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玮还坚持说:“只要我们一口咬定孩子是我的,别人无法去验证的。恩惜,不要再犹豫了,相信我的诚意,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柳恩惜坚决拒绝:“太荒谬了,我没心力再去冒险,也不想去冒险。求求你薛玮,放过我吧,我不想再背负骂名了!我已经怕了!”
柳恩惜流出无奈的眼泪,瞬间让薛玮无所适从。
“恩惜,以后你要怎么样?你这种情况如何生活?”他担忧着她的未来,感到忧心忡忡。
“薛玮,你该放心的,其实单亲妈妈何止我一个,人家都可以熬过去,我怎么就不能?”
“那是人家有父母帮忙,你有吗?你唯一的姐姐还在监牢,谁能照看你呢?只有我娶你,你才可以过安稳日子。我们一起养这个孩子,我会带你们母子好的,相信我!”
柳恩惜反驳说:“我不是不信你,而是,有太多不可逾越的东西在阻碍着我们。不管是你,还是文轩,我都不可能和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人在一起。你们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配不上的!”
薛玮着急了:“恩惜,干嘛说这样的话?”
“难道不是吗?你的父母,还有文轩的父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们的态度很明确,根本就是我高攀不上嘛!我不想依靠任何人,只靠我自己。放心,我也不会去靠詹鸣的,人家是有妻女的,我不会蹚浑水的。”
薛玮听这一通话,心酸难耐,他哀愁地看着柳恩惜,直觉得自己没力去救助这个女人,就越发痛恨自己。
柳恩惜想起过往,就很痛心,再也不想回忆过去了,就劝薛玮离开此地,要他回归自己的生活。
薛玮还要坚持,劝解柳恩惜。
然而,她心意已决,毅然让薛玮离开。
薛玮知道她在气头上,只好暂时离开,不过,他不会就此不管柳恩惜的,定要想办法带她走,可不能让她一个女人身怀六甲去闯荡社会,他断然不允许的。
次日一早,柳恩惜去上班,精神不佳,昨晚她没睡好,一直都有心事。
不想,一大早,员工还没来齐呢,詹鸣就拉她去了他的办公室。
柳恩惜不想去的,可詹鸣硬拉她去。她怕别人看到他们拉拉扯扯的不好,只好跟着去了。
“詹鸣,这时候你真不该再找我了!”柳恩惜直截了当地说。
“我不这样认为。”詹鸣也很直白地说。
柳恩惜怔怔地看着他,实在不知道他想干嘛。
詹鸣顿了顿,说:“我已经把我老婆教训了一顿,她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什么?你怎么做的?”柳恩惜立马不安了。
“我说了她一顿,告诉她无权干涉我的生活。只要她不闹,大家相安无事,不然的话,我只能起诉离婚!”
柳恩惜更吃惊了,说道:“你这样不是把事闹大了吗?詹鸣,你冷静些。”
詹鸣不以为然地说:“我一直都冷静,别忘了,我可是律师!”
“我感觉你不够冷静。”柳恩惜无奈地转过身,就要离开办公室。
詹鸣叫住了她:“先别走,我还有话。”
柳恩惜只好停下,等他说话。
“恩惜,你要跟他回去是吗?”
柳恩惜转向他,问道:“跟谁?”
“你男朋友啊!他要把你带走,对吗?”
柳恩惜怔住了,还真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恩惜,你还想和他在一起,是吗?”詹鸣迫不及待地问。
柳恩惜垂下眼帘,无从回答。
“告诉我,你怎么想的?”詹鸣认真地说。
柳恩惜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的想法没变,只想生下孩子好好过平静的生活,仅此而已。”
“你是说,你不会跟他走,是吗?”詹鸣还很质疑。
柳恩惜反问道:“我和他走能怎样,不跟他走又如何?”
詹鸣也毫不掩饰,直接道:“我希望你留下,别走。”
此刻,柳恩惜变得严肃起来:“詹鸣,我想,我要跟你说清一件事。就算我留下来,那也是因为工作,而不是想和你有进一步发展,你明白吗?”
