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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歆亥三战降猛将,英雄随军赴征程

且说奕歆亥打马出营,行至阵前,向着对阵高声喊道:“对阵劳烦通报你们大王,我乃益州奕歆亥,此番前来,特请你们大王出来相见。”

早有小喽啰飞快跑入李威帐中,报道:“大王,阵前有一员小将,自称是益州来的奕歆亥,高呼要大王出去相见。”

李威闻言,暗想:“益州来的奕歆亥,莫不是那益州牧奕远成的后人?我且出去见识一下他有何本事?”当下李威与李猛各自整顿好衣甲兵器,翻身上马奔出营去。众喽啰紧随其后,也于阵前列下阵势。

奕歆亥眼见李威出阵,定睛看时,不禁赞道:“好一番英雄模样!”再看李威身后喽啰列阵井然有序,丝毫不乱,又将李威各处营盘排布看得清楚,心中不禁佩服,暗道:“不料此间竟有如此人才!”

再说李威勒住马,认真看奕歆亥时,不由一怔,暗道:“眼前这人端的是仪表堂堂,好生威武,看他身后兵将的阵势排列,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不愧是将门之后。”

奕歆亥马上略施一礼道:“敢问来者可是李威,李大王?”

李威朗声道:“正是,不知小将军唤本大王出阵为何?”

奕歆亥道:“想必李大王应该已经知道如今武威城之危难形势,我朝天兵受皇命而驰援武威城,不知李大王为何阻断去路?”

李威道:“这些话我都说得烦了,要知道便去问你们家元帅!本大王也不为别的,只要你们将本大王索要之物送来,自当放行!”

奕歆亥冷笑道:“若是不给呢?”

李威冷哼一声,道:“前番我们弟兄杀败了你们五员将官,不想如今又请来帮手。听闻你是益州来的奕歆亥,莫不就是益州牧奕远成的后人。”

奕歆亥应道:“正是!”

李威笑道:“好!如此最好!久闻奕老将军大名,今日遇到他的后人,也正好试试你有几分本事!”言罢挺起手中流金铛直取奕歆亥。奕歆亥见状,也不慌张,绰起手中八宝定龙枪上前相迎,二人你来我往,各自使出本事,好一阵厮杀,打斗处却见奕歆亥将手中八宝定龙枪舞出道道银光,李威也将手中流金铛舞出道道金光,两道光左右碰撞,发出铮铮之声,只震慑得旁人心神不安。一时间掠阵之人无不看得呆了,不一刻,双方阵中纷纷响起擂鼓呐喊助威之声,当真是生平之年难以见过如此精彩的一场厮杀!

奕歆亥与李威战了数百回合,难分胜负,二人均暗赞对方武艺了得,便打起精神继续再战,由晌午直接战到入夜,此时李威渐感不支,招术间已渐落下风。奕歆亥看得分明,暗道:“战了一日,这李威必是十分疲累了,若再战下去恐有伤。”思量已定,便收回招式,将八宝定龙枪按于马鞍上,李威见状,也收起招式,有些不解,问道:“为何收住招式?”

奕歆亥道:“如今战得一日,李大王且先回去歇息片刻,若要再战时,在下必当奉陪。”

李威道:“我李威行事直爽,不喜欢遮遮掩掩,我且问你,斗了一日,方才明明你已占了上风,正好乘机取胜,为何收手?”

奕歆亥道:“恐有相伤。”

李威哈哈大笑,道:“好!不愧是奕家之人!”言罢做了一揖,便收兵回营去了。奕歆亥也自回营去了。

且说李威回道营中,众兄弟前来相见,李威道:“这奕歆亥是个直爽磊落之人,本事也是相当了得的,我真不如他。看来这天下人传言了益州奕家,当真不是吹嘘啊!”

李猛问道:“现如今哥哥打算如何?”

李威道:“明日我等兄弟再去与他们交战,先前那伙吕军太过欺人太甚,若就此认输,我们有何脸面在这立足。”众人闻言称善。

翌日,李威带众兄弟一齐出阵,奕歆亥也带众兄弟出阵。李威高声道:“奕将军,昨日我们战得不够痛快,今日愿再战否?”

