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落叶坊,云天便又漫步回了风月楼。
花月容见他回来,停下手中的刺绣,眼神看向他手里的东西。
云天知她意,便道:“月容姐的鼻子还是这么灵,知道我带回了你最爱的肉包子。”
伸手接过来,花月容没好气道:“怎么这么好心给我带吃的了?”嘴上说着话手里可没停,两下扯开纸,便拿着吃起来,“嗯~~还是这个味,只是我闲它太远,懒得动身去买。”
见她吃的津津有味,云天也拿起一个吃起来,咬了一口,才认真看着她道:“月容姐,谢谢你。”
“嗯?”花月容停下来,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说。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对你说声谢谢,好像天儿从来没跟你说过。”云天转回眼神,看向包子,继续吃起来,月容姐,多亏有你照顾,天儿才能平安长至十岁。
花月容觉得他的话莫名其妙,不知怎的,却也觉得鼻子有些酸,“你去过落叶坊了?”也不深问,转移着话题。
云天点点头,“我见到她了,她有好多事,不便我多做停留。”
花月容放下包子,叹口气,“是啊,要照顾那么些个孩子,够她忙的了。”
云天看向她,“那些孩子是怎么来的?她既如此善良,家中又不缺那么点银两,为何不给他们吃好穿好住好的?反而要自己亲力亲为,似乎那些个孩子与那老妪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呵,是啊,要按你这么说,她直接给他们很多钱,便能省很多事,”花月容笑道,“你想的也太简单了。”
“哦~~怎么说?”云天询问的眼神看向她。
花月容缓缓道来,“说起来,那些孩子还都是孙婆婆收留的,都是些被抛弃的孩子,至于东方幻玉,想来应该是偶然发现了,而她天性善良,所以才会在那里出现,而她虽是东方府千金,家中银两也不缺,但是别忘了,东方家现在还是东方啸林说了算,东方老爷子虽是义薄云天,对于穷人也可以施舍帮助,但是他有个底线,一切帮助都不是白给,须得付出一定的劳动,才能换取,用他的话说,天上不会掉馅饼,一分劳动一分收获。而你看那些个孩子,都还那么小,他们能做什么呢,东方幻玉虽极的他宠爱,但是也不会因此打破他做人的原则。因此,她想要照顾那些孩子,便是只能自食其力,所以常常上山采药,些许留着备用,更多的却是拿到集市卖,几乎每隔一天,她便是会上山采药,城外的山都被她跑的差不多了。”
云天默默听着,随即问道,“蓝岂是谁?月容姐认识吗?”
“嗯?蓝岂?”花月容皱皱眉头,“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呢?”仔细想了好一会儿也愣是想不起来,摇摇头,“东方幻玉我也只是见过那么两次,至于她的事情,我知道的也就只是她在落叶坊的事,她的私事还真就不太关注了,不过,东方家现在的总管林一力,他也是百宝蕴的总管,都已经是二十四五岁了,至今未娶妻,不知道。。呵呵,你懂得。。”
“嗯?懂得什么?”云天一脸疑惑,月容姐说的是什么意思?
花月容翻个白眼,揉揉眉心,低叹口气,“唉,我说你这么聪明个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呢?就这样的,还不能说明那林一力喜欢东方幻玉么?何况东方幻玉年纪也不小了,二十一有么有?女孩子家二十一岁早该嫁人了,那她为什么不嫁人呢?那说明她有喜欢的人了,那有喜欢的人呢,,这。。这。。”
嗯?云天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对了。”花月容悠的一拍桌子,站起身,“蓝岂?我想起来了,他应该是东方幻玉的意中人。”
“意中人?”云天皱眉,想起昨日,他为她吸毒时,她哭了,说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所以才流泪了,而今天,婆婆提起蓝岂,她便又是心不在焉的,难道这个叫蓝岂的男子还真是她喜欢的人?
