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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序卷 浮生若梦 秉烛夜话

那日从集市上回来后,林惊羽就如同失了魂一般,整日精神恍惚,那天叶袭风说的话如同魔咒一样,不停地在他脑海里回响。

深夜,林惊羽盘膝坐在床上,他本打算昼夜修炼,尽快提升实力,但不知为何,总是静不下心来,连体内的灵气都隐隐地出现暴动。

“唉………”林惊羽默默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一道如琉璃般的倩影又在林惊羽心头浮现,以往他想到楚清璃时总是觉得高兴,唯有这一次他感到了一丝烦躁。林惊羽狠狠地捶了几下床,觉得难以舒缓心中的烦闷,便想:“既然如此,那就去修炼种凶狠点的灵术好了!”思绪一落,林惊羽抄起桌上的烛灯就走了出去。

天魂大陆上的各种用灵力激发或者强化的招式都统称为灵术,各种灵术按强弱可以分为一至九阶,按类型又可以分为攻击灵术、防御灵术、身法灵术、辅助灵术和秘术。每一种灵术都有其作用,而其中的秘术则是种可遇而不可求的神奇灵术,高阶的秘术的威力远大于通天彻地,但秘术大多在远古遗失,具体有多大的力量却难以知晓。

林惊羽凭借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走了一会儿,最终停在一栋偌大的楼阁前。阁楼檐下的匾上写着龙飞凤舞的“灵术阁”三个大字。此时的门已经打开了,林惊羽本想在这里发泄一通,但现在想法落空了。

林惊羽皱了皱眉头,然后走进了灵术阁,随即就苦笑起来。

黑暗中的少女正站在书架旁,一盏橘黄色的烛灯就放在书架上,烛光映在少女脸上,为其添上几分红艳,又照的少女的脸如同透明一般。白若羊脂的手将前额的几缕青丝捋至耳后,整个人美得如同九重天上的仙子一般。

楚清璃看到了林惊羽手里的烛光,也看到他盯着自己发呆的样子,不由得脸上浮现一抹绯红,对着林惊羽嫣然一笑,道:“羽哥哥看什么呢!”

林惊羽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刚才的色狼模样,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楚清璃见他尴尬,便岔开话题:“羽哥哥这么晚还来这里,应该也是来查阅灵术的吧?”

“是啊。”林惊羽点点头,走上前去和她站在一起翻阅灵术。

楚清璃见林惊羽不想说话,嘟了嘟嘴,也不再说什么。许久之后,楚清璃终于忍不住问道:“羽哥哥,你真的愿意拜那叶袭风为师?”

林惊羽沉默。几息之后林惊羽才轻声答道:“与冥族结盟是父皇的意思,而且在那时我也不知道……唉……不过老师待我倒是很好。”

听得林惊羽变相承认的话,楚清璃神色忽然暗淡:“看来羽哥哥都知道了,对吧?”

林惊羽点点头表示承认。

“那父皇他知道吗?”楚清璃急忙问。

“不知道,老师只和我说了。”林惊羽很疑惑,“为什么老师能看出来而父皇却看不出来呢?”

楚清璃解释道:“我有秘术可以掩盖自身血脉,我想你老师应该有特殊的探查方法。”

林惊羽点点头。

楚清璃迟疑了一下又问道:“那你老师还说了什么没有?”

林惊羽又是沉默,长长的沉默之后他终于是缓缓开口,只是声音已经嘶哑:“老师说……我们没有可能在一起……”

楚清璃眼睛一下就红了,泫然欲泣的样子。林惊羽只好安慰她:“没事的,我会想办法的。”只是这话他自己都不信,调停三域的战争,岂不是说他要有主宰三域的力量,不然谁会听他的话?只是这路虽难,但他终究还是要走,他很清楚自己绝不可能放得下这个女孩儿。

“羽哥哥可喜欢璃儿?”楚清璃突然问。

“当然喜欢!”林惊羽毫不犹豫。

“璃儿也喜欢羽哥哥!”楚清璃带着眼泪笑了笑,“听羽哥哥这样说,璃儿就已经很开心了。”

林惊羽一边替楚清璃擦去眼泪,一边想:“真是个傻妮子。”

楚清璃忽然又问道:“羽哥哥现在还信得过璃儿吗?”