奕歆亥笑道:“李大王愿意再战,在下当然乐意奉陪!”

李威闻言,笑道:“那请出招吧!”言罢舞起流金铛直取奕歆亥,奕歆亥挺枪相迎,又是一场天昏地暗的厮杀!

且不说奕歆亥与李猛斗得难舍难分,只见李猛打马上前,将手中三尖两刃刀一横,高声道:“我乃这山中二大王李猛,对面哪个小将军愿意来战!”此言刚落,对面早有杨承挺起方天画戟上前,道:“我乃杨承,愿与你比试一番。”言罢即打马上前,二人也是一番厮杀。这一来,其余掠阵之人哪里按捺得住?岳霆舞着者宣花斧与张佑战在一起,赵庆绰着狼牙棒与王辽战做一块,韩广挺起十字戈与刘重斗在一起,高信挥着托天叉与陈函斗到一处。李威阵中仅留下唐振与黄程,这二人是步战之将,此时一个持着南蛮盾与南蛮刀,一个持着天王盾与短锥枪,在阵前把守阵势。吕军营中,留下奕元霸把守阵势,全因奕歆亥知道奕元霸气力惊人,只怕他出阵会伤了李威众人,便早有言,若兄弟们都出战,唯独他不准接战,只管把守住阵势便好。奕元霸在阵列中,眼见阵前众兄弟们打得热闹,心中好不耐烦,只想上阵去,绰起手中镔铁杖好生厮杀一番,怎么奕歆亥有言在先,他不得不按捺住性子。

再说吕军阵中元帅赵敷,在帅旗下看到阵中十二位小将军这一番厮杀,个个犹如天兵天将一般,本事了得,难分胜负,赵敷不禁连连称赞。

却说双方斗得半日,渐渐高下显现,终究奕歆亥众兄弟本事要强出些,李威众兄弟均渐渐落了下风。且见赵庆觑定王辽一个破绽,举起狼牙棒直打将下去,哪知这破绽是王辽故意卖的,专等赵庆来,王辽见赵庆狼牙棒打来,将座下马一夹,那马一吃力,急向一边挪了寸许,赵庆一棒打空,撞到王辽面前,王辽见状,一脚踢中赵庆手腕,赵庆一吃痛,狼牙棒已经脱手,王辽不待赵庆起身,一手抓住其腰带,喝一声:“过来!”便将赵庆提将起来,随打马回阵,由军士将赵庆绑了,押回营去。

李威众兄弟见赵庆被擒,皆吃了一惊,这一分神间,高信又被陈函擒住。李威不敢恋战,打声呼哨,众兄弟急打马回阵,奕歆亥等人也不追赶,打马回营去了。

才回营中,奕歆亥忙问赵敷道:“赵伯伯,方才阵中擒得的二将呢?”赵敷道:“已押在营中听候发落。”

奕歆亥道:“赵伯伯,小侄斗胆,请赵伯伯将那二将交于小侄发落。”

赵敷问道:“莫不是歆亥已有什么好的伎俩?”

奕歆亥笑道:“正是,小侄欲收服这山中李威众兄弟,如今擒得二将,此事全在这二人身上了!”

赵敷应允,乃令军士将赵庆与高信二人押至奕歆亥营帐之中。奕歆亥自回营帐中等候,不一时,数个军士将赵庆、高信二人押至,奕歆亥屏退军士,帐中仅留下几位兄弟在。奕歆亥上前为二人松绑,又让杨承搬来座椅,让二人坐下。奕歆亥道:“今日之战,折了二位兄弟威风,方才又将二位捆绑,着实是怠慢了!”

赵庆道:“败军之将,只叹自己技不如人,如今要杀便杀,我们兄弟都是直率之人,何必废话!”

奕歆亥道:“二位兄弟先莫说气话,我只问二位,你们众兄弟有着一身本事,为何落草于此?不思为国出力?”

高信冷哼道:“小将军出身名门,若要为国效力,自然光有门路。我等兄弟何曾不想为国效力,只可恨那些贪官污吏,根本容不得我们这些真好汉!”

