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爷在轩辕阁已是看门二十多年,总是一副邋遢的样子,配上佝偻的身体,猥琐的笑容没有人会想到他是个隐居于闹市的高人,教训完汪瑞,则是继续敬业的看着过往的人流,继续肚子喝酒,看着门口的过客,格外出神。
最后一天的看门工作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天黑,月飞速划过轨道,正至天空中心,牛大爷大了个哈欠,关上轩辕阁大门,将一颗紫色浓郁的近乎黑色的内丹放在轩辕阁的门旁凹处,刚好放了进去,不差分毫。做完这些,牛大爷拍了拍手,默默说了句:“是该出去玩玩了。”
没有任何的发力,只见牛大爷划过天空,留下一道残影。
轩辕阁后山,一座主峰之内,和汪瑞有过一面之缘的轩辕阁阁主正在闭关修炼,感知冥冥之中的元气,轩辕阁阁主探到了天地间无疆的元气流动,却是无法将用自己精神之力刺过天迹,就像有一个封印正在运行,阻止精神之力向外扩展。
轩辕阁阁主睁开双眼,听下探索的冥思,见到前面站着一人,站起身,想面前一人鞠了一躬,并开口道:“不知老师前来所为何事?”
轩辕阁阁主面前一人说道:“我要出去走走,带着汪瑞那小子修炼一年,至于守门之人你自己守一年,等我一年之后再来看门,别人我不放心。”
轩辕阁阁主恭敬的弯腰说道:“是。”
随即只见人影飘散,牛大爷此时已是躺在大门之旁的小屋的破旧木床之上。轩辕阁阁主则是摇头叹气,不知道是感叹守门工作,还是羡慕自己老师这般逍遥。
夜悄无声息中流逝,汪瑞准时在凌晨时分赶到牛大爷处,此时万般寂静,牛大爷正在酣睡。
汪瑞没有敲门,就靠在门边安静的等着,在这格外无人的时刻,天马行空胡思乱想。
太阳还是照常升起,阳光照射在已经等了不下一个时辰的汪瑞脸上,熠熠生辉。汪瑞就那样安静的看着太阳升起,无思无欲。
牛大爷终究还是醒了,直接就是穿上床边不知道已经穿了多久的旧布鞋,打开门,看到正靠在门边的汪瑞,没有惊讶,只是淡淡说了句‘跟着我’,便如同炮弹一般射了出去。汪瑞随后跟着,牛大爷速度很快,汪瑞没有丝毫的分心,专注的跟着还格外的困难,好在牛大爷中间也有停顿,等王瑞一到却是又向远方飞去。
如此飞飞停停汪瑞很是吃不消,当太阳真在天空正中央时分,渐渐露出疲态,再也跟不上,于是停了下来。
此时两人已经朝南方飞了不下千里,牛大爷见到停下的汪瑞,转头一瞬间便至汪瑞身旁,此时的牛大爷不怒自威,轻言却格外刺耳:“怎么?这才半天就已经不行,继续跟着,哪怕你爬着前进也别停下。”
汪瑞听完此话,骨子里每个人都有的傲气刺激着汪瑞继续跟着,又是小半个时辰,此时的汪瑞感觉身体有千斤重,这样全力的飞行已是耗费了身体内全部的元气。从天上摔了下来,趴在地上。汪瑞抬头看见牛大爷还在前方,抓着身下已经勃勃生机的小草,用尽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身体在烈日下似乎快要倒下。
汪瑞不想被人嘲笑,不想如此无用的活在这个世上,自己身上可是还背负着整个家族的血债。这一切刺激着汪瑞,汪瑞再一次的跳起来,向前飞了不过三米,又一次的摔在地下,再一次的爬起,汗水已经模糊了双眼,但汪瑞就是不甘心,一次一次的跳起来摔下,手已经磨出血泡,身体各处的酸痛让趴在地上汪瑞一次又一次斗志激扬,再一次的站起,朝着天空一声大吼。“奶奶的,我汪瑞不服。”“啊!”种种想法变得空灵。只是不甘的吼叫,在这大吼之中又一次飞起,这次却是没有掉下,汪瑞只感觉身体内一丝壁障被打开,在毫无元气的支撑下竟然飞了起来。
就打也看到此处,笑着说道:“孺子可教也!”
牛大爷继续带路,两人前行半个时辰便至一处。此处有巨大瀑布飞流直下,巨大水流撞击在岩石之上,轰隆声震耳。
牛大爷转身对汪瑞说道:“这里就是你的修炼之处。”说完只见牛大爷飞快的用手拍了下汪瑞胸口,背部百汇穴两处。
汪瑞被牛大爷两击,身体却是极速乏力,直接瘫软的跪在地上。汪瑞不解的看着牛大爷。牛大爷一笑:“你的两处已经被我封住,元气没法流通,接下来半年好好的修炼下你的体质,半年之后我会用练肌期大后期的野兽来和你一战,不许用元气,你就算合格。”
汪瑞听完,难以置信,用身体素质直接对抗练肌期野兽这是汪瑞想都不敢想的事。
牛大爷不在这上面做过多说明,而是话风一转,极不正经道:“管那么多干啥?反正你是不会死,半年之后你只要用全力对抗就行。今天就不用练了,明天开始,我两去大山里找点吃的,好久没吃野味了,真是忍不住啊!”
