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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

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是死是活,我都陪你

我以为我会不在意你不在乎我的眼光,我以为我已经坚强到失去你也可以保护自己,我以为我已经不是那个为了一点自尊就要死要活的女孩了。可是,林沙,我承认我错了,我承认我在你面前时希望让你觉得我过得很好,我怕你担心,不过,这不是一种讽刺吗?

夏妮的辱骂惹来咖啡屋一群人的目光,我脸上顿时滚烫,不知道为何有点无地自容,虽然不是我的错。容槿火炸了,一拍桌子,公鸭嗓大叫:“你TMD再说一遍?!你信不信老子让你从这里横着被抬出去?”夏妮冷笑,“我还真不怕!容槿,对,论打架我是搞不过你,不过我也是可以让你怎么死得都知道。”这么一说容槿肺彻底气炸了,抡手就要扇夏妮,夏妮吓得赶紧躲。林沙这时终于站了起来,挡在夏妮面前,“容槿,这么多人呢,算了吧!”容槿也冷笑起来,略略得不停点头,“林沙,我现在才真正看清你,你就一懦夫,懦夫!”林沙好脾气没有和容槿计较,拉着嘟着嘴生着气的夏妮就要走,容槿依旧是不依不饶,想要教训夏妮,我拦住了,“你在这里闹事小心老板打电话报警!”听我这么说,容槿终于冷静下来了。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可是林沙却在门口处回头对我说:“秋依,小说的事你还是帮个忙,亏多少我赔,我真的全赔,你不用担心。”轻描淡写的说完,就接着牵着夏妮的手走了,而我却叫住了他。林沙的话着实已经灼伤了我的内心,在他心里我原来还真就那样一个人,当不爱一个人时就该把她想象的如此阴险下流吗?林沙,我也真是瞎了眼喜欢你这么多年!

但我不该难过啊,我应该高兴,这么多年来,我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让我放弃林沙的理由,我可以放大它,可以告诉自己,再多美好的回忆也不可以原谅它。可是我做不到,我还是舍不得,我那么心疼他,所以不想要怪他。

我已经找到可以舍弃过去的理由,可是还是爱他怎么办?

夏妮嚣张的说道:“干嘛求她啊?经过她的手出版的小说,也不会卖得多好!”容槿拳头都握紧了,可被我死死地抓在手心里。我在等你的回答,林沙,你要做何反应?

林沙望了望我,有些失神,然后头转过去,闷声说:“好吧,咱们找别人帮忙!”“你等等!”

我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叫出来。林沙,看来我对于你已经是一文不值了。也该不该夸奖夸奖你,对于女朋友的话,还真是言听计从啊,可是你TMD当年也没有如此纵容我这么嚣张不知收敛啊!

我拿着桌上未喝完的咖啡,晃晃悠悠地走到林沙面前,望着他那张模印在心墙上的脸,狠着心泼了上去。林沙很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做,就这样被我泼了一脸,白色衬衫被染得不堪入目。夏妮叫开了,推开林沙上前张口就要骂我,我就大叫:“你给我闭嘴,少得瑟!”夏妮被吓得花容失色,不敢说话。

容槿也被我这出吓到了,呆呆地望了好久,一言不发。

我确定我一定哭了,我狼狈地笑,却又忍不住呜咽。咖啡屋很不应景的放了《候鸟》,我跑到柜台,朝那个收账的男生大叫:“你脑子坏了是不是还是耳朵有毛病,这么难听的歌也敢拿出来放,快给我换,要不然我砸了这店!”骂完,我就拉着容槿跑走了。风在吹,泪在飘。

没有回家,这次换我潇洒地拦下出租车,奔去了酒吧。车上,我还是在哭,不停地催着师傅开快点,惹得容槿都特担惊受怕,轻轻地拍我后背,“你冷静点,别难过了,那个王八蛋就该揍一顿!”“没错,就是就是!”我附和着,说不出的难受。