奕歆亥疑道:“此话怎讲?”

赵庆道:“方才小将军不是问我们兄弟为何落草吗?现在我便告知于你,这事要先从我家大哥家中事说起。当年我大哥家父是荆州中一个员外,李员外乐善好施,待人最善。那年江陵郡遭大水,许多人都糟了难,我与其他几个兄弟俱是那时没了父母亲人,我们几人一起沿街乞讨,承蒙李员外大恩,收留我们几人,让我们不至于饿死路边。李员外待我们几个如亲生儿子一般,让我们与大哥二哥一起读书认字,又寻师父教授我们武艺。谁知前年,李员外因生意事,前来凉州,却被这凤凰岭的山贼截去了钱财,还害了性命。我们众兄弟闻知此时,便来到凉州,先寻本地的官员,状告此事。谁料那些狗官,却无一人管此事,百般推托刁难,这些狗官,枉称百姓父母官!我们兄弟知道靠那些狗官,此事绝难成,便仗着自己的本事,杀上此间山贼巢穴,取了一众贼首的狗头,将山中的钱粮尽皆散于百姓。而后我们闻知,凉州地界上匪患最甚,于是我们众兄弟便落草此间,专做那剿灭祸害百姓贼匪的勾当。一两年来,我们众兄弟剿灭了不少贼匪,却从未做那祸害百姓,欺凌弱小之事。”

奕歆亥道:“各位之事,在下早有耳闻,在下对各位兄弟好不敬重。前番我军先锋官枉杀你们的喽啰,又辱骂李大王之事我也听我们元帅讲过了,但是各位就此挡住我大军去路,此实乃不智之举啊!”

高信道:“若就这般让你们过去,岂不是折了我们的面子?”

奕歆亥道:“此言差矣!当下西羌入侵,围攻武威城正紧,前方告急战报催促甚紧。武威城岌岌可危。我大军此行乃是前去驰援,杀退西羌兵马。却被诸位挡在此间,若延误了战机,武威城危矣,武威城破,则西羌大军可成掘千仞在泉之势,那时安定城危矣,长安危矣,社稷危矣,会有多少生灵涂炭,妻离子散。那时诸位岂不是成了千秋罪人?”

奕歆亥一番话说得赵庆与高信无言以对,赵庆恍然道:“啊呀!我等只念道自己的威风,却忘了此番前因后果!谅我等众兄弟皆是光明磊落之人,如何反危害了万千苍生!”言罢即与高信同拜倒与奕歆亥面前,道:“我等兄弟糊涂,幸得小将军点醒,否则真要做下为天下唾弃的事了!我们愿前去说服大哥,让大哥马上放行!”

奕歆亥笑道:“二位兄弟深明大义,在下在此谢过了!李大王今晚便会来此,二位兄弟不必着急,且先用些茶饭,好生休息!”说罢,乃令取出茶饭,让赵庆、高信二人吃喝。

且说奕歆亥见今日擒得赵庆、高信二人,料定以李威众兄弟之情深,夜间必来劫寨救人,乃告知与赵敷,并如此那般安排一番,专等李威前来。

再说凤凰岭上,李威众兄弟回到营中,为赵庆、高信被擒,万分苦恼,李威思量一番乃对众兄弟道:“今日赵庆、高信二位兄弟被擒,生死不明,我们一众兄弟,今日便是拼得一死也要闯入他们营中,若二位兄弟未被害,则囫囵救出,若已遇害,便拼死也要多杀他们几人,为二人报仇!”

李猛道:“哥哥,我们兄弟情同手足,出生入死多少次,如今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必要闯上一闯!只等哥哥下令,弟弟愿当先杀将进去。”

岳霆闻言道:“大哥二哥先莫急,兄弟观那奕歆亥众兄弟皆是仁义直率之人,赵庆、高信二位兄弟此番被擒,必不会被害,且那奕歆亥绝非等闲之辈,此番我们前去,只恐正中了他们的计谋。”

韩广道:“岳霆哥哥此番话,难道是怕了不成!”

岳霆斥道:“兄弟何出此言?我岳霆岂是那般不堪之人?”

