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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高 大 陆(2)

青光明亮的大荒深处,低伏的山浪在无声地奔涌。满天劲风从那边吹来,带着野性的呼啸,将帐篷扑打得一会儿鼓胀一会儿凹陷。士兵们在坑坑窝窝的地铺上打开背包,铺好褥子,盖着大衣歪歪扭扭躺下了。虽然从团部所在地的格尔木出发,他们已经走了九天,但此时并不想睡觉,也不想喝水,更不想吃饭,疲惫不堪的身子支撑着沉甸甸、晕乎乎的大脑,无思无欲。就这么在寂静中默默不语,似乎成了在这高海拔地区度日的最佳方式。只有不断响起的咳嗽声和眼睛里残存的血迹传递着某种令人发怵的信息。可是,他们只躺了一会儿,就觉得气憋难耐了。有几个人天真而糊涂地以为是帐篷隔绝了他们和那本来就很稀薄的空气的联系,步履艰难地来到帐外,大口吞咽着冰冷的荒风,但胸闷气憋的感觉反而更加强烈了,身子也不得不在骤然下降的气温中瑟瑟颤栗。偏偏在这个时候,华老岳吹响了开饭的哨音。士兵们谁也没有动,站在帐外的几个人反而退了回去,好像吃饭是为了接受一种惩罚。但他们明白,真要是惩罚,就一定逃脱不了。在这个远离人间的人群里,华老岳的意志就应该是他们的行动。果然,不一会儿,华老岳就一个帐篷一个帐篷地往外轰人了。士兵们三三两两出去,站在风中,悒郁地望着兵站那扇飘出白色气雾的窗口。华老岳站到窗口边喊道:

“过来呀!吃饭了。我也不想吃饭,可不吃就对不住父母给咱的这副身板。”

几个排长首先过去,每个人从蹭满污迹的窗口端出一碗面条。房宽看看自己排的士兵,又瞪眼望了片刻面条,费力地张大嘴,用筷子拨着,呼噜呼噜吃起来。他只吃了几口,就觉得一阵恶心,赶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吐出来。一会儿,他觉得好受了些,便又过去将碗盛满,端到刘升升面前:

“吃吧!挺香……”

话没说完,他“哇”地一下吐了出来。刘升升赶快接过碗去,一手扶住排长,惊骇地睃了一眼华老岳。华老岳稳稳立着,自己也端了一碗饭。

“饭是好东西,再恶心也得吃。明天,施工就要开始了,我们不能没干活就瘫倒。我带个头,我吃一碗,大家吃半碗,我吃两碗,大家吃一碗,我吃六碗,大家吃三碗。每人都得给我吃够三碗,和在格尔木时一样。”他说罢,便扬起脖子将面条朝嘴里灌去。汤须臾进肚子,碗中只剩下一些面条,他也不用筷子,将食指和中指插进碗里,忽啦忽啦扒进口中,好一阵大嚼。

“再来一碗!”他喊道,看二排长端着碗傻愣在那里,便上前夺过来,连扒带吸地送进了嗓门。

已经吃到第五碗了,他那挺直的腰身突然弯了一下,一股又酸又辣的汤水强烈地冲了上来。他用嘴使劲一憋,又咽了回去,然后再吃。

“吃了几碗了?五碗?还有一碗,端过来!”他恶狠狠地叫着,浑身僵硬地四下看看,见无人再给他端饭,便摇摇晃晃朝打饭的窗口走去。

“我来端!”和大家一起惊愕着的朱冬夏跳了起来,径奔窗口,却被一直在一边冷漠地观望着的副站长王天奇拦住了。

“你想把他撑死?”

“他要吃就得让他吃,死了也是个饱鬼。”朱冬夏不知轻重地推开王天奇,胳膊伸进窗口,将一碗已经盛好的饭端出来,双手捧到连长面前。

华老岳眼光发直地接过碗,就要吃,却被奔过来的王天奇一把打落到地上。碗碎了,汤水流淌,面条凌凌乱乱撒了一地。

“不要命的人就不是好带兵的。在这里,胀肚子比饿肚子更危险。”

华老岳想发火,可又不敢张嘴,胃中的面汤水浪般翻腾着,稍一放松克制,就会汹涌而出。他充血的眼睛瞪着王天奇,却发现王天奇身后,朱冬夏已给自己盛了一碗,大口吃开了。朱冬夏不停地咂着嘴,朝大家卖弄似的大幅度运动着牙齿。

“真香,天下再没有这么好吃的饭了。连长欠了一碗,我替他吃了。我要吃四碗,今晚不死,明天再接着吃,你们也吃啊!”

