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宛如春天的竹笋,雨淋之后,便迫不及待,横冲直撞冒出头来,第二天一早邵力便背起包从家里出发,几经转折,到达江宁已是下午3点,在火车站边上给江宁工作的同学鲁建波打了一通电话,告之自己的到来,然后步行回到自己的母校:江宁卫校。
学校还是自己毕业离校时那付模样,发现不出多大的改变,大门洞开,稀稀拉拉可以看见一些行色勿勿的过客,没有往日的喧嚣,一片安详和宁静。
触景思情,在这里曾伴随邵力度过四年的青葱岁月,今日既是重逢,又是似曾相识,不由想起那首诗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但仿佛找不回那一点点感觉,和一丝丝归属。或许少了一些心里期盼的人!
门卫还是那个王伯,架着眼镜,正低头翻看着报纸,这些天是他最悠闲的时间,邵力没有跨进学校,只在门口默默看了眼这里的一景一物便悄然离去。
茅秋瑾在江宁市第一人民医院实习,距离学校相隔二条马路,七八分钟的路程,来到医院门口,医院还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就诊等候区也是人满为患。邵力对这里的科室布局和病房分布多多少少有点印象,毕竟以前见习在老师的带领下曾来过几次。
找到秋瑾实习的病房,由于下班还早,邵力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然后以路人的目光慢慢品味和打量医院的忙碌。读书时的向往和期盼,但现在都是遥远的梦想,深不可及,或许以后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好几次看见秋瑾戴着燕尾帽,穿着护士服,在病房里飘来飘去,但他多次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只能慢慢等待下班。冬天的夜来的早,刚过五点已经华灯初上,等她们下班,邵力才看见秋瑾她们一伙人往这边走来,马上站起身,低声喊了声:“秋瑾!”
听见他的声音,秋瑾一阵欣悦,一阵激动,随后红着脸对身边一位中年女子说:“王老师,你们先走!我还有点事!”
“呵呵,我看到了,是你的小情郞吧,你慢慢来!我们先走!”中年女子打趣说道
邵力向她们几个礼貌性的微微一笑,秋瑾则一脸羞涩,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才伸出小手牵住邵力说:“来了也不早说,外面冷不?衣服多穿点!”
“没事,壮着呢!”,邵力一边展示着他的手臂肌肉一边回答说。
秋瑾身穿淡绯红的短装羽绒衣,头扎小辫子,发际前插个水晶玻璃制成的心形头饰,经这么小小一点缀仿佛又增添一丝俏皮。
“我们到哪吃一点,不过现在春节很多店打烊回家过年!还真不好找!”邵力说道。
“学校后边那条路上,有家“清雅小轩”,春节还照常营业,昨天听睡在上铺的王芳菲提起过,听说环境和口味都不错!”
“恩,那好,反正路也不远,几分钟就到,现在科室忙不?”
“医院里肯定都是这样,我是不忙,主要给她们打打下手,学点知识,以后上班可用得着,但寝室里几个同学是忙死,今年江宁有很多医院来班上找人,名额特多,她们都想留下来,又想单位挑得好些,所以忙,我么闲人一个!”
邵力试探性问了句:“那你准备怎么安排?不去试试吗?”
这句话忽然引起秋瑾的不悦,赌气说道:“你是不是想我留在这里啊,你才开心!不理你了!”
“没,只是这机会难得,失去可惜!”
“哪上班不是班,主要和谁在一起,没什么可惜,再说家里也舍不得我!”邵力听了心里一阵激动,紧拽住秋瑾的手不松开,说道:“别,我只是说说的,只是感到可惜!”邵力马上道歉。
江宁的绿化搞得好,学校后面的小路上二边种植是高大茂密的广玉兰树,路灯已被遮掩,透过树叶间隙闪烁出白色点点,随着风动忽隐忽现,春节,天寒,路上行人稀少,二人影子随着前进步伐被渐渐拉长,最后重叠在一起。
“清雅小轩”位于这条街的末端,闹中取静,门面是自然色,配以绿色藤蔓,别具一格,空间不大,二个屋面,分上下二层,每张桌子中间用屏风隔开,桌上心形小蜡烛闪着微微火花,屋里正播放着《回家》这首萨克斯轻音乐,这淡淡音乐如清风,如流泉,如白云,滤过心尖,丝丝切切,淡淡绵绵。
秋瑾挑选阁楼临窗位置而坐,楼上气氛幽静而浪温,同时可以欣赏外面的风景。空调打的暖暖,如沐春风。二人脱下外套,相对而坐。二人拿着菜谱随便点了一些。
一顿晚餐,不是吃,到是看的成份多一些,秋瑾含情脉脉注视着,就如一汪泉水,听邵力讲,分享他的故事、快乐和喜悦,倾听与相伴才是最大的幸福!
由于秋瑾实习班的管理问题,晚上八点之前除值班人员需向带教老师签到,寝室长还会按时点名,以此确保实习学生的安全,吃过饭,秋瑾依偎在邵力胸前,久久不愿离去。
邵力把她送回学校门口,变魔法似的从包里拿出那块精心挑选的丝巾,慢慢地帮她围在颈上,在脸颊上轻轻一吻,悄悄说道:“新年快乐!”
邵力在秋瑾多情而又依恋的目光下,渐渐离去,结束此次浪漫而又温馨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