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儿与他不一样,他心底还有温度,也可以为了他想要的拼死一战,不惜放弃他这个似乎没有疼爱过他的义父!
呵呵……郝连狂风发出一串低笑。多讽刺的事情,明明他才是站在制高点的那个,但现在最为被动的也是他!他下不了手,那就让廉鬼下手!
一抹阴狠划过眼角,盯着高楼的眼神充斥着杀伐之气。
你们是逃不出我的掌心的!
北思飘心中一痛,强烈的不安徘徊在他的心间,好像被野兽盯住的感觉,自己已经成了谁的盘中美食。
“怎么了?”月陨抬头看向捂住心脏的的北思飘,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这样?
北思飘压下心中的不安,沉沉的悸动慢慢消散,“没事,你再睡一会儿吧。”压下月陨抬起的脑袋,他不想把那些不好的情绪带给月儿,不管什么事情交给他解决就可以了,他的女人他要是不能保护,那他还谈什么爱?
月陨埋首在北思飘的胸前,她刚才的确是感受北思飘紊乱的心跳,但是他不想说,她也不会强迫他,他有自己的想法,要是他想她知道就绝不会瞒着她。
自从他们来到冥龙舞山脉后,北思飘就强硬地要求她睡在他的床上,虽然睡在一起,也是什么干柴烈火的,但两人硬是没有发生什么暧昧的事情,也许两人心中都存在着那么个结吧!深夜的时候,两颗年轻的心脏明明靠得那么近,却生生夹着一张薄薄的纸片,虽然薄弱,却没人去捅破它。
“月儿?”过了很久,北思飘轻轻唤了声月陨,但是怀中的柔软却还是一片平和,发出轻轻的呼吸声,没有清醒的迹象,“月儿……我很害怕……”
月陨一直没有睡着,以为北思飘只是叫她而已,但没想到他竟然会和睡着的她说话!
北思飘吻了吻月陨的嘴角,手上的力气稍稍加大了些,却也不至于弄疼月陨,“月儿……义父,就在屋外……怎么办?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月陨心跳差了一拍,微微的变化逃过了北思飘的注意,现在的北思飘很乱,乱到忽视了月陨的变化,“月儿,月儿,月儿……”仿佛只要叫着她的名字,他就会升起无尽的力量去守护他的爱情,去相信他的月儿还是在他的怀中,从未离开。
门内,心乱如麻;门外,怒火焚心。
一门之隔,乱了三人,谁也不敢跨越,打破即将倒塌的平衡。
“月儿,义父就在屋外……”低沉的嗓音透露着浓浓的不安,余光注视着倒映在门上的影子,惊觉义父的寂寞带着不敢直视的绝望和苍凉。
北思飘健壮的身体颤抖地厉害,漆黑的眸中溢出水色,紧紧地霸主月陨的身体,“对不起,义父……对不起,对不起……要什么都可以给你,但是月儿不行……”没有她,和杀死他有什么区别?
冰冷的泪珠滚入月陨的脖子,却灼热非常。
月陨依旧闭着眼睛,她自私地想要逃避,不知道睁开眼面对的会是什么?所以,她选择逃避,在爱情这条路上,她只是一个逃兵。也许自从她重生在这个世界,她就是一个逃兵。
对不起,对不起……心中一遍遍地叫嚣着,撕裂的疼痛原来早已体会。
“月儿,我该怎么做?”看惯了冷酷木然却无比坚强的北思飘,月陨从不知道,北思飘竟也会如此的无助,他原来也是有眼泪的,这是他第一次哭泣吗?竟然是因为她?“月儿,义父待我……不薄,他只是不会表达而已,我知道,只是假装不知道。我自欺欺人地想要劝服自己与义父为敌,可是我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我从不是个善良的人,但是我也会在乎人,而月儿和义父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命运往往和我们开玩笑,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最重要的只能有一个,而我贪心的想要得到两个……”
郝连狂风身形一顿,坐在冰冷的黑石地面上,慵懒地靠在身后的柱子,眼中的残忍消失了去。北思飘说得很轻,而且在屋内设置了一层结界,以为他什么都听不见吗?
呵呵,可是他却听得清清楚楚,因为他脖子上的那根挂坠是他亲自替他挂上去,那挂坠是为了在他危险时刻救他一命,现在却成了他们之间的桥梁。
这也是命运吧,让他听到这些心痛的话语,两难的抉择。
“飘儿……你是故意说给义父听的吗?”明明知道不是,他却宁愿相信这是个阴谋,“你以为说这些好听的,义父就会放过你,将月拱手相让吗?”说到最后,郝连狂风的声音竟也哽咽起来,手指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们父子其实也不是那么的淡漠不是?
那个遗落在雪山的男婴,用他漆黑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不漂亮,却意外地吸引他的目光,平生第一次没有任何目的地将他留在了身边。
他从来不会带孩子,但为了飘儿,他竟也学会了给婴儿换衣服,换尿布……虽然飘儿从来不会尿床,但他也学着一个普通的父亲所做的事情。
飘儿打破了他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拥抱一个孩子,第一次给别人穿衣服,第一次给别人洗澡,第一次给孩子喂奶,第一次……太多太多,乍一回想,他们的记忆竟然充满了他半个世界,温馨却又甜蜜。
直到飘儿有了自己世界,他似乎总是在注视着他的生活,看着他从一个巴掌的婴儿,一点点地长大,变成可爱的儿童,那时他的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后来将他送到那个不算太平的世界,让他却体会这个世界的残酷,渐渐抹去他所有的美好,所有对生活的向往,以为这是对他最好的安排,要成为一个强者,不能活在他的羽翼下,他必须自己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