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人，可以。但你杀我的人，不行！”然后我转过头对着长工问“你确定？”
“肯定是他，化成灰也记得！”长工激动的，甚至想要找家伙冲上前来杀了破刀。
“你安静，他杀了我的人，一定得付出代价！”然后我又安静的回过头继续补充。
微笑地问破刀“你是阎王？”
破刀的眼神里，泛了很复杂的恐慌，似乎他预感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但他却选择了逃避我的问题
“我有我的规矩，你问不到你想要的答案。但是，你如果杀不了我，我以后一定杀得了你！”
“你是不是觉得，他会影响我不敢杀你？”我饶有兴趣的问破刀。
“我跟他的关系，很可惜，再亲密还是无法改变你要死的结局。
感情跟杀人，是两码事情。当然了，如果你给我答案！让我满意，
你可能会救你自己，而不至于为了一个答案而死！”
破刀的思维，肯定在我的那番话后高速运转了好几遍。
但他那眼神里，依然是那么的坚定，我想他可能会选择沉默而被我杀。
因为在坚定的眼神背后，往往有一颗宁可为承诺而死，也不为求生苟活的心。
“上了这条路，就没有想过会活很久，我只是没有想到，今天这样的情形。
但你是他的朋友，他不杀我且教我刀法，自然我也该把你当朋友。
托这单买卖的是个蒙面人，摔手千两黄金,买林城老爷子的命，
但有一条若遇人问，出手何人，必须回答你是阎王再杀之。
而我有习惯，杀人不留活口，接下来的事情，便你也是知道的。”
我正在困惑，正在不解，怎会有如此神秘的人，奇怪的要求。
却听见破刀手指着长工，感叹地说着。
“我那杀招，近他咫尺，却被他同党一颗棋子，乱我阵脚。
本是必死之人，居然。真的是个高手，相当了得的高手。
若然与其对招，我也担心不敌那人。
而今，找你，一为寻他杀之。二为找那高人，比个高低。
却未料到，是如此巧合你们认识。”
很多事情，确实巧合。而对于杀手，有些巧合，确实致命。
当然了，破刀最后没有死，因为他给了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因为一个答案，破刀自己救了自己，也因为这个答案，破刀也不再是破刀。
我的江湖，自那天以后再无破刀这个杀手。
我的饭馆，自那天以后却多了一个端盘子的人手。
“你不如杀了我吧！”破刀绝望地说着。
确实该绝望了，一个杀手如果没有功夫，确实该绝望了。
而在四分之一拄香的时间之前，我亲手废了他的武功，他杀人的身手。
“最近我们这里缺了一个伙计，你知道的，你杀了我的一个伙计”
我若有所思地对着破刀的方向说着。“既然杀不了我，又何必继续做杀手！”
“长工，我去找你干爹，有事情谈！”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他杀了水武。”断手显然对我的处理方式很不满意。
“长工不会杀了他的，当初我们也没有！是吧！”我忽然拉起断手剩下的手，
“走，我们去城北喝酒！”
“我现在可以杀你！”长工依旧很愤怒。
“我知道！”破刀却很冷静“真想杀，就痛快点给我一刀吧！”
“但我不杀你，你必须得给我们做伙计！欠我弟弟的命，你得做伙计偿还！”
破刀，很惊讶，很愕然，他不敢相信在阎王面前还能把自己的命检回来。
“为什么？”
“我去给你安排睡觉，没有为什么，因为你现在不是一个杀手！”
城北小酒馆，断手和我在喝着这里特色的蛋温老酒。
我们都很沉默的一口接着一口，喝着那种有着烫舌温度的老酒。
很多时候，我很享受这样的沉默，享受这样的老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