到了时,师傅还没停好车,我就冲了出去,正好也来一人赶着要进来,于是我们相撞了。我心情本来就不爽,就破口大骂:“你没长眼啊?”再正眼一看,竟然是许哲阳!许哲阳看见是我,竟然没发火,特风平浪静地说:“原来是这个煞星来了,怪不得刚钱包被偷了,一身霉运!”然后蔑视我。我不给他面子,“说啥呢?没看见本姑娘心情不好啊,你身为男生怎么就一点不懂得谦让女生?”许哲阳瞪大了眼睛,惊呼:“你是女生?”我恨得咬牙切齿,趁他防不胜防时踹他一脚,就走进酒吧了。

以后得学着容槿多看看星座运势,像今天这样,肯定是一生中最霉的一天了,我应该把自己锁家里。容槿显然被许哲阳色诱了,呆在门口好久没进来,我不管她,于是叫来十瓶啤酒,喝了起来。

高中那会,经常和林沙他们来酒吧聚会,容槿会把自己那帮小姐妹也喊来,一帮人喝啤酒。不过,我不允许林沙喝,因为我怕他喝多了会有啤酒肚,以后就不好看了。可是听别人说,林沙因为经常陪着父母出席宴会,啤酒十瓶什么的不在话下,因为怕我不开心,依旧是答应了,还开心的说:“依宝贝,我不喝,听你的!”我那时就像吃了蜜糖似的,幸福得不得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我不爱喝酒,就威逼利诱地对林沙说:“林沙,啤酒就跟人尿出的那玩意,真难喝,你不许喝!不听我的,待会奖励你送我回家!”林沙就微笑着点头。容槿这时就冒出头来看不下去地喊:“秋依啊,你怎么那么爱整你老公呢?还奖励他送你回家,真是天理难容,我都替林沙感到可怜。还有,啤酒像尿,你喝过尿啊?”我一个巴掌扇过去,当然容槿躲开了。然后我叫来橙汁,让林沙陪我喝,他都会表现出美滋滋的表情。拿容槿现在的话说,就是我们就跟好孩子似的,第一次误入酒吧,不知道喝啥,整的跟在家里一样,白痴的喝在这里都快卖不出去橙汁。

不过此时,我TMD真后悔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啤酒的好,所以我一瓶又一瓶,渐渐麻痹了自己,没有了感觉。嘴里咸咸的,我就发酒疯,“这TMD什么酒啊,怎么咸的?服务员,给我滚过来!”服务员战战兢兢地走过来,被我样子吓坏了,“怎么了?”“这酒是咸的!”我不客气地嚷道。“小姐,你哭了,眼泪好多!”“哭你个头啊!我哪有哭!我最坚强了!”我笑着说。容槿进来了,看见我手舞足蹈的样子,赶紧够来扶稳了我,对服务员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这个时候我已经喝了三瓶了,脑子已经晕晕乎乎的了。容槿晃了晃我的身子,“喂,秋依!”我推开她,“让我喝酒!”容槿却惊天地泣鬼神地将一酒瓶子往地上一砸,玻璃片乱溅,差点就伤到人。周遭立刻静了下来,往我们这边看来。容槿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扫过去,就恢复正常了。然后,容槿看着我,好久不说话,直到我准备我再拿酒喝,她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是死是活,我都陪你!可是你给我吱个声啊,秋依我现在特想打你,把你打醒!知道吗?很久之前,我就想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为了保护你就时时刻刻帮你尽量避开林沙,可是真TMD不可能!所以,我现在总是让你和林沙接触,也想让你明白,林沙不是你的了。要是你敢说你想要林沙回到自己身边,我二话不说,灭了夏妮,抢都要把他逮到你面前。可是你现在已经和夏至订婚了。就算你还是喜欢林沙,还是忘不了,麻烦你坚强点,别在乎那王八蛋说什么做什么了!你现在这样,倒不如去死,老子陪你!”说完,拿过啤酒自己喝了起来。

我沉默真,坐了好久。最后,我抹了抹眼泪,接着喝啤酒,“我知道,我就是有点难过!”容槿只好没说什么了。

这时候,走过来一大叔,眼神猥琐,容槿敏感的雷达感应到了什么,抡着酒瓶对我说:“你别动,我来解决!”我也预感到了,他是来搭讪,而且不怀好意。

㈡老子对女人不感兴趣

容槿说,在这个世界上想要生存下来,就必须打倒一切比你强的人和永远压在比你弱的人身上。所以,她无时无刻不在武装自己,不管身在何处。对于情人,不要轻易动心;对于敌人,武力才是真谛。不要依赖别人,靠自己!