詹鸣骇然地看着柳恩惜,心生酸楚,实在不想听到这样的回应。
“恩惜,我有点不懂你了。”
“你无需明白,只要知道我的想法即可。詹鸣,我希望大家都能保持原有的和谐,不要再做无谓的努力了。请你,还像以前那样,让我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工作好吗?如果我在这里安稳了,我也就踏实了,我和孩子也就有了基本保障。”
詹鸣看到柳恩惜说的恳切,态度已然明了,就没法再说别的了。尽管,他还有许多不舍和不甘心,可眼见这个年轻女人如此坚定的下了决心,就知道结果已无法更改。
自此,柳恩惜终于可以平静地工作下去,不再担忧詹鸣这边了。
而薛玮还留在这座城市里,他还想努一把力,要劝回柳恩惜。
柳恩惜忙到周末,就自动休假,她没法加班。
薛玮就借机来找她,想再和她沟通一次。
然而柳恩惜心意已决,并不打算跟薛玮回去,一心要在这个地方扎根下来。
薛玮很苦恼,不想柳恩惜一个人在外受罪,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
“恩惜,不要赌气了,生活不是用来赌博的,我们该好好珍惜现有的。”
柳恩惜真诚地看着他,说:“就是因为我很珍惜我们曾经的美好时光,我才做了这样的决定。这对大家都好,真没必要继续纠缠下去了。”
薛玮不服,继续问:“那乔文轩呢?你真能放得下他吗?”
柳恩惜沉默了。
薛玮继续讲:“就算你不愿跟我,那他呢?你该可以回到他身边吧?”
柳恩惜被说的心痛。
薛玮见她迟迟不肯回答,就不得不说:“如果你现在回去,一切还来得及,若不然……”
薛玮的吞吞吐吐,让柳恩惜疑惑。
“什么意思?”她狐疑地望着他。
“文轩他……”薛玮犹豫着说,“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可又不知怎么说。”
“什么事?”
“恩惜,我说了你可别着急。”
“好,你说。”
薛玮舔着嘴唇,为难地说:“其实,我知道乔家正在给文轩物色新的结婚对象,而且已经找到了,差不多快定下了。”
“什么?”柳恩惜感到很惊愕,没想到自己出来还没半年,乔家的动作就那么快。
“是真的?”柳恩惜颤声问。
“是的。据说,那户人家还不错,乔家的家长都很满意呢。”薛玮说的很沉重。
柳恩惜立刻心慌起来,心砰砰直跳,疼痛难耐,更加伤心欲绝。这消息如同惊雷,令人难以预料和承受,实在太过震撼。
薛玮担心她伤心过度,就一直观望着她,怕她有事。
“恩惜,你……”薛玮叹息着,不知说什么好。
柳恩惜马上装作平静,还特意说:“我知道了,一定是她,尹莉小姐,对吗?”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好像不是她吧。我没细问。”薛玮也难过地说。
柳恩惜咬紧嘴唇,真正体验了一把撕心裂肺的感觉。她有想到过乔文轩有一天会和别的女人结婚,可没想到这天会来的那么快,那么迅猛,让人措手不及。
“好,这也好,看来一切,就快结束了。”柳恩惜失落地说。
薛玮担忧地看着她,说:“什么叫结束?恩惜,你在想什么?”
“我是说,一切的就纠葛、麻烦,都结束了,不是很好吗?”她泪汪汪地看着薛玮,把他看得心痛。
薛玮能体会到她的心情,也跟着难过了:“恩惜,不会真要放弃吧?”
柳恩惜苦笑道:“我还能做什么呢?”
“当然可以做些什么。现在跟我回去,一切还有的挽救。如果文轩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他定不会答应那门亲事的。”
柳恩惜惊疑地问:“他已经答应了是吗?”
“不,我还不知道,应该没有,没听说过。”薛玮马上回答。
柳恩惜心乱如麻,波澜起伏,一时间也没了方向,无所适从。她很矛盾,表面上说是放弃乔文轩,可当真的听到他的婚讯时,又没法接受了,只觉得痛心,很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哭出来,挥散掉所有的悲伤。
薛玮见柳恩惜此刻的状态,很为她担忧,就找话跟她说,怕她乱想。
然而柳恩惜什么也不想说,只想一个人呆着。她请薛玮先离开,要自己好好想一想。
薛玮不敢走,怕她一时想不开,很担心,愿意多陪她一会。
但柳恩惜坚持要他走。薛玮没办法,只好离开她的住所。
不过,他没走远,一直守在柳恩惜的门口,生怕她有什么意外,好及时帮助她。
柳恩惜避免不了一场痛苦的伤怀。她倚在门板,无助地痛哭流涕,要对自己最珍贵的感情做个痛苦的告别仪式。
薛玮在门外听到了她的哭声,进而也引发了他的悲情,在心里跟着她一起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薛玮听不到屋里的声音了,就异常担心。
他“砰砰砰”猛劲敲门,就怕柳恩惜出事。
“恩惜,开门,是我!快开门!”薛玮担忧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