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灵惜把陈不输叫到一个隐蔽的拐角处,拿出刚才集资来的钱,十分老练的对陈不输说:“拿去,到赌场门口喊,一分利,把钱全贷出去为止。”唐灵惜大姐大派头十足,来这里憋了这么久,不但要夹着尾巴做人,就连打架还挨了一枪子,这会又捡起老本行,心里自然十分顺畅。
“大姐,为什么放这么低啊。”陈不输不可置信的看着唐灵惜,平日都是三分利,唐灵惜不放到五分居然还往下拉。
“别问了,这种事听我的只赚不赔。”
陈不输点点头一副最忠诚的小弟模样揣着钱颠颠的去了,唐灵惜看着陈不输远去的背影,仿佛看到了福生,从前为他鞍前马后的样子,心下有些凄凉,坐在门槛上,头靠在门框上,福生再也不是那个整天跟在她屁股后没心没肺的傻笑着的少年。
她没有去找福生,她没勇气,见到了又能说些什么,叫他回来也回不去从前了,她渐渐的开始意识到有些事情的无能为力,她也不敢去想她爸爸的死,因为她承受不起在多一个人的背叛了,六叔是爸爸多好的兄弟啊,从小到大又是多么疼爱她,她记得,小时候爸爸手下的帮会还很混乱,也很小,经常内乱或者被其他大的帮派欺负,有一次,爸爸还在外面浴血奋战,小灵惜被人绑架,是六叔来救得她,为救他被人打到了腿,六叔吃痛,还是一瘸一拐的抱着灵惜逃了出来,用厚厚的背宽大的手掌护着灵惜,灵惜就躲在这样一个肉实的防弹衣里。
能在乱世里安稳的活着,倾注了他们多少疼爱,唐灵惜心中苦涩,皱起眉头,拿起个石头出气似的用力向一边扔去,刚巧扔到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金辰逸,听到金辰逸吃痛的叫出声来,唐灵惜忙躲开了。
乱世离人多,赌场更是没有人管,大白天的也开着,有人在这里制造传奇,而大多数人,都只是在被剥皮,赌到丧心病狂。陈不输那点钱早就放完了,其实这点钱放出去真真是杯水车薪,可是他高喊着一分利,立马引来人们的注意,不但早早放完了钱,也早早被人盯上了梢。
陈不输左躲右闪的跑回家,擦擦额头上的虚汗,叹口气,富贵险中求,他刚一进院子,就看唐灵惜假模假式的摆出一副茶具,在那里故作高深的喝着。
陈不输累的大气都喘不上来,说道:“快快给我倒点。”
唐灵惜不耐烦的招招手说:“这不是给你喝的,去后面水缸自己舀。”
“你这也太抠了吧,我这累死累活一上午。”陈不输委屈的喊起来。
“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被人盯梢?”
“有啊。”
“这茶是给那些人备着的。”
陈不输惊讶的看着唐灵惜,这大小姐就是不一样,找茬都找的这么名正言顺,这么有气魄。
果不其然,不一会便有一个干练的男子走来,这男子近三十岁左右,满脸笑意,看着唐灵惜分为尊敬,忙忙作揖。
“原来是大小姐在这啊,失敬失敬。”男子招招手后面进来几个人,搬进来几箱子礼物,看上去价值不菲的样子。
陈不输激动的身子都有点抖,被唐灵惜在暗处狠狠的掐了一把,唐灵惜笑笑说:“豹哥生意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