以前我对对些话深信不疑,总觉得容槿是个早熟的女生,懂得比我多,见识也比我广。实际上,对于容槿的家室,我比她的其他一切朋友都清楚。

容槿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爸爸是一个家具公司的老板,家财万贯。可是容槿自从高中后就不用家里的钱,自己打工,日子过得特苦,每日三餐吃得特寒酸,我都心疼,所以经常带她到我家蹭饭。直到容槿出版小说拿到稿费后,生活状况才好转了。

我曾经就问容槿为什么,她都沉默好一会,然后傻笑着转移话题。直到有一天,他爸爸打电话给我,焦急地说容槿离家出走了,我就帮着到处找。

容槿爸爸叫杨木清,他说容槿原名是杨秀媛。有一天,杨木清跟容槿说自己要再婚,容槿就跟他翻脸,掀了桌子,特火,第二天都没出房门,而且还偷偷的改了名字,跟她妈妈姓,此事罢了。可是有一次,杨木清真的碰到了一个自己特别喜欢的人,而且她在工作上帮过自己,所以没跟容槿商量,就直接去民政局办了结婚证,为了防止被容槿发现,连结婚礼都没敢办。

只是纸包不住火,还是被容槿发现了,她当着杨木清撕了他们的结婚证,就直接被杨木清扇了一巴掌,容槿气得离开出走。

我找到容槿的时候,她蹲在河岸边,深深的埋着头。我走过去,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我知道她哭了。她抬头看我,满眼泪花。月光下,她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猫,那么惹人心疼。看着她无助的样子,第一次觉得容槿原来也是这般脆弱。我抱住她,“别哭别哭,我在呢!”她一言不发,把头埋在我肩膀里,抽搐着身子,她哭得更厉害了。

好久之后,容槿松开我,抹了抹眼泪,笑着说:“我没事!我只是想我妈了,我TMD想杀了杨木清!”我望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知道这姑娘脾气就是倔,她就是不希望自己爱的人受点委屈。那天晚上,我陪着她坐在河岸边坐了好久,她微笑着说:“我妈妈年轻的时候很爱我爸,那时候生活条件很差,我妈妈家里很有钱的,可是还是义无反顾的嫁给了我爸。我妈妈体质很差,可为了添补家用就出去打工了,最后生病死了。”她说“死“这个字时哽咽了一下,“我外公气得心脏病突发也因此去世了,我妈妈那家都特恨我爸爸。我也恨他,他现在再婚,如果我妈妈在天堂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所以我不允许!”然后,她冲我一笑。

突然间我觉得容槿活得好累,明明过得不开心,可是在学校里总是一副面如桃花中彩了似的,整天嘻嘻哈哈,不知天高地厚,其实她懂得比任何人都多。

所以猥琐大叔带着恶心的笑容朝我们走来时,她一早就预料到不妙,叫我小心,她来解决。

猥琐大叔一只手刚想要搭在容槿肩膀上,容槿就拿手打开了,满脸厌恶地说:“恶心!”猥琐大叔估计是酒喝多了,似乎没听清容槿的谩骂,于是依旧喜笑颜开地跟我们搭讪,他转身看我,“小姑娘,多大了?”我闻到他呼出的空气,差点被熏晕,夹杂着酒精味和烟草味,都能用来制作毒雾弹。

容槿把我拉到她身边来,“你个色酒鬼,给老子滚,要不然老子叫你断子绝孙!”说完,把酒瓶对着他的裆部。猥琐大叔被容槿这么一吼,彻底清醒了,却依旧不知廉耻地走近我们,“怎么样,陪我一晚上,多少钱,你们随便开个价!”“开你妈个头啊!给我滚!”这次猥琐大叔真的被容槿惹火了,一脚踢到容槿肚子上,容槿立刻倒下了,捂着肚子发出恐怖的呻吟声。“臭娘们,你给我闭嘴!你脸上那么大的一个胎记那么丑,也敢在大爷我面前叫嚣,不想活了?”他说完,向我靠来,“还是你好看!”我简直不知所措,手心吓得都是汗。这时,容槿挥着酒瓶就砸了过来,可是不妙,那猥琐大叔的一帮后盾来了,抓着容槿就是几巴掌。

我根本没有办法,挣扎着猥琐大叔的拥抱。容槿在后面拼了命的喊:“你们这些不要脸的****,给我放开秋依,放开她!”这一骂,那帮人更火了,对容槿一顿死打,最后容槿几乎是哭腔叫着:“我求你们了,放开秋依啊!”我那时候已经泪水直流,急得直跳,“容槿容槿,你们别打了!”我这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没用,怎么办?容槿,你说凡事靠自己,可是现在我们到底怎么办?

