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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黑 色 海(4)

我有了对着镜子挤眉弄眼的癖好。我穿上老岳的衣服,把自己装扮成了一个男人的形象。于是,我从镜子中看到的已是一个我的异类了。我对他说:“来吧!来吧!”可他却和我说着同样的话:“来吧!来吧!”我过去了,贴近他,我抱着他,他抱着我。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是我的发怒:“你怎么不动手?军号已吹响,钢枪已擦亮,我的军人,你还需要我苦苦哀求吗?”他还是不动,我大叫:“来吧!强奸我。”我脱去了裤子,因为我发现,对付强奸犯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裤子主动脱去。可是脱去了又怎么样呢?我还得自救,还得用我的手去呼唤男人的归来。老岳,你不会责备我吧!在那些忧急苦闷的日子里,我常常一个人出去,在夜晚,在繁星冲我眨眼的时刻,沿着海边走去。我在期望什么呢?大海对我的冲刷?星光对我的洗涤?轻风对我的抚摸?不!我从来不是一个诗意化的人,我在寻找犯罪。可我一次次失败了。我诅咒老天的不公,报纸上、布告上,有那么多强奸犯,可我怎么就遇不到一个呢?我渴望着被一个野性未驯的男人强行奸污,因为我体内的那一片花园、那一片乱草急需别人践踏,还因为那样我就可以对你问心无愧了。可怕的骗局,然而我喜欢。

我没有碰到强奸犯,却从大海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肆行无忌的力量,一种汹涌澎湃的内心体验。我的****再也不是涓涓细流了。

我从海边摭拾到一线希望:拣回了一块光滑的槌形的石头。石头沉睡了千万年,留下了许多鱼类和别种海洋生物的擦痕,当我最初拿起它的时候,那上面还栖息着一只拇指大的海螺。可连造物主也想不到,它最终会成为一个女人的空幻的寄托。

一天,我去西滩烈士陵园凭吊那些为争夺这片开阔的海滩而惨遭不幸的人。我远远地发痴地瞩望墓堆之间插天而立的纪念碑,缓缓地走过去,用我细嫩的手摩挲那粗粝的石料,那样久。还有一次,在邮电局门口,当我去给我的老岳发信时,我失魂落魄地欣赏着承德避暑山庄的明信片,那里面有一张棒槌山的风姿。我买了一张,放在我床头柜的玻璃板下面。……

她呻吟了一声。

“怎么,疼?”

她轻轻摇头。

没有痛苦就不算征服。可男人和女人之间到底是谁征服了谁呢?是她走向那个男人的,还是那个男人走向她的?一切都已经朦胧模糊了。她只记得,她和他原来都在海洋生物研究所工作,她是资料员,他是个在仇视业务中度日的科技干部。有时,他们会聊聊,很快聊熟了。就在他调入科委机关的前夕,他们都猜测到了对方的心思,稀里糊涂就抱在一起就躺到一起了。老岳,你知道吗?当我在他面前赤身裸体时,我并没有害怕,我甚至没有想到你,更谈不上有什么愧疚和忏悔了。我发现,我所焦急地企盼着的,并不是你,而仅仅是一个男人。他是男人,这就是一切了,难道上帝会谴责女人对男人的亲切吗?他的骄恣,我的逸乐,并没有给生活增添什么污迹。如果非要把男欢女悦视为社会污迹的话,这污迹是早已有了的。它出现在人类社会之前的那个年代,又在人类社会中得到了江河横溢般的发展。他说他的祖先是一条具有金色鳞甲和银色翅翼的鱼,他是鱼类的最优秀的后代,而我的祖先是海,我是大水的尤物,是本质意义上的水,他和我在一起,就叫如鱼得水。我明白了,女人不养育男人就等于海水不养育鱼类,那就是死海,就是一具干瘪的僵尸。老岳,也许你会在妒忌中感激他的,他没有让我变成死海,你才有了今天这种心旷神怡的冲浪运动。老岳,我的青春激荡的男人,听见了吗?大海的咆哮已经结束,风停了,这是黎明的前奏。你该睡了,让我先去洗洗身子吧!在天亮之前,我还得好好想一想,我该怎样去安排这种突如其来的新生活?

