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凯宸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你送她回去吧。”
张崇炫立刻反对,“不好,我自己回去。”
萧凯宸只好哄她,“乖,让哥哥送你回家嘛,不然我不放心的。”又笑盈盈地对萧凯宗说:“记得一定要把她送到家里喔。”萧凯宗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可是张崇炫依旧不肯。她一直认为本性难移,萧凯宗不会突然转性,她不明白为什么萧凯宸要把她交给萧凯宗,不过她也不准备依从。“不要你们送,我自己认得路。”说完转身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萧凯宸向哥哥眨眨眼,两手一摊,示意自己也很无奈,便追上去拉住张崇炫,“真拿你没办法,走吧,去看看我家究竟来了什么客人。晚上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张崇炫小朋友撇撇嘴,满脸不高兴,兄妹俩只好一齐哄她,真是好不容易,连哄带拽,终于是把她带走了。这一闹真是惊掉大家的下巴,萧家兄妹俩怎么都这么迁就她?什么情况啊!从此再不敢去惹她了。
萧凯宸一行三人很快便回到了萧公馆。大管家肖忠立刻迎了上来,“大小姐,老爷在会客厅等候您多时了。”
“嗯,什么人来了?”
“松江府的朱府君。”
“唔,看来陆家出事了,忠叔,你带她去屏风后面,哥哥,我们去看看。”
萧公馆会客厅有两个门,一个正门一个偏门,偏门能直接绕到会客厅的屏风后面,张崇炫现在就在这里看着正厅的一举一动。只见萧家兄妹大步流星走进会客厅,向座位上坐着的两个中年男子行礼,“见过父亲,朱府君!”
“大少爷,大小姐不必多礼,快请坐,呵呵,萧老爷好福气啊!这样一对儿女,真正是羡煞旁人呀!呃,大小姐,朱某今天来是有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寒暄之后,松江府知府朱邦世单刀直入,“平湖陆家的陆逸纶刚被发现死在自己常去的私人别墅里,但是他尸体边上有一个宸字。”说到这里便不说下去了,脸上也摆出了为难的样子。
“朱府君的意思是怀疑我?”萧凯宸面色不悦,硬邦邦地说。
“不不不,呵呵,怎么会呢,我不是这个意思,”朱邦世局促地说,“我的意思是请大小姐过去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
“呵,朱府君这就说笑了,我既不是你的刑名师爷,也没读过法医学,似乎没有义务也没有能力帮你破案,我是女儿身,现在也算是个什么嫌疑人,去案发现场,恐怕不大方便吧。”萧凯宸典型的以柔克刚。
朱邦世没想到萧凯宸会拒绝,不由得有点下不来台,只好求助似的看着萧庆隆,萧老爷也面色不豫,心说这姓朱的什么意思,这么明显的栽赃也拿来说事,是欺负我们萧家无人吗!想到这里他就不搭腔了。
朱邦世也是豪门出身,他家是当年号称吴郡四姓的顾陆朱张之一,三国名将嘉兴侯朱桓之后,与吴郡张氏并称“张文朱武”,不仅如此,朱邦世还是当今吴王的姻亲,吴王的一个妃子就是朱邦世的堂妹,他本人又一向长袖善舞,处事圆滑周到,所以很是得吴王信任,多年间不断越级提拔,终于成为吴地最繁华富庶,经济最发达的松江府知府。但松江府的府君绝不好做,只因松江府豪门云集,树大根深,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萧家就是其中最夸张的一家,作为顶级豪门,莫说是松江府知府,就是历代吴王也要对萧家礼让三分,原因很简单,吴王需要萧家的钱粮支持,只有萧家做表率,其余豪门才听话,另外,萧老爷号称“商王”不是白叫的,萧庆隆是南北商界共推的盟主,威信极高,他若振臂一呼,必然一呼百应。因而,朱邦世在萧家绝不敢端官架子,反而要低声下气地和大家商量。但显然,即使如此,萧家也未必买他朱邦世的面子。
朱邦世很无奈,“大小姐,朱某从未认为是萧家做的,只是我手下能力有限,而大小姐自幼有天才之誉,手下也是人才济济,朱某就是想请大小姐帮个忙,替我破了这个案子,我也好交待嘛!呃,如果大小姐嫌不方便,随便派个人,只要能破案,都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拒绝就说不过去了,萧凯宗毕竟沉不住气:“宸儿…”,但刚开口,萧凯宸凌厉的目光就将他想说的话全部逼了回去,只好闭口。萧凯宸沉吟了一下,“白天去总是不太方便,况且案子若是我破的,无论如何都不能服众,说出去也不好听,这样吧,朱府君选个晚上,我带人过来看看。”边说边朝屏风后望了望。
“嗯,对对对,还是大小姐想得周到,这样吧,咱们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