华老岳突然转向几个排长:“战士走在了干部前面,你们不害羞吗?”

排长们看到,不等他们去带头,士兵们已经涌向打饭的窗口了,和士兵们混同在一起的,还有副连长徐如达。可是,有些人打了饭还没吃进一碗,就大口呕吐起来。华老岳望着,没再耍他的威风,他知道呕吐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人为什么要吃饭呢?为了活。可如果不吃饭比吃饭活得更舒服的话,为什么还要强迫自己大口吞咽呢?他是人,他体验过吃饭的痛快和舒畅。在两天没有进食的饥饿中,他潜水爬进了一条从深海打鱼归来的渔船。船是因为私自打鱼而被没收的。船上没有人,他用一根铁丝穿了整整五条肥大的棱鱼,又潜回海滩,架起火,和心惊胆战的父亲一起像原始人那样大口咀嚼烤熟的鱼。他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那会儿更幸福的人了。那是1959年,家乡一个寒风料峭的夜晚。他并不真正明白他们为什么无法通过正常渠道填饱肚子,更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可以使人不想吃饭的唐古拉山。如果知道,也许他会来的,哪怕在这里变成一只野兽呢!饥饿的痛苦比任何病痛都更容易使人丧失理智。可现在呢?这种不想吃而非要吃的痛苦,难道不是另一种使人丧失理智的折磨吗?谁也不知道他是怎样咽下那五碗面条的。他感到有一条快速游动的青蛇在胃囊里肆意咬噬。他的五脏六腑都被牵扯得抽动起来,一根粗壮的木头撑开了他的食道,忽又顺势而下,直捣肚腹,那食道便迅速弥合,似乎再也漏不进半点食物了。而他还在吃,用尽吃奶的力气使劲咽着。他感觉到那食物并没有下去,而是壅塞进了脑壳。他的五官顿时淤实了,似乎马上就会喷溅出来,而大脑却停止了活动,沉甸甸地装满了面条。他发现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支配了他,他必须吃,吃,直到脑壳爆炸、食道进裂、胃肠破碎。如果不是王天奇和有眼色的朱冬夏站出来,这种结果也许已经发生了。然而,即使这样,他也得迫使自己吃,也迫使别人吃。因为他们不属于自己,他们没有权力让自己的身体缺乏热量,如同他们没有权力放弃这项工程一样。他想着,忽觉那条青蛇又开始在胃囊里游动,生怕自己也止不住呕吐起来,忙走进连部和二排同用的那顶帐篷。他在床铺上躺了好一会儿,那种五脏抽动的感觉才渐渐消逝。这时房宽进来,告诉他,刘升升吐血了。

华老岳欠起身子,茫然望着他:“吃饭吃的?”房宽只点头不吭声。

“那就别吃了!”他沉闷地吼了一声。

“连长,你何苦要发火呢!吃饭这种事不能强迫。我就没吃够三碗。”

“我这是担心你们会倒下。倒下一个就等于是瓦解军心,就等于我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再说,明天就要开工,哪怕做做样子,也得动起来。目的不是为了工程本身,而是为了向大家证明,在这里同样也能干重体力活,不像有些人说的,干一天就得躺十天。行了,你去通知干部,马上到我这儿来,开会。”

根据华老岳说一不二的意见,工程四连干部会议决定:一排二排做好准备,明天投入施工。三排由华老岳带领去格拉丹冬冰川连夜背冰,当然,这要和那位副站长商量,让他给派个向导。徐如达坚决反对,但他的话别人压根儿就听不进去,只好按惯例沮丧地说了声:“我保留意见。”

走进兵站帐篷的华老岳惊愕地发现,里面竟是空空荡荡的。人呢?从帐篷外突然闪进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士兵,一边系裤带一边憨憨地笑着。

“你找副站长?他带人背冰去了。”

华老岳发出一声长长的“哦?”又道:“你怎么没去?”

