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刀来和平饭馆,一定不只是吃饭那么简单。
更何况,他埋头吃菜的时候,手还紧紧的抓着那把刀柄。
随时都有可能要出手,所以才把刀随时的握在手,这才是准备杀人的杀手。
可我猜错了,因为当他的目光对准我的目光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微笑。
一个来自内心的真诚的微笑,一个准备时刻杀人的杀手不该拥有的微笑。
他仿佛是沙漠里植被,等我这场雨等待了很久般,我一来,他的微笑就盛开了。
“是你。。。”破刀已经站起了身子来到了我的面前,
“嘘!”我知道他知道我是谁,但我不能让他说出来,“跟我来!”
破刀心领会神地跟着我一直走,走到了穿过院子后客厅。
“找我什么事?”我忘记了提醒你,破刀在跟了他之后,跟我一起喝过酒,在城北小酒馆。
所以我很有理由肯定,破刀来,不是为了对我出手,我更不用担心,破刀的刀能快过我的手。
他的刀法,破刀一定学了很久。但他想要杀我,起码还得在跟我出手,掉几颗头之后。
“我最近接了一单买卖,你知道的,我不留活口,但最近的这单买卖,我失了手,被一个人逃走。
我不想坏了我的规矩,所以我想找到那个人。来你之前,我问过他,他说在江湖,没有你找不到人!
所以。”破刀的手,还抓着那把刀,而破刀的眼神里竟然有莫名的哀愁。
“我不是不想帮你找人,而是我找人的代价很高,虽然我们一起喝过酒!”我带破刀进我的客厅,因为他跟的人,是我认识的一个杀手。但这个忙,却是我不能一口接应的,因为他有他杀人的规矩,我有我提供信息的原则。这个江湖,提供信息跟杀人,一样需要理由。
江湖,有江湖的规则;杀手,有杀手的规矩。
破刀肯定不是一个没有钱的人,因为他杀人的价钱,实在高。
所以,我告诉他我找人的代价很高的时候,他眼神里的哀愁,已经淡转成了欣慰。
但这单买卖,我还是没有成功接手,为什么?
因为我在准备跟破刀谈价钱的时候,断手喊了一个人进来送来了一壶茶。
断手喊了一个他不该喊却也该喊的人进来送茶,然后破刀抓刀的手猛的抽出了刀。
“阿!”“阿!”两声。
是的,第一声,是破刀喊出的口,喊得很痛苦。
而第二声,是断手喊来送茶的人,他的干儿子---长工。
“他是阎王!”长工的喊,显然更是愤怒和紧张。
“为什么?”破刀抓刀的手无法更远的挥出去,因为他拿刀的手上插了一只毛笔。
一只穿透了他拿刀的手的毛笔,一只正在滴破刀身上的血的毛笔。
我有一个习惯,在和平饭馆里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会习惯性的拿着客房会计的那只毛笔。
而此刻,我用比破刀出刀的速度更快的速度,把我的毛笔插进了他拿刀的手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