她听到了男人的鼾息,就像滚动的潮汐。她痴望他那刀砍斧凿的粗眉大眼和无意中脱落帽子后露出来的秃头,深深吸了口气。她想起了一首昨天的歌--

从遥远的天边,

从死亡的硝烟里。

我的丈夫回来了,

喝我烧的水,

吃我煮的饭,

睡我铺的床,

唱起我教给他的歌了。

在没有军人的年代,

在不灭的火塘边,

我的丈夫睡着了,

我给他盖被,

我给他做衣,

我给他纳鞋,

我把他轻轻轻轻摇醒了。

痛苦地扭动着的黑夜正在分娩,黎明像一个助产士,用曙光的尖刀剖开了它的肚腹。于是,太阳在青色的海面上诞生了,和死亡一样悲壮。而海却变成了汤汤羊水,一次次将火红的新生儿托起。回到这个城市已经有一个星期了的华老岳还是第一次起得这么早,领略海上日出的美景。但对他来说,看到了诞生就等于看到了忧伤,而忧伤又是以火红热烈的面目出现的。

早已诞生了的他的孩子,带给他的绝不是欢欣,好几次他对妻子说,把孩子接来吧!她的固执令人吃惊:“不!我忙,你也忙。”

“可是,最近我没事,我可以管教。”

“你不是说你很快就会被安排吗?”妻子说这话时的表情是幽怨哀伤的。

“唉!”

很久以来他都没有叹气了。而这声不由自主的喟叹暗示了城市对他的潜移默化的改造,他已经感到有一种和超自然力一样不可抗衡的力量埋藏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随时准备着对他来一番清洗。他没有屈就的习惯,结果是他的精神上的崇高带来了道路的艰辛和前景的暗淡。他已经跑了七八个单位了,即使他说,“我什么也不在乎,职位、工资等等,只要有个地方能发挥我的作用”,也没有哪个单位肯接收他。他感到耻辱,可这种感觉只能证明他的脆弱和无能。几天奔忙下来,唯一的收获就是让他明白了,他有足够的时间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晃悠,但晃悠不是他的本性,他必须干起来,那才算是他活着。更让他不安的是,他已经意识到他不得不去衷心赞美最迫近的生活潮流,而自身却被这潮流推向了一个正在被人遗忘的孤岛。好在他有妻子,在他像一个四处漂泊的流浪汉,怀着淡淡的哀愁,漫无目的地去寻找归宿时,妻子给他的绝不仅仅是肉体和饭食。昨天,妻子下班回来后告诉他,科委基建处需要人,有人已经推荐他了。

“有人?谁?”

“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我,我打电话问了他们。”

“恐怕是你推荐的吧?”

妻子不吭声了。糟糕的就是这一点:他只能依靠别人包括妻子的同情寻觅到希望,而不是凭借自己的本事去争得自己的位置。可是,他到底有什么本事呢?他连自己也说不清了。他感到憋气,真想对妻子喊一声:“你以后别管我的事。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自有办法。”可是他没有。他已经懂得了一点忍耐的含义。

他沿着海滩走去,身后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脚印是毫无价值的,因为它无论怎样实在,顷刻就会被海潮冲刷得一干二净。这样,也就无从证明他曾经来过这里了。华老岳不禁有些感慨。绵亘不绝的高山,苍茫的原野,凄清的天空,在凛冽的荒风中插向天国的输油管道,可曾留下了他永恒的印痕?只有高山和大海是真实的。因为它们仅依靠自身的力量存在着,而绝不管别人是否认可。所以,海并不希望人类去看清它,它时时拉起一层雾障,在那里自由地变幻着,独往独来,独善其身。华老岳望着迷蒙雄阔的海面,看到太阳粗硕的金色光柱直捣海底,而大海却愈加平静了。这是超世纪、超人类、超生命、超越一切的平静。在这平静之中,海映现着整个宇宙的璀璨。华老岳沮丧地踢着海滩上湿润的细沙,冷不防踢到一只被海遗弃了的海蟹身上。海蟹仰面朝天,无声地哭泣着,为自己的悲惨命运愤愤不平地伸缩着爪子,那么难看的颜色,那么丑陋的形状,那么粗俗的动作。但生命并不是以美丑确定存在的权利和意义的。自然的法则便是凌驾于美丑善恶之上的生存竞争的法则。

