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真的不喜欢自己?难道自己跟他真的就要成为陌生人了?我都做了什么?
想着想着女孩哭了。没有大喊大叫,没有撕心裂肺。就是那样呆呆的坐着。眼泪不停的往下跑。
后来,也就是半年后。女孩从他的初中同学口中听到,他有了女朋友。女孩就更加确定他没有喜欢过他。
又过了半年,学校让学生打扫过去的那几个放学校资料、跟一些美术的颜料和一些邮不出去信件的屋子。
屋子里有很多蜘蛛网。看的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女孩在整理那些没有用的信件。
突然。女孩的名字出现在了她的眼中。这是一封寄过来的信。
怎么会别混到这里?他看了那信封的地址,好熟悉但感觉却好遥远了。于是她小心翼翼的打开那封信。
那已发黄的信纸上写着几句话。女孩又一次哭了,因为信上说:“亲爱的:呵呵……一直想做一件事。但是这件事得有你的配合,否则我一个人做不了,那就是我希望能跟你一起牵手度过以后的每一天。我想了很多跟你表白的方式,但是思来想去还是用我们最喜欢的方式告诉你,这样我也会比较不那么紧张。我希望你能尽快给我答复。不要要我等太久好吗?落款是:8023”呵呵……这个数字是我们在一本书上看到的。用手比划就是英文love。
呵呵……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现在看到这封信?是看我太可怜?然后故意安排这样的信来告诉我他当初是喜欢我的吗?
女孩又一次泪流不止。
市级冬季篮球比赛到了,男孩的学校以及其他的学校都在女孩的这个学校里参加,男孩是他们学校队里的主力。
比赛时他在赛场上的影子牵动着女孩的心。他在比赛时偶然间看到观众群里的她,心里咯噔一下,一球落空。女孩看出了男孩的异样。于是悄悄的走开了。她很高兴自己还能影响到他的情绪,真的,很开心。因为,这样足以证明他的心里她还是很重要的。球赛结束了。今天又是平安夜,所以各队也都离开了。而男孩并没有回到学校,他留了下来。
他们相约在大街上。女生见到男生时没有说话,男孩问:这一年你过的好吗?女孩说:“恩。还好,听说你有女朋友了。她肯定很漂亮很体贴吧。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好吗?”男孩沉默了一会说:有一次学校举行篮球赛因为班里的一个同学在赛场上不小心撞到了对方班里的一个同学,再加上我们班赢得了那场比赛,得了市里的殊荣。他们气不过是正常的,可是比赛结束后他们班的那几个篮球手就以给那个男孩报仇的名义在下学后的路上围堵我们打架。
街上那首“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还在街上飘荡着。路灯照着这两个人反方向的脚步。一切都显的那么悲凉。一切都显得那么沉重。两个本来相爱的人因为邮递员的失误,因此擦肩而过。几年后本以为可以再续,可是一种责任又成他们之间的障碍。
夏雨在我面前泛着泪光,我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原来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人。
突然爸爸打电话给我,说家里要拆迁了,我说这还不好吗?他说要我尽快回来看看,我说好。
我把这件事给夏雨说了,夏雨说我是暴发户了。
我笑了。
我真是暴发户吗?
那一晚,我做梦梦到了谭梦玲,梦到了和她之前的点滴,那梦突然就把我弄醒,然后再也睡不着了,我躺在床上,静静的想着。
其实谭梦玲的突然回来,让我觉得她是有目的的,这个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的突然出现肯定不仅仅那么简单。我不想试图拆穿,也不想做些什么去弄明白,只想随时间过,慢慢看穿一切。第二天一早我就直奔车站,回家。
因为大三了,很多课你想上就上,不上就不上,很是自由。
在回家的车上,我碰到了邻居家的阿兰,阿兰体型修长高大,五官漂亮,还未满十八岁,但打扮成熟,看上去又二十出头,她现在每夜在做领舞,资历很高,出来很久了,她大多数眼神冷漠如蜥蜴,有时候上场跳舞之前,还草草穿着男式的白衬衣,衣角在肚脐处系了一个结,内里的文胸与下身贴臀短裤又极诱惑,脖颈上触目惊心的纹身。脱掉之后上场跳舞,这样的高挑性感,一别庸常夜场女子的俗艳风情,但是裸露的皮肤布满上伤痕。
阿兰高傲不可接近,但在男客身边时,这样的做派稍稍带些柔情,便刚好显得矜骄高贵,加之一副引人注目的上好身段,嫖客趋之若鹜,台价最高,这样漂亮出众的女子落入风尘,我刚开始还有惋惜,然而后来我知道阿兰已经做台三四年,辗转风尘阅历无数,也就无言以对。
我问阿兰回去干什么?
她说家里要拆迁了,回去看看,顺便帮帮忙。
我说我也是。
回到家里,爸爸和奶奶都坐在凳子上等着我,我问爸爸,拆迁办的是怎么还我们的房子的?
