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贝娜压抑太久的泪水得以宣泄,慢慢平静下来,握住薇安的手,漾出了恍惚的笑意,“幸好,他发现了端倪,知道你是被人冒充了,开始马不停蹄地寻找。这三年的心血,总算是没有白费。”之后请求道,“薇安,我是认定烨斯汀不会不顾你的感受下绝杀令,可你,我知道,你还需要时间,需要找到确凿的证据才能跟他尽释前嫌。如果你和他都是被人算计了,那么,以后都不要离开他了,好么?你是不知道,你不在他身边,他过的是什么日子,让人看着都难受……这么久,除去征战在外,他都住在这里,网罗了一堆女人是不假,却连看都没看过一眼,这样的人,能有几个?他只是相信你只是离开。而如果他确信你不在了,那么,恐怕,他会无法忍受独自度过每一天。”
薇安低下了头。眉目平静,心里却哭了。之后,面对贝娜的请求,轻轻点头,“他不会再给我离开的机会。而我,不管事情的起因是什么,似乎都没力气再离开了。”
贝娜听了心宽不已。又叮嘱宽慰几句,这才起身告辞。
薇安有心挽留,却转念想起已经和烨斯汀说过要四木到寝殿服侍,也就作罢,心里是觉得贝娜过得清闲些也是好事。
送走贝娜,坐在床畔发呆多时,烨斯汀回来了。
他俯身的时候,她展臂抱住他,手指无力地没入他发间,心疼得要窒息。
如果一切都是她悲伤之下的一意孤行,她要如何偿还他付出的一切?
“如果是我错了,烨斯汀,我用余生来弥补你,好么?”她轻声说道。
“好。”烨斯汀拥住她,安抚地轻拍她背部,“前提条件是,不准难过,高高兴兴的。”
“嗯!”
但是很显然,她出于三年来的孤独冷漠,总是不能回到当初,不能显露当初的如花笑颜。怎么样才能让她高兴一点儿呢?烨斯汀实在是想不出。
想不出就让她陪在身侧,不给她空闲的时间。
他丢给她一堆卷宗,“帮我批阅。”
“我哪儿会啊。”薇安讶然。
“学!”烨斯汀丢给她一份做示例,反正她也不想即刻去做别的事,学学这些也好,日后也能帮他。
薇安生活中很久没有新奇的事了,也便没有反驳,只是怀疑一点:“我批阅后,你那些大臣们认可么?”
“按照你想法批示,补上一个印章即可——普利莫、沙诺以前也没少帮我。”
原来他偷懒是司空见惯的。薇安心头萌生笑意。
不知不觉两个人就忙到了晚间,用饭沐浴之后,携手回到寝室。
薇安先一步歇下。
烨斯汀拿出昨日那一小瓶药,走到床前,掀开锦被。
薇安满心抵触,“不要!”
烨斯汀才不理,“不舒服不上药怎么行?”之后邪气坏笑,“你自己来?”
薇安接过药瓶。
他就在一旁看着。
薇安气苦,“我好了!”其实也真好的七七八八了。
某人更过分了,“我看看,验一下。”之后褪掉身上衣,又去扯落她衣裤。
“小流氓!”薇安直咬牙,流氓就是流氓,到何时也是不改本色。随即眨眨眼,反身将他压在身下,趋近他亲吻,又用手蒙住他眼睛,柔声道,“闭上眼,你看着,我不好意思。”
烨斯汀不觉得她现在会有心情做什么淘气的事情,也就依言闭上眼睛,双手却是抬起,落在她胸前。
薇安迅速抽过他衣带,极为迅速的将他双手捆绑起来,之后强势地将那双惹祸的手安放在他脑后。
烨斯汀眼睑抬起,一脸无辜,“现在我们必须得弄清一件事——到底是谁更流氓?”他就算再坏,也没试过这一招。
“只是你要认清一件事而已——总耍坏是要遭报应的。”薇安双手落在枕边,慢慢趋近他容颜,“难得我想伺候你一次,你不喜欢?”
“喜欢。”烨斯汀微笑。喜欢她现在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闪着狡黠的光华,意味着她此时情绪不错。她高兴,他当然不会扫兴。
薇安吻住他双唇,撩拨着,并非要他一点缓解的余地都没有,抬腰沉下。
温缓到急促的频率中,烨斯汀微阖了眼睑,眼中尽是迷离沦陷。
而在他就要得到最终释放的时候,她却离开。
正如相逢第一夜,他对她无形的折磨惩罚。
反复几次。
烨斯汀失笑,“你存心把我急死,是不是?”
薇安凑近他耳边,“比起你,我实在是太善良了。”
烨斯汀语声轻松,“可是这种事,你不动真格的,我也不会怎么样。”
“我管你干嘛?我高兴就好。”薇安咬了咬他唇角。
烨斯汀上肢猛地抬起,被束缚的双臂扬起困住她。
薇安下意识地起身,却正好如了他的愿,顺势起身坐起来,甚而利用这间隙,吮咬住一颗红豆。
薇安想拍死身下狡猾至此的人。
烨斯汀双手来回挣扎几次,去除了衣带的束缚,反身把她压在身下。漂亮的眸子凝住她,“小流氓,轮到你被收拾了。”
薇安不满地看着他。
烨斯汀笑起来,现在的眼前人,更像以前了。
他不会计较这种所谓的小小折磨。
他熄灭了床头的灯火,趋近她唇瓣,满带温柔地道:“薇安,你让我明白,三年的不甘绝望,在看到一个爱字的时候,能够释怀。那你呢,除去一些恨,还爱么?”
“除去恨,全是爱。”薇安拥住他,“烨斯汀,让我继续爱下去,好么?如果当年的事不是你的命令,那么,给我时间,让我弥补。”
“你是该弥补,你让我们错失了三年,让我三年独守空房。”烨斯汀无意在此时惹得她自责或是心绪错转,以热吻淹没她。
只要还有爱,就足够。
爱是痴缠的理由。
不会变成一厢情愿那么可悲之事。
他需要确定的,只是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