华老岳用一种不可遏止的哀怜,望着痛苦不堪的海蟹,弯腰拾起它,拼命朝海扔去。他的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看得见的弧线,而海水中却没有溅起一浪水花。他被这蔑视人类的平静激怒了,张大嘴,冲大海猛吼一声,嘴未闭上,声音却已经消逝了。海依旧是原来的海。他恐惧地瞪起了眼,又望了一会无边水域中的恢弘的雾气,转身快快离去了。

这是八十年代中叶春天的一个和平安谧的早晨。就在这种安谧的气氛中,华老岳走进了妻子告诉他的那间办公室。所有看报、喝茶、抽烟、聊天的人都将眼光投向他,那屏声静息的神情使他想到了自己当团长时,士兵们望他的情形。他习惯性地将他们逡巡了一遍,想说什么,突然发现他们一个个都显得冰冷古怪,面部所呈现的都是那种缺乏诚实、心怀鬼胎的人所具有的表情。他摸不清他们的心思,却从他们的眼光里看到了自己:落拓,可怜,憨傻,带着一股出土文物的锈气和低能生物的无意识的懵懂。他尴尬地僵住了。

“你好。”有人伸过手来。他赶紧握住那只白皙修长的雌化了的男人的手,说了句同样的话:“你好。”

“怎么,你不认识我啦?”

华老岳眼睛一亮,高兴地一拳打过去:“怎么不认识?你是我的第一个熟人嘛!不过你变了,你那天穿的不是这种灰衣服。”

认识归认识,华老岳这种从部队带来的表示亲热的办法,未免太过分了。而且他还犯了一个严重错误,以为男人一年四季都应该穿一件衣服,就像士兵要把一件军装从新穿到烂一样。那人反而比刚才更冷漠了一些,指着一把椅子让华老岳坐下,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说:

“你的情况我们粗略了解了一下,觉得你还是能够胜任我们这项工作的。”

“什么工作?”

“搞基建,盖一座新能源开发利用研究中心的楼房。”

他霍地站起来。

“你不愿意?”

他“哼”一声,继而哈哈大笑,笑出了怨气也笑出了自豪。老子是在世界屋脊搞过天下第一工程的最高指挥官,盖一座楼算什么?他搓着两手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已经开始了。”

“处长,电话。”有个女人道。

那人不理,继续对华老岳说:“不用着急。你的事我们还得给上面打报告,批了以后你再上班,最短也得半个月。”他递过一张白纸来,“把你的简历留下。”

在众人深不可测的目光扫射下,处长送华老岳走出了那间办公室。他们再次握手,但华老岳已经毫无热情了。

他原路返回,又一次经过海滩。果然,来时的脚印已经不见了,不是由于海水的冲刷,而是水的涌动推移了沙壳,脚印被抹平了。消逝了再留下,只要人能走路,脚印总会有的,就像只要大海不枯,总会增殖生命一样。水雾已经稀薄了,明亮的天光多情地飘洒着,瑰红色的海平线用柔媚净丽的风韵,挑逗着碧空的兴致,云朵悠悠然落下来,落进了海的胸脯,胸脯上耸起着无数个激动的乳峰。华老岳恋恋不舍地离开海滩,直到高楼阻断了他的视线,才放弃了回望的欲念。

他走进家门,第一件事情便是排遣另一种思念。那是比思念孩子更为深沉更为绵长的意绪,如同想起了生活在一个遥远年代里的父亲,想起了父亲为他制作的木马和弹弓。他要给部队写信了,告诉它自己已经找到了工作,也想知道部队如今怎么样了,管线改建是否已经开始。他心急意切地拉开拉屉,胡乱翻腾着寻找信笺。信笺找到了,同时被他翻出来的还有几张报纸。报纸已经陈旧,可那上面格外醒目的“张爱菊”三个字,对他却是新颖鲜亮的。那是一篇介绍她事迹的通讯,他蛮有兴致地看下去,不停地咂嘴,不停地用突发的笑声戏弄着斑斑斓斓的文字。但是读着读着他就笑不出来了,脸色渐渐变黑,鬓边稀疏的毛发微微抖动着,肌肉倏然凝固,最后竟至于浑身僵硬了。一会,他丢掉报纸,跳起来奔向门外,可又急转踅回,疯狂地扑向桌面。玻璃板底下有他的两个孩子,但那不过是永恒的一瞬留下来的不真实的形象罢了。

