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辰逸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厌恶的用自己的两只手指拨开佟净初挡在他面前的脑袋,理理衣服向门口走去,再在这里待下去可就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了,金辰逸有洁癖佟净初这样的他不愿碰。
出门正对上站在阴影里的福生,他看着金辰逸的目光冷冷的。
有些东西断裂了让曾经共事的人们连说句好久不见的情分都没有了,何况他们之间还隔着唐灵惜。金辰逸戴上自己的帽子仿佛没有看见这个人一般,动作自然而矜贵的从他面前走过。
“你若对不起她,一定会死的很惨。”福生的声音没有温度的在金辰逸的身后响了起来。
金辰逸扭过头来,仿佛才看到他,一副很有趣的表情,语调戏谑的说:“哟,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呢,真是福生啊。”
福生不吭声,瞪着眼睛看着他。
“难怪古珍斋最近都见不着你的身影,原来是另谋高就了。”
福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铁锤一样大的拳头紧紧的攥成一团。金辰逸收敛起调笑的神色正色道:“你还给本少爷听好了,说对不起谁,轮不到你,龙头为什么会丢,你为什么又在这里,呵。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金辰逸轻蔑的在福生的肩膀上拍了拍,他是个文弱的少爷,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真和福生动起手来,十个都不够福生打的,可是他就是敢,那种与生俱来的强者的气魄让他看上去很强大。
福生仿佛化身成石,一动不动,看着金辰逸青色的衣衫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金辰逸走远了,没有听到背后福生含含糊糊的说了句什么。
唐灵惜坐在金辰逸平日里坐的那张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右手托腮,看着其余三人说道:“开高利贷很赚钱的,总不能在这饿死吧。”
“不行,少爷知道我们干这个,会发飙的。”陈不输忙反驳道。古染月不动声色的拉了拉他,使了个眼色,笑眯眯的对唐灵惜说:“灵惜啊,我们对这个行业不了解,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吧。”
“很容易啊,咱们四个人凑一笔钱,然后把这笔钱放给借钱的人,然后就在家等着人来送银子就好了。”唐灵惜两手一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灵惜啊,这靠谱吗?”祥叔虽说年轻的时候放浪,但还没有捞过偏门。
“放心,我是专业的,别告诉掌柜的就行了。”唐灵惜拍胸脯保证到,于是众人开始三瓜两枣的凑钱。祥叔和古染月轻轻松松的拿出几十大洋来。
“不输,你不用玩这么大吧。”唐灵惜难以置信的看着陈不输搬出一个半米高的箱子说道。陈不输最近也很缺钱,掌柜的那个人对待发钱这种事记忆从来都不好,以前他不在乎,单身汉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不是挂上了古染月吗?古染月有钱是她的事,陈不输还是保守的大男子主义,不乐意花女人的钱。
陈不输豪气的一摆手说:“我信你,我把我所有的身家都托付给你了。”
“好。”陈不输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大义凛然,壮烈的打开自己的家底,箱子一开,连唐灵惜这种数学差到,百以内加减法恨不得用上脚趾的人一眼都算的出有多少。这时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金辰逸脸上一脸晦气,唐灵惜赶忙想护住面前聚来的赃款,可是金辰逸已经看到了,他看着那些钱,想了很久以后说道:“你们这是在凑钱买零食吗?”
“……。”唐灵惜抱着钱忙跑开了。金辰逸看着唐灵惜和追出去的古染月还有陈不输摇了摇头,复又笑了笑,招呼祥叔坐下,问道:“祥叔,你在上海待得久,可知道有什么大人物叫柳太太?”
祥叔皱着眉头说:“听说,是个极品的大美女,一直游走在政客要员之间,非常有影响力的一个女人,可是她很神秘,没人知道她从哪里来,身世如何。”
“你去打听下吧,对了,这事别跟唐灵惜说。”祥叔点点头,别人不知道金辰逸那点心思,他还能不知道,他这几天逼着唐灵惜把老屋里那些事给忘记,唐灵惜这样的脑容量,一时只能装一件事情,福生的出走,和六爷的嫌疑,还有龙头的去向,都是些烦心事,金辰逸不想她为这些事烦恼,对人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