“我留下来照看你们。”

“我们要你一个小孩子照看?”华老岳笑道。

“老高原啦!比你们有经验!”他将一件脏腻的大衣裹裹紧,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你可别大意,刚上来的人在这里说死就死,我见过的多了。”

“你别胡说!扰乱了军心,我饶不了你。”华老岳面孔陡然变色,“该死的娃娃毬朝天,放在温室里也会咽气的。”

“军心不扰自乱。哪有像你这样糊弄战士的?”

这批评使华老岳大为不快,但又无可反驳。正要离去,就听那士兵又道:

“别走啊!咱们聊聊。”

华老岳粗声粗气地说:“聊什么?睡你的觉吧!你要是一个人待着害怕,就去我们那儿。”

“害怕?嘻嘻,死都死过几回了,还害怕啥?除非死去的站长今晚突然活着进来。”

华老岳眯缝着眼,突然对他产生了好感:“你叫什么?”

“冯高川。”

“冯高川,高高的川,川就是水喽。不错,蛮吉利的。”

冯高川学着他的腔调:“华老岳,又老又大的岳,岳就是山喽。不错,蛮气派的。”

华老岳不禁笑了,拍拍他的肩膀:“多来串门,唠叨唠叨,给我们的战士驱驱闷气。”

“我又不是说故事的,谁爱听我唠叨?”

“你要会说故事,我就收你做我的儿子。”

“那我爹妈不允许。再说,你要做我的父亲,不是太嫩了吗?”

“嫩了好,嫩了说明有朝气。”

“看着吧,用不了多久,你的朝气就会变成潮气,被大风吹干的。”冯高川说着,贼亮贼亮的眼睛朝帐外一闪,“听,好像有人在吵架。”

华老岳侧过耳朵去,屏息静听,可他什么异响也没听到,除了风声还是风声。

夜终于来了。被霞火烧焦了的茫茫大野,用远方起伏的山脉支撑着一个星火点点的顶棚。顶棚下,大自然无情地冰凉着,仿佛那冰凉变作了浓稠的浆汁,从黑暗中流出,汇成一个无边的恐怖的汤池,淘洗着大地,淘洗着一百多个中国西部的寂寞军人的情绪。就在这种情绪中,人们开始向睡眠寻求安谧了。马大群有个习惯,就是每天晚上睡前必须翻阅他那本粉红色的日记本。日记本上没日记,全贴着他老婆的来信。睡前看信,往事旧情绵绵延延,怀想一阵子,甜蜜一阵子,再企盼一阵子。他的企盼是最明确最实际不过的,那就是复员回家,美美满满过日子,顺顺当当生孩子,诚心诚意孝敬老子,尽其所能地抚养两个妹子。他当兵已经七年了,要不是组建输油管线工程团,把他作为老兵骨干调离原部队,说不定他已经复员了,老婆也已经怀上孩子了。前年探亲时,他让老婆怀过一个,可生下来后就死了。咋死的?他不愿意张扬出去,只让那无法排遣的烦恼滞留在自己心底,去发酵更多更乱的情绪。睡前翻本子看信,大概就是为了让这漫无边际的情绪有所依托吧,看累了,就抱着本子睡去,也不管那些还没尝过女人情味的战友们的讥诮。在这初上唐古拉的令人迷惑的暗夜,他当然也不例外。不同的是,今夜他在日记本中写上了自己的去信,信是写给老婆的,但主要目的却是为了问候年迈多病的父亲。这行动感染了许多人,他们钻在被窝里,借着昏花迷乱的烛光,也开始锁眉瞪眼地写起家信来。反正睡不着,反正安谧带给他们的只能是思念家人。可是,突然变得迟钝了的思维却使他们很难顺畅地写下去。朱冬夏在冥想了半晌后只字未落,气恼得他将纸笔扔了,转头盯着马大群:

“你脑子怎么这样好使?信是咋写的?干脆让我抄一段。”

马大群喷出一口香烟,啪地合上本子:“把我写给我老婆的信抄给你娘,你娘会以为她给自己生了个情人。”

这玩笑开得毫无幽默感,弄得朱冬夏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自己该怎样反击了:“现身说法,原来你娘是你的情人。”

马大群一时想不出更为尖酸的词儿,直勾勾望着朱冬夏。朱冬夏得意地笑笑。

“妈了个**!”

“骂人算什么本事。”

“我还想揍你呢!”他将半截香烟扔到了地上。

“你神经是不是出毛病了?”