林惊羽不由得觉得好笑:“你又没做错什么,我为什么不相信你?”

“璃儿和想对冥族下手的那些人不是一伙的。”楚清璃解释道:“仙族分为很多个小族,并不是所有人都赞成和冥族开战的。”

林惊羽点点头,之前叶袭风也说过冥族也是分为很多族,他虽然是冥皇,但也达不到只手遮天的地步。

见林惊羽点头,楚清璃也是笑起来。

林惊羽今天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祸国殃民,什么又叫颠倒众生了,只见少女在哭过之后脸颊越加红润,未干的泪痕挂在脸上,在烛光下闪着淡淡的荧光。林惊羽又有发呆的倾向,在心中暗自悱腹道:“这妮子才十五六岁便是这般玲珑姿色,长大后岂不成妖精?”

楚清璃见林惊羽又看着她发呆,不由得嗔道:“羽哥哥今晚怎么老是盯着人家发呆?”

林惊羽更是毫不客气地捏了捏楚清璃的小脸,然后说:“怎么?璃儿不愿意哥哥盯着你?”

被心爱的人捏着脸,楚清璃的脸顿时一红,羞羞地说:“才不是呢!羽哥哥最好了!”

林惊羽高兴地笑了笑,转念间又想到自己是来学习灵术的,不由得没好气儿地说道:“你这妮子真是害人,我本打算来学灵术的,现在到好。”

楚清璃吐了吐舌头,飞也似的跑了,把林惊羽一个人留在那里。

林惊羽摇了摇头,把心中的绮念甩出去,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找一本功法,在启灵境界时并没有什么特殊功法,只能一步一步来,他虽然偷懒但也知道根基的重要性,因此底子倒也扎实。只是这偌大的皇族都是擅长金系功法,对火系功法的收藏极为有限,而叶袭风虽然擅长火属性,但冥族的功法他也修炼不了啊!因此,虽然达到聚气境界,可也只能按最基础的方法来修炼。有时他也挺羡慕楚清璃的,自小离家却有合适的功法。林惊羽也曾问过叶袭风,后者解释说是一种秘术,从小就将一段记忆封在魂魄中,随着年龄增大就能逐步获得其中信息。

林惊羽叹了口气,继续在书架上翻找起来。时间渐渐流逝,林惊羽找了许久也没能找到适合的功法,正当他苦寻无果时,却意外发现书架下面有东西。那东西只露出一个角来,看起来像本书。林惊羽俯下身去,费尽力气才把它从书架下抽出来。

“南明离火诀?”林惊羽照着封面念道。他仔细想了想,灵术阁的清单上并没有这种功法。“我倒是想看看这被遗忘的功法有何特点。”林惊羽低声自语。

翻开书,第一页并非像其他书一样是对功法的介绍,而是一幅画,画中是一只振翅欲飞的大鸟,尽管只是用墨笔勾画,但那股一飞冲天的气魄,仍然是从纸上透出来,直冲林惊羽的灵魂深处!林惊羽被这股气势所感染,整个人都振作了不少。

“南方有鸟,名曰离火。身形如鹏,有三头,其一如凤凰,其二如朱雀,其三如仙鹤。凤凰者,掌控神火,万火为之臣服;朱雀者,引燃天地,焚化万物,毁天灭地;仙鹤者,引燃心火,焚烧灵魂,主宰世间轮回。扶摇而上,其翼若垂天之云;振翅而下,其形若朔月流光。”林惊羽望着这开篇的一段话惊讶不已。若是这离火鸟真有如此威力,那以其为名的功法又该怎样强大!

林惊羽打定主意要好好研习这本功法,便匆匆回到住处。简单浏览了一下,林惊羽却是破口大骂:“尼玛!怪不得拿去垫书架,这残缺的功法怎么练啊!”

按照书的总纲,全书应当有四卷,第一卷是功法,第二卷是控火之法,第三卷是实火灵术,第四卷是心火灵术。可现在就只剩下第一卷,后面配套的灵术全都没有。林惊羽刚才太过高兴,却是没能发现这一点。

“算了,将就吧,这也找不到更好的功法了。”林惊羽很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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