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梵妮上下打量了琴茵一番:“您干吗的警察?貌似我们这事儿交警才管吧?”
琴茵看看自己,当下很窘,可是嘴上却道:“我们是缉私警,但是也有权调查你。维护社会治安,制止危害社会的行为是我们的职责。为什么开快车?是不是有作案嫌疑?”
“哟,真不愧是警察啊,是不是任何人超车,你们都指控他有作案动机?”杨梵妮故意叼上烟,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琴茵被噎住了,这女的嘴好厉害啊,也罢,警察也不是没事儿找事儿的,何况现在也没穿警服,干脆帮他们了了撞车的事情得了:“我问你,你们这是干吗去啊?为什么超车?”
王景煜在一边赶紧插嘴:“警察同志,俺们这是去山里玩儿去。我这外甥女开车太毛草,这才挂了人家的车,呵呵,这样,俺们私了成不?让我外甥女赔俩钱儿得了。”
杨梵妮赶紧顺坡下驴,一瞪眼:“哎!我说舅舅,咱们挂了他倒车镜,他也撞了咱们啊?你看看这保险杠给撞的。一个破切诺基,咱这什么车?我还让他赔钱呢。”
王景煜一心想赶紧把警察打发走了事:“这不对啊妮子!是咱超车先挂了人家。”
“哎!舅舅,您怎么胳膊肘老往外拐啊?”杨梵妮越听越来气。
宋振勋一听这话,走过来和杨梵妮争执。
陈羁言见过了几位专家,往这边一扭头,一眼就看见杨梵妮了,赶紧喊老宋:“宋押司!别嚷了,这是自己人!”喊完赶紧跑过来。
杨梵妮一见陈羁言,脑子开始转弯弯:这傻小子在呢,正好拿他挡挡。打定主意后,她赶紧换了一副笑脸,装作很亲热的样子:“啊呀!是你啊,这么巧!”
陈羁言赶紧给琴茵等人介绍:“大家都别嚷嚷了,这是我朋友杨梵妮,就是Fanny服装公司的老总。都是自己人,呵呵。”
杨梵妮倒也很给面子,冲宋振勋一伸手:“不好意,倒车镜我赔。”
这倒弄得性情耿直的老宋不好意思了:“哎呀,这么说的话,也怪我没刹住车,撞了你。我说……这不石头在这儿呢,都是熟人,就算了吧。”
杨梵妮这才知道,这傻小子叫做石头,也赶紧顺杆子爬:“那不行啊,石头和我熟,就更不能不赔您了。看石头面儿上我也不能让您抱屈不是。”她一口一个石头,显得跟陈羁言是多年老朋友一样。
琴茵一看这架势,拍了下雷阳的肩膀:“得,熟人。让他们自己了事吧,咱们把陈羁言送到了西天,走啦!收队。”
就在这时候,陈羁言忽然发现了车里的沈烈骏:“哎!这不沈老板吗?你怎么也在啊?”
沈烈骏冲他一笑:“跟杨总出来玩儿。”
“去哪儿玩?”陈羁言倒是很感兴趣。
王景煜赶紧接茬:“哦,就在这附近瞎转悠转悠,没具体定下是哪儿。”
“那就结了,咱上车玩儿去。”宋振勋招呼大家上车出发了,又冲杨梵妮一招手:“您请便吧。”
杨梵妮心说:行,看来这个石头关键时候还挺顶用,比那个王景煜强得多了。
邢劲走过来,一搥陈羁言:“哎,我说你怎么这么有艳福啊?有一个琴队长不算,这又搭上一个杨总,行啊。”
“你哪那么多废话?滚!”陈羁言跟邢劲说话向来不客气。他望着琴茵上了车,本想跑过去道声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只好远远地喊:“哎!我那运动服穿完了记得给我洗了!”
“你去死吧!”琴茵把头伸出车窗喊道。
陈羁言想起琴茵追车那会儿责怪自己的话,原封不动地回敬着:“哎!头别伸出窗户!你想早点见达尔文去是吧?”
琴茵气呼呼地往车座椅上一靠:“雷阳,赶紧走,我一分钟都不想看见他。”
雷阳笑嘻嘻地盯着琴茵:“琴队,我终于明白啦!怪不得咱姐夫今儿早一个劲儿地要见你呢。”
“什么?姐夫?”琴茵被说愣了。
雷阳一斜眼:“琴队!人民警察可不兴撒谎啊,刚才人姐夫同事都管你叫嫂子了,别装了!”
琴茵这个窝火,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陈羁言!你要是再落到我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二零零五年秋——河北太行山东麓10月25日12:12
警车走后,三辆焦头烂额的越野车穿过村子转向西南,直奔摩天岭一带。
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由于前不久的一场山雨,使这里出现了山体滑坡,大量的洪积物随着山洪的冲刷堆积到本就人迹罕至的黄土道上。
路况非常糟糕,宋振勋和陈羁言不得不下车观察。
唐筠纲和杨梵妮纷纷从车上下来观看路况:“车开不过去了?”
宋振勋点点头:“看起来很难啊,咱们只能找个宽敞点儿的地方停车,然后步行两公里到摩天岭区域了。”
众人只好纷纷拿了必用之物,弃车步行。
邢劲看杨梵妮三人也跟着,小声对陈羁言说:“石头,你看你那个朋友跟着呢,是不是想跟咱们一块儿去摩天岭啊?”
陈羁言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管呢,人家跟着就跟着呗,天下又不是你一人儿的。”
走着走着,专家刘云涛忽然指着前面一个低矮的山坡,兴奋地喊:“哎!石炭纪!石炭纪的岩层!”说完掏出地质罗盘和地质锤跑过去开始比划。不一会儿捧着几块石头回来了:“你们看!鳞木!”
唐筠纲等人赶紧围上去瞧。连杨梵妮和沈烈骏也凑上去观看。
刘云涛手中的石头上,有一片片鱼鳞状的东西,这就是鳞木,石炭纪典型的植物石松为后人留下的生命印记。
唯独王景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有啥好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