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不责怪妍儿吗?“听到父亲的安慰,小姑娘宽心多了。
”妍儿知道错了就好,下次可不能再没爹爹的同意就进爹爹的书房,而且还拿走东西哦。“徐渭慈爱的摸了摸闺女的头。
”嗯,妍儿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小姑娘一脸诚恳的保证,随即笑了起来,”娘说,如果爹爹问我是否见过树枝,让我一定要如实告知爹爹,爹爹才不会生气,娘没有骗我!“
徐渭心头一惊,急忙问道:“妍儿已把树枝的事原原本本都告知娘亲了?”
“是啊,一五一十都告知娘亲了,娘亲说,爹问起,也要一五一十都告知爹。”
“嗯,妍儿做的很对……”徐渭面上不动声色地夸了女儿,心下却思虑良多。这就是他的夫人吴氏,心思缜密,识得大体,她既已知道女儿拿走树枝的事,可用膳之时,他没问起她亦不开口提。他其实是佩服她的心智的,而且她也是端庄美丽的女子,可不知为何,他们十几年的夫妻,感情始终说好不坏,亲密不起来,彼此之间似隔了一层什么?
徐渭从自己的沉思中回来,见女儿还趴在案上练字,稚嫩的模样却极认真的态度,煞是有趣可爱。徐渭疼惜的说道:“好了,妍儿,今日就练到这里吧,已过戌时,你也该去睡了,去前厅找你娘亲吧。爹爹还要看些文章,今晚就不回卧房休息了,你过去之时跟你娘亲说声,走吧。”
“好的,那女儿就退下了。”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走了。
待丫头过了桥拐进了回廊,不见踪影了,徐渭急急关上了门,启开暗格把锦盒拿了出来。“小梅,闷坏了不,饿不饿渴不渴。”徐大人您这是关心则乱啊,问一截树枝“渴不渴饿不饿“?
只是小梅好像毫无反应,难道又生气了?
”小梅,我今天实在是公事繁忙,又为了要询问妍儿的事,所以单独见你就晚了啊,你就别闹脾气了啦,快出来吧。“徐大人现在都已习惯道歉讨饶了。
可锦盒里还是一点动静没有。”你要是还不主动出来,我就打开锦盒了哦,看我把您捉出来,当柴火烧了,看你还老闹脾气不!“徐大人一边威胁着一边蹑手蹑脚的靠近,他可是很怕小梅突然飞出来劈头盖脸的一通抽。
只是他打开锦盒之时,瞧见的是完完全全一段干涸的枯枝,就似他之前收藏了二十年的枯枝模样,而不是那截已恢复生命活力的青枝,这是怎么回事?吓得徐大人,连声呼唤小梅,可又不敢大声喊,摇着锦盒又不敢用力。
徐大人一怔,似想起什么,抓起一碗茶,大口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喷在枯枝上,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一点动静没有,徐大人这是彻底慌了,跌坐在椅子上,心急如焚,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就一天功夫,等到晚上回来,就完全没了活力,枯萎了呢?
难道是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