李威道:“我意已决,今夜便去劫他营寨,就二位兄弟出来,若是失手,我等皆陷于那里也就罢了!能与众兄弟死做一处,我李威此生无憾!”

当下李猛、岳霆、韩广、唐振、黄程皆跪拜于李猛面前,道:“今番我等兄弟便随哥哥,刀里去火里来,哪怕刀山火海也要闯他一闯!”时下,李威着急寨中众喽啰,只道今夜前去劫营,此番凶险万分,若不愿去者,便发放盘缠,速速下山去。众喽啰闻言,皆跪拜道:“我等随诸位大王出生入死,怎肯在此时离去,蒙大王不弃,我等皆愿赴死!”李威闻言大喜,乃令去处酒来,众人歃血为盟,不管前方如何凶险,只管横冲直撞过去。

半夜十分,四下无光,李威与众兄弟带着喽啰悄悄下山来,众人马摘铃,人衔枚,行至吕军营寨外一百步处,只见吕军营寨中哨兵往来,各大帐中灯火人影时隐时现,李威暗喜:“看来这奕歆亥并未算到我等今夜回来劫营。”乃传令众人整顿装备,随后发了一声喊,率众杀向吕军营寨,吕军哨戒士兵见状慌忙散去,李威未遇阻拦便已冲入吕军营寨。才进得大营,便觉身子一倾,连人带马跌入陷坑之中,身后几个兄弟与十数个喽啰止步不及,纷纷跌入陷坑,那陷坑足有两三丈高,哪里攀爬得上去。李威大惊道:“着了他们诡计了!”此时却见吕军营寨涌出许多军士,将凤凰岭兵马团团围住。

吕军为首之将正是奕歆亥,他高声喝道:“凤凰岭诸位兄弟,我们无心相伤,各位且莫惊疑!”此时,赵庆与高信也近前来,道:“诸位兄弟,奕将军绝无恶意,且不可动干戈。”众喽啰见是赵庆与高信,便纷纷放下手中兵刃。奕歆亥令军士散去,并命人前去将陷坑中众人救起。

不一时,李威并众人被从陷坑中拉起,奕歆亥上前派去李威身上泥土,笑道:“李大王莫怪,未免两军相斗造成损伤,故而才出此下策,还望李大王见谅。”

这时赵庆上前道:“大哥,奕将军深谋远虑,他们那一众兄弟,实乃豪杰之士,大哥切不可相争了。”

奕歆亥道:“赵兄弟如此当真过奖了!李大王,你与众兄弟有着一身的本事,为何不愿为国效力呢?在下已知诸位落草之因,也听闻诸位做为,心中好生敬仰,若李大王肯,我们同在行伍中,共保天下百姓,岂不妙哉!”

李威闻此,乃跪拜于奕歆亥面前道:“哥哥,初见之日,哥哥便手下留情,擒得我等众人,却不伤我们分毫,此等大恩,我李威不是猪狗不如的畜牲,怎会不死回报?从今日起,我愿追随在哥哥身边,唯哥哥是从。”李猛等人见此,也都跪拜,齐称愿追随奕歆亥,众喽啰也都跟着拜了下去。奕歆亥大喜,同自家兄弟于李威众兄弟前跪拜,道:“若蒙不弃,我等不如结为异姓兄弟,日后肝胆相照,同生共死!”众人皆称善。

不一时赵敷赶到,见此番景象,大喜,乃命取出酒肉,犒赏三军,为李威等接风洗尘,李威也令喽啰们将山寨中酒肉尽数取出,众人痛饮一番,诸兄弟相聚相认,均是相见恨晚,即焚香起誓,结为兄弟,永不相负。

翌日,李威命喽啰将山寨中钱财尽数散发给此间百姓,将衣甲兵械战马尽数取至营中,便焚毁了山寨。此间百姓皆来相送,痛哭泣零。

奕歆亥向赵敷请命,愿为本部前锋,赵敷欣然应允,奕歆亥便与众兄弟,带领本部兵马并归附的李威本部兵马共计六千余人,赵敷有调派人马,组成三万人先锋营,由奕歆亥率领,一路向武威城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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