“你才是个大神经。你今天的举动全他妈是在和我们作对。谁让你起歌了?谁让你带头吃饭了?新兵蛋子,你眼里可以没有连长,但不能没有我们这些老革命。你要是不想挨揍,就给老子病倒,随你啥病,最好是半死不活。送你下山治病,我们也跟着沾光。”

朱冬夏一阵轻笑:“要我装病,爹娘没教会。”

“那你就等着挨揍吧!”

“无所谓。但你要记住,打不死我我就要报复,今天不行明天,今年不行明年。我不能白白挨揍,因为我是男子汉。”

“这里没有女人,充啥男子汉?你小子发情了。”

“我一见你就发情。”

旁边几个人笑起来。

马大群一把掀掉被子:“你这是逼着我揍你了。”他看对方毫不惊慌,便腾地站起。等别人意识到应该劝解时,他已经扑过去,一拳打歪了朱冬夏,又朝脊背踢去。

朱冬夏没有反抗,斜斜地躺着,看众人将马大群拉住了,便道:“一拳加一脚,我会偿还的。”他坐起,挥动了几下胳膊,“妈的,现在是没你壮实,但你不会永远壮实的。”

“还犟!”马大群一脚踢翻了自己的枕头,露出一把户撒猎刀来,正要去拿,却被摇摇晃晃走过来的刘升升拉住了:

“老马,要打就打我,我替他挨几下。咋?不敢动手?那你就听我的话,钻到被窝里好好躺着。”

刘升升说罢,使劲推了一下马大群。可马大群没动,他自己却倒了下去。人们连忙扶起他。排长房宽进来了,觉得气氛异常,惊问怎么了。没人回答,大家都盯着朱冬夏。

“睡不着觉,闹着玩儿。”朱冬夏道。

“睡不着也得睡,明天还要干活。注意,枕头要高,盖得要少,铺得要多,睡得要正。”

马大群不屑一听地扭转头,穿上鞋,急步朝外走去,一到门口,就撞到连长身上。他立稳,刚说了句“连长,我正要去找你”,朱冬夏就半跪到铺上,打开窗口的帆布盖,望着远方的星群,神经质地“啊”了一声,又道:

“风啊,你快快地吹,告诉母亲,儿已经来到唐古拉。儿无法写信给你,但我的心愿你是知道的。你老人家保重……”

“别情调了!”华老岳喊起来,“多肉麻,好像你来唐占拉就是为了死。死不了!兵站的人长年累月待在这里,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谁像你这样扯娘扯爸的。”

朱冬夏有意给自己制造的悲壮气氛被华老岳破坏得一干二净。他一屁股坐到铺上,埋怨道:“连长,你这个人……怎么说呢,缺乏诗意。”

“诗意就是装腔作势?别小看我,我上中学时就写过诗,登在学校的黑板报上。我还记得其中的两句:‘我掬走一捧水,海就浅了;我撒上一泡尿,海就满了’。”

朱冬夏笑起来:“有点像诗,就是……”

“行了,不准说话了,都给我老老实实睡觉。明天一早,谁不起来,我就打谁的屁股。”

人们开始脱衣服。华老岳这才发现马大群一直守候在门口,便问他怎么不睡。

“连长……”

朱冬夏干咳一声,接着又唱道:“我夜夜对着营火沉思默想,像来到英格兰的山冈,无数往事涌到心头上……”

“唱什么!”

“美国民歌。”

“我是说你别唱了。”华老岳又对马大群道,“什么事?”

“连长,我刚才打人了。随你怎么处置,我都愿意。反正我左看右看就是对朱冬夏看不顺眼。”

烛光映照得华老岳的脸一半青一半白,眉间的肉棱高高隆起,厚实的嘴唇抖动着。他过去,问朱冬夏到底怎么回事。

“没啥,闹着玩儿。”朱冬夏佯装瞌睡地揉揉眼,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不对,我是真打。我想我打了人,连队总该有理由撵我下山了吧!老实说,我是个祸患,害群之马,还是早点离开部队为好。”

华老岳克制着自己,攥起的拳头缓缓松开了:“好人都在山上,你一个害群之马还想下去?”

“不想下山我就不打人了。”

华老岳黑着脸,伫立片刻,道:“一排长,送他去禁闭室。”说罢他就出去了。

房宽愣在那里。马大群困惑地道:“禁闭室?”

房宽沉吟着,拉拉他。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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