汪瑞有点为自己的前途担忧啊!要不是亲眼见到牛大爷脚不着地一直从轩辕阁飞至此处,汪瑞肯定怀疑牛大爷就是个骗子。就算是高人哪有这样的,一点没有仙风道骨的气派。
此处已是南蛮之地,毒物横行,地势千奇百怪,稍有不慎便会丧命,而反观牛大爷,却是大大咧咧走在前面,汪瑞在后面小心跟着。
牛大爷见汪瑞这幅样子,一脸鄙视,出言讥笑道:“走后面还这幅样子,真不像个男人?”
汪瑞心中那叫一个苦啊!‘奶奶的,明天才训练,今天把我元气封住算哪门子事,现在自己就是一个废人,你自己实力逆天还不许别人保命了’。
前行不久面前就出现了一只双眼冒着绿光的野猪,野猪此时正双目怒视两人,汪瑞心里很是紧张啊!现在的自己随时有可能丧命于野猪。在汪瑞紧张的这个功夫,只见牛大爷对着野猪一阵大骂:“给你脸了,大爷我这样好看?值得你这样盯着。”
在汪瑞还没看清牛大爷是如何出手,凶光外露的野猪已经倒在地下。野猪倒地,牛大爷飞快的跑了上去,蹲在地上看了看,口中啧啧道:“不错,还是练肌后期的野猪,半年后汪瑞你就和这种野猪肉搏。”
汪瑞听到牛大爷这话,更是感觉不怎么靠谱,牛大爷想到一出就是一出,拍了拍前额,前途堪忧啊!
牛大爷没给汪瑞感叹命运多舛,对着一脸无奈的汪瑞说道:“把你那把匕首拿来,出门没带刀,接我用用。”
汪瑞把自己父亲唯一留给自己的匕首丢给牛大爷,那叫一个胆战心惊的说道:“对我那刀温柔点,我父亲唯一的遗物了。”
牛大爷接过刀,却是像没听到王瑞说的,一刀用力向死去的野猪腹部捅去,接着用力一划,将野猪开膛破腹。牛大爷没那庖丁解牛的技术,分割野猪起来却是赏心悦目,也将野猪腹部猪油完整的取了下来,直接丢给了汪瑞,不下百斤的猪油汪瑞拿着很是吃力。
满心对牛大爷诋毁的汪瑞只见牛大爷飞快的卸下野猪四肢大腿与猪头,在地面上轰出五个大坑,将腿和头分别放在坑中,又用土盖住,把猪皮取了下来,挂在树上。
汪瑞对牛大爷不解的问道:“这是干嘛?”
牛大爷嘿嘿一笑:“好吃的,好久没吃了很想念啊!”
王瑞翻了翻白眼,却见牛大爷按来时的路走了回去,把自己的匕首居然挂在自己的腰上,一股悔恨漫上心头。
回到原先的位置,只见牛大爷自己一个人忙碌起来,似乎完全忘记的汪瑞的存在。汪瑞不想太多,抱着百斤白花花的猪油,一阵无语,默默看着牛大爷一个人的忙活。
牛大爷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快速的跑到瀑布形成的河流河床边找了块巨石,起码几百斤,牛大爷像捡小草一样把巨石提到汪瑞旁边,用汪瑞的匕首用力的在这块巨石之中削开了一个大坑。看的汪瑞那叫一个心疼,生怕牛大爷一不小心没注意忽略将元气注入刀内,一刀一刀的是削在王瑞的心头上。
牛大爷削完巨石,用元气在地上轰出了一个大坑,降巨石放在上面,对着汪瑞说了句:“发什么呆呢?别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儿,把猪油放进去啊!”汪瑞也是实在抱着猪油手臂酸痛,屁颠屁颠的将猪油放进石坑里,甩了甩酸痛的手臂。牛大爷见到却又有话说:“叫你动你才动?你怎么这么白痴呢?”
汪瑞懒得废话,安静的聆听。
牛大爷又忙活了起来:“我俩还要搭个房子,房子我来做,你去找点枯木树枝,发个火。”说完有大爷快速的消失在树林中。
汪瑞见牛大爷离开,一屁股坐在地上,唉声叹气,自己怎么就遇到这么个妙人呢?还没感叹完。牛大爷已经火急火燎的背着几根削去树枝的大树干来了,见到汪瑞还是坐着没有去找枯树枝。急性子:“快点,麻利的去找柴火,马上要吃饭了。”
在汪瑞的目瞪口呆中牛大爷又雷厉风行的消失在树林中。
汪瑞拖着操劳一天的身子,就在附近找了几推树枝,在这功夫,牛大爷已经跑了好几趟,将找来的树干搭建成了一个房子的框架,又跑在河边挖来些一些不怎么稀的稀泥,敷在房子四周,用火烧干。还用较粗的竹筒劈开填上稀泥,用火烧出一匹匹的瓦片,搭在屋顶之上,牛大爷看着成型的框架土屋,拍了拍手。自己赞扬道:“还行。”
汪瑞已经被牛大爷的创造力彻底折服,默默感叹。
“真是一个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