身子向前歪下,眼见马上掉落山崖。
躲在不远处的傅清淳咬紧了牙关,她看着这一幕,伤心心急之下想要上前拉住身子向前歪的夏侯蝶恋,正要起身现出身形,却被落羽一把拉住胳膊,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