这时候,听到一阵酒瓶砸碎的声音,接着那帮人中的一个倒下了,猥琐大叔也听到了,转身看去。我也得以见到,竟然是许哲阳。许哲阳皱着眉头,向我们走来,冷冷地说:“你们放开她们!”那群人愣了几秒,然后就要打他,于是厮打起来。

猥琐大叔也去帮忙了。我特害怕,心想着许哲阳那么瘦的身子骨哪能跟他们拼啊?于是果断播了110。果不其然,许哲阳受重伤,被送医院,那帮人渣也被警察带走。容槿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头发衣服特别乱,狼狈不堪,她一直低着头,说着“对不起”。我忍着不哭,抱紧她,“我不是没事嘛!”

随后我们也赶去了医院,看望许哲阳。当我们到时,医生已经帮他处理好了伤口,问题不大。我推门而进,本来躺着的他就迅速坐了起来,一副不要强会死的样子。我说:“你有本事嘛?”“那当然,不然你们会活得这么好?”得意的样子让我真想抽他。“算了,看在你救了我们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我无心和他斗嘴,看着他头被绷带包得严严实实的样子,我还是有点道德的,不欺负病人这是我处世之道。可许哲阳这家伙根本不知好歹,张口又要说,我当机立断让他闭嘴。

容槿说自己去医生那看一看,我点了点头,然后坐到床边,看着许哲阳。许哲阳还是和公司时一样,不给我好脸色,我只好说点好听的,“那个,刚才的事,谢谢啊!”他正喝水,听我这么说,就笑喷了,“你还会道谢的啊,我以为你只会和我斗嘴!”“你一直是知恩图报的可好,只是在公司你总找我茬!”我恨得咬牙切齿。“我找你茬?搞错没有,明明就是你找我茬。总拿我不工作说事,还不经我允许动我东西!”他很不爽地嚷嚷。我对他嗤之以鼻,“明明就是!”“没办法,是我爸爸安排我来这里的,我不喜欢这个工作!”听到这,我有点惊讶,“他们不是说你和那个红姐???”“和红姐上过床对不对?呵呵,真搞笑哎,我TMD是同性恋哎,老子对女人不感兴趣!”他刚说完,我就吓得从位置上跳起来。“你干嘛?”我深深呼气吐气,让自己冷静冷静,瞪大眼睛问:“你,没骗我吧?”“干嘛骗你?”他平静地说。我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又觉得不对劲,“你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我们很熟吗?”他愣了会,然后大笑,“因为你傻嘛,说了没关系!”我当时真想把他拖出喂狗。“还有就是觉得你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糟!”他接着说。

许哲阳神情突然黯淡下来,“你刚来这个公司,觉得你就是个小屁孩,来玩玩就会走,所以看你不爽,但没想到你会这么用功!我想着,你会和那些人一样吧,因为我的玩世不恭,我的冷漠冰山,都远离着我。可是你不一样,你还像对什么事什么人都挺上心的!”说完,朝我笑笑。

我望着许哲阳良久,也笑了笑。我说:“这个世界上很多事都是我们不喜欢不愿意的,可是既然要做就得做好。我希望你以后还是工作认真点吧!还有,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除了被你的外貌惊艳到,也是看你不爽。”许哲阳想了会儿,点头。

㈢承诺只是因为没有把握

许哲阳说,他从高中起就知道自己是个同性恋,对女人不感兴趣。大学毕业后,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虽然对方比自己小很多,但是很受他的照顾,就和他在一起了。他们在一起工作,虽然只是小公司,工资也不高,可是他们过得很幸福。只是这件事被许哲阳的爸爸知道了,很生气,强迫着他来到红姐的杂志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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