爸爸说,目前那边还没有说。
我没说话,上楼回自己房间打算休息。
刚到房间,就听到阿兰到我家的声音。
她到楼上来找我。
我问她来找我干什么?
她坐在床上,开始小声抽泣了起来。
我问她怎么了?
她开始讲她这些年的事情。
阿兰和我一起读过中学的,后来我考上了重点高中,而阿兰就直接去读了中专,后来就直接去外地做事了。
她谈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可是很花心。
那个男人开车从市区回来,因为清醒,所以回归一副英俊绅士的姿态,彬彬有礼的买了大束鲜花,蛋糕,奢侈品牌的手提包之类的来讨好阿兰,那男人还是与大多数男人没有区别,在讨好示爱的时候都是笨拙并且毫无新意的,那男人说,“阿兰,我想你了。”
阿兰看着他,一言不发,内心早就兴奋,女人的身心总是这样容易瓦解,那男人搂抱着阿兰进包厢,阿兰说,“我还在上班,是吧员,老板看到了不行……”
那男人笑盈盈的说,“我都来了,给你们老板说点了你陪客,他能有二话?”
两个人在包厢耳鬓厮磨起来,阿兰摩擦到那男人的身体,那男人硬起来便想要,来嘛,来嘛,那男人手脚耐不住,言道,“来嘛,我想你。我忍不住了。”
阿兰拒绝,你怎么像动物,这两件事是一个意思吗?
那男人脸色拉了下来,说,“哪有你这样说话的?你说吧,你到底是不是不跟我做?”
我不喜欢。
那好,那男人落下话,转身便下楼,找鸡头点了阿兰和另外一个小姐的抬,左右便搂着便去了。
阿兰坐在原处愣了一会儿,然后又无言回到吧台边上班。
那男人尽兴完事,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理了理头发,提提皮带,侧身照了照自己,略略笑了笑,满面春风的回到阿兰的吧台前。
阿兰说,“你怎么可以这样?”
那男人竟神情莫名的看着她,“我怎么了?”
阿兰顿觉心碎,原来事情永远不会是她期待的样子,她其实早就应该明白,希望对有的人来说是希望,对有的人来说只不过是一场披着幻觉外衣的劫难。
阿兰想与他结婚生子,厮守下去,她希望能牵着两个孩子的手逛街,给他们买糖和玩具,孩子笑声甜腻,如金黄色的蜂蜜,小小的嘴唇会叫她妈妈,叫那男人爸爸。
奈何这样的人她找不到,那男人只与她酒肉天地,不肯与她安定。那男人开着车带她回家,在路上两个人争执起来,她尖叫,要那男人停车,阿兰打开车门,扑倒路边就开始呕吐一般通彻的大哭,夜色这样森森华丽,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这冰冷的川流不息之间,目光与灯光一样无情,有多少人失意,在此时此刻落着泪,各人有各人的辛酸苦处,无可磨灭无可依傍。
那男人把车停在路边,走过来扶她,她伤心说,我不要你待我像寻常女人,我可是真正爱你的,那些小姐拿走你的小费便散去,人影全无,但我不会,你就算是个穷人,我也想与你结婚生子。
那男人看着她,不知所言,他心里又觉得,哪有这么复杂的事情,为何你们女人总是动不动就要议论爱,要结婚,我与你在一起有朝有夕,浮华开怀,我尚且爱你,难道还不够。
阿兰哭得疲累,那男人把她一把抱起,带上车开回家,夜里已经睡下,又有人来敲门,前来找那男人翻旧账。敲门声急促剧烈,大概是因为心碎。
阿兰不得不醒了,来人是个年轻女人,隐藏在妆容下的容颜庸常得叫人过眼就忘。她怀了孕,认定是那男人的。进门便掴了那男人的耳光,又捶打他的胸膛,你对不起我,对不起我,她一直叫,面容狰狞起来。
阿兰披着睡衣走进客厅,冷冷注视,脸色渐渐难看,但仍旧克制,那男人心虚,急于应付,草草给了一叠钞票哄她快走,现在不方便,你快走,有事以后商量。
女人被推出了门外,还在吵吵嚷嚷,那男人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阿兰没有发作面无表情的回了房间睡觉,那男人窃喜,偷偷在她身后送了一口气。
阿兰听到,只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她好歹也是聪明人,到了这个地步,她撒泼打闹也没有用,谨防弄烦了他,把自己搞成了那个被赶出门外的可怜女人。
何时在这****游戏中,她就败下阵来,再无底线可言?她忽然感到自己命如稻草,原来与那男人身边她所认为的寻常女人无异。
爱不是如此,至少她需要的不是如此,但这希望是劫难,她无可奈何。
如此如此,阿兰渐渐习惯睡在这个男人的床上,看着一个又一个女人被打发走,有来质问一夜欢愉之后在为何再不联系的,有十三岁的初中生给了初夜又来找他哭闹的,有前来索要分手费的,有怀孕的,流产的,甚至还有带着两个月的私生子前来索要巨额抚养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