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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失落是一种情绪

清晨,叶小萱睁开眼睛,习惯性地看了看墙上的钟,才四点多。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总数在这个时辰醒过来,像梦魇一样不知觉地就醒了过来。她叹了一口气又躺下,可是大脑却是很清醒的,她又无奈地坐了起来。坐了一会儿又躺下,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最后闭着眼睛趴在床上希望睡着,可是等到迷迷糊糊的时候又突然一下子变得清醒。叶小萱很无奈又抱膝坐在床上,不知道坐了多久起身下了床,半拉开窗帘,再将玻璃拉开了一个小缝,透过小缝看着外面的清晨。微风徐徐地吹来,夹杂着早晨特有的潮湿迎面扑来,吹得叶小萱鼻子痒痒的。

“阿——欠”,叶小萱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喷嚏。

“一个喷嚏代表我在想你哟。”幽幽的声音突如其来,在这安静清晨,最初叶小萱是有些被吓着了,可是就在她搜索声音的来源时,发现袁洋正站在他家窗口看着自己,没来由地有些高兴起来。

“你回来了。”只顿了三秒钟,叶小萱就恢复平静。

“那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对我的心情没有影响啊。”说完,叶小萱将目光放到了别处,不再看袁洋。

“你怎么都没有联系我?”袁洋看着叶小萱问道。只是叶小萱此时看着别处,要是她也看着袁洋,就像袁洋看着她那样,她就会发现袁洋眼中的疼痛,从清澈的眸子里一点一点地渗透出来,最后眸子中就只剩下难过和悲哀。

这个问题问得叶小萱脑中一片空白,她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似乎不联系袁洋是天经地义的,而天经地义的事是不需要理由的。最后,她只得摇了摇头,在窗前坐了下来,傻傻地看着院子里那棵樱桃树,那是五年前她和袁洋一起种下的。那时的他们比现在年幼,烦恼也比现在少。小时候总盼着长大,长大了又盼着自己能够再小一点。叶小萱苦笑着摇了摇头,抬头正碰到袁洋探索似的目光,忙将头扭向一边。

“知道吗,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很努力地画着,不分白天和黑夜,因为只要我的画通过的审核就可以回来。我只是想早点回来而已,很想很想。”袁洋轻轻地说着,轻得叶小萱听不出他话中的感情。

“给你个礼物。”说着,袁洋扬了扬手中的一个小本子。叶小萱将信将疑地把窗户拉开,袁洋将那个小本子扔了过来。

一个手掌大小的笔记本,叶小萱有些迟疑地翻开,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翻开第一页,叶小萱就倒吸了一口气,然后拼命地往后翻,全都是,是她的头像。一页页,每一页,全都是。怎么会?叶小萱疑惑地看着袁洋。

“前面那些是我以前画的。你看,前面的那些头像全都是快乐的样子,那是我想象的。每次你不高兴时,我就会想象出一个你快乐时的表情,然后画下来。后面那些是我离开后画的,我想你的时候就会画,我在想,思念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因此我画的都是你难过的时候的头像。”叶小萱跟着袁洋的介绍翻着。果然,小本子大概有100页,前面的50左右全是自己高兴的样子,还带着不同的手势。最后面还有几页没有画,其余的全是自己难过时的样子。

“我不高兴的样子真丑。”叶小萱喃喃地说道。袁洋听了这话,脸上痛苦的表情消减了大半:这句话课说到他心坎里了。

“小叶,其实我……”袁洋看着叶小萱想说什么,可是叶小萱似乎预见了什么,忙打断道:“小雨知道你回来了没有?给她说一声吧。还有小楠,他也挺想你的。有时间去找他们玩吧。”说完就关上了窗户,还将窗帘一起拉上了。站在窗帘后面,叶小萱庆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样就很好了,不是吗?

叶小萱赤着脚坐在地上,背靠着床,垂着头看着袁洋送的小画集,突然就有种悲伤涌上心头。叶小萱反复地看着那些头像,仿佛没有了生命,只是机械地重复着翻页的动作。突然,一滴晶莹的泪水滴落在画集上。看见画集上的水珠,叶小萱似乎被吓了一大跳,她怕被人发现似地狠狠地擦了擦,然后坚定地瞪大了眼睛抬头看着天花板:这样,就不会有泪水流出来了吧?!

“洛征,你这样不好吧?!”自从尹洛征那天和尹冰闹了别扭离家出走后就没有回过家,算算日子都快十天,可是尹洛征就是不肯回家,赖在刘临家不肯走了。刘临看见尹洛征看着手机不知在想什么就这样说了一句。

“不,我就是不回家,谁让她说受够我了来着。”尹洛征赌气地撅着嘴将头扭向一边不去看手机。尹洛征出门后就关了机,后来开机告诉尹冰他一切安好,然后就一直关机到现在。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尹冰,这次他真的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你说姐姐会不会到处找我啊?”刘临看着刚刚还气愤地拧着眉的尹洛征此刻正嬉笑脸凑了上来,当即就想给他那漂亮的脸蛋来一拳,但忍了忍,打消了这个念头说道:“当然会了,你是她唯一的弟弟嘛。不管怎样,她都会疼你的。”其实刘临真的很想把尹洛征轰出自己的家门,这十天来他抢自己的吃的、玩的,把自己的父母逗得笑得合不拢嘴,在夸他的同时还不忘诋毁自己。这个还算好的,父母再怎么喜欢别人家的孩子也还是自己的父母。可是……自己的女友也频频向他示好——无法接受,无法接受!要是自己的女友变成了他的怎么办?所以他还是早点回家的好。

本来尹洛征听得眉开眼笑的,来回地摸着自己的手机,刘临心里暗暗高兴,想到他应该要回家了。可是,尹洛征突然就变了脸色,满脸阴霾地盯着天花板。

“怎么了啊?”刘临看着尹洛征忧郁的样子是真的很难过:要是自己的女友成了他的怎么办?

“我不回去。”说完,尹洛征将头扭到一边,伸手拿过一个靠枕垫在脑袋下面,闭上了眼睛。

“我们什么时候去收拾张东来吧!”尹洛征突然冒出这一句,然后翻了个身。刘临不解地凑上去,却发现尹洛征已经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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