……

没有人管他们了。只有海充实着他们的生活,奉献着人间极端贫乏空洞的亲子之爱。爱的诱惑是力大无穷的,他们天天去海边,有时甚至整日逃学,在温暖的海水里贪婪地吮吸着。有一天,他们饿了,在黄昏的安慰下,用捡来的海鲜应付着大哭大叫的肚腹。后来,他们吃饱了,因为知道母亲今夜很晚才能回家,便坐在海滩上痴望太阳掉进大海的壮景。太阳没了,他们也就睡去了。晚潮滚滚而来,暴虐的浪头拍昏了他们,又将他们卷进了海的深处。母性的海在过多地给予了温情蜜意之后,又毫不留情地收回了两个原本就属于它的流浪的生命。温情泛滥的大海,同时又是残酷澎湃的大海。而这时,他们的母亲,却在一个无儿无女的瞎眼老人身边,擦洗着她枯槁的身子。老人唯一的儿子死了,死在南疆阴暗湿腻的猫耳洞里。街道居委会要组织人照顾这位孤苦的老人。于是她主动要求去了。

孩子走了,匆匆忙忙的,没有来得及获得早应该获得的父亲的爱,就带着两颗纯净的心灵,赤条条地不沾任何人间污秽地回归了海洋。走时,甚至连一件象征人类爱情的衣物都没有。那是一个夏天,一个肯定非常美丽的昼日将尽的时刻,一个充满幽默的时代的一瞬。

华老岳似乎就要哭了,酸涩的感觉充满了胸腔鼻孔,但眼泪却怎么也掉不下来。后来他才明白,他不是想哭,而是想面对户外的海放声大叫,不,应该大笑。他真的笑了,因为他看到妻子走了进来。

这异样的笑声使她心惊肉跳。她那黑亮的眸子滚来滚去的,终于滚到了那张撕人心肺的报纸上,血液顿时就凝冻了。总有一种海一样深的疚愧,总有一种提心吊胆的防备,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她必须跪在他的脚下,承受一切的一切。只要他愿意,哪怕她投海自杀。她没有销毁那张报纸,不就是希望丈夫能够自己去发掘那个早已显露了端倪的秘密吗?

他不笑了,锋锐逼人的目光像两柄长剑,刺向她那张罪犯一样板滞的面孔,又挑开她的衣襟,挑开她昂奋地隆起着的胸脯,挑起了她永远滴着红泪的心脏。她移动即使负重也无法消逝柔软和弹性的步子,一点点靠向他。他有点惶惑,注视着她,像注视迷雾的海面上正在咬噬弱小生命的美人鱼。她动作迟滞地跪下了。没有眼泪,眼泪早已流进了过去那些月华如水的夜晚。

“你……”

“老岳,要我去死吗?”

“死?哈哈!”他又一次鬼声鬼气地笑了。

她浑身一颤,颤落了手中那个棕红色蛇皮面的小包,颤得一头乌亮的秀发从脑后飘过来,遮去了她的半边脸。

有本事看着我。他想着,要去撩开瀑泻在她脸上的头发,却连自己也没想到地一把攥住了,一挥胳膊,将她摔倒在地。她软软地躺着,不想有任何挣扎。这使他觉得她已经没有人对痛苦的反抗了。他好奇而恼怒地抬起脚,死命地踢她,想踢出她的惨叫和乞求宽恕的声音。可是,除了牙齿碰撞的咯咯声外,他什么也没听到。血从她嘴里渗出来,灿烂得如同海上的晚韶。他不再踢了,绝望地歪倒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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