花月容继续道:“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情,三年前,我去百宝蕴买点止咳的药,偶然听到一个女仆说起,她们家小姐要结婚,日子已经定下来了,但是之后都过了三四个月,依然不见东方家办喜事,心中只是纳闷了一下,该是我生病发生错觉听错了。。”
云天若有所思,道:“这件事我会让麟儿去查一查,或许会对我接近她有帮助。”
花月容微微点头,端起水杯就欲喝水,不料却是又瞬间喷了出来,因为云天慢半拍的反应,“月容姐,你有病??”
咳嗽半响总算缓过来,哭笑不得道:“我当时只是咳嗽,咳嗽,不是什么病好吗?”
云天拿着手绢擦着脸上的水,讪讪的摸着鼻子。
醉仙居,三楼顶层,一间偌大的房间,此刻景鳌生正坐在一凳子上,手拿酒杯,连续喝下几大杯,随即啪的一声,杯子被拍个粉碎,一脸的怒气,“哼,不识好歹的东西,以为有他撑腰便可这样与本少说话,你们给本少等着,总有一天,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呵,在他对面,正坐着一个看上去一脸病态的男子,听他如此说话,安慰道:“景少,不过是些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人,你又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何况,景少你连夜从京都赶回来,不会是真的要帮他们吧。”马雪冀淡笑着看着他,一张脸白如纸,一双丹凤眼,嘴角微微上扬,一看便是个心机深沉之人。
听到他的话,景鳌生稍稍平复下心情,没好气问道:“城中消失的女子是怎么回事?你可清楚?”
马雪冀依旧淡笑:“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并非是手下人所做。”
“哦,是吗?”景鳌生淡淡道:“最近管好手下的人,云天已经亲自来了,虽然我还没找到他的身影,但是一切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要招惹到他。”
“哦~~他亲自来了,”马雪冀冷笑,“他若真是亲自来了,倒可以好好谋划一下,怎么让他有来无回。”
景鳌生看向他,略带警告道:“你若是有好的方法,最好提前告知我一声,可不能因为私人的事,而误了我的大事。”
马雪冀淡定回之,“我知道该怎么做,景少放心。”
“马少,林公子来了,正在门外等候。”一男子进来拱手道。
“快请他进来。”马雪冀说着便站起身。
便在这时,林一力抬脚走了进来,一进门便道:“马兄,因昨日实在有事缠身,所以未曾赴约,还请马兄见谅。”
马雪冀忙笑道:“无妨,你且忙,咱们有的是时间聚在一起,哈哈.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话说着,林一力才发现屋内还有一人,双眼看过去,抢先道:“原来是景少爷,在下林一力,久仰久仰。”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却是想,他怎么在这里。
景鳌生看了看马雪冀,才又看向林一力,也不起身,只是道:“是百宝蕴的总管事林一力。”
林一力淡淡笑之,坐下身来,眼神看向马雪冀。
马雪冀莫名看了看两人,不知两人是怎么一回事,打着呵呵,道:“相见即是有缘,景少,林兄,来,咱们一起喝一杯。”
说着拿起了酒杯,景鳌生,林一力相视一眼,也拿起杯子,马雪冀先干为尽,景鳌生冷哼一声,也相继饮下,林一力面无表情,也喝下一杯酒。
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徘徊,马雪冀忽然道:“林兄,你不是说有好东西带与我,不知是什么东西呢?”这两人是怎么回事,本还想介绍两人认识一番,看这个样子,两人不仅相识,似乎还有仇啊。。
林一力闻言,淡笑道:“真是抱歉,马兄,出门来的匆忙,竟是发现未曾带在身上,这样吧,你有客人在,我就不便多打扰,咱们改日再约。”话说完,站起身,就要离去。
马雪冀欲挽留,但看见景鳌生冷脸模样,又止住了嘴,待他远去,才问道:“景少,你与他有仇?”
景鳌生冷哼一声,“与他无仇,那个东方老不死的,本少之前好意与他们合作,那老顽固竟敢拒绝本少,还放话,绝不卖药与我景家,哼,还真当他百宝蕴是根葱,离了他,本少要珍稀药材便是没有地不成。。”话虽是如此,景鳌生却是知道,很多的珍稀药材,除了东方家,他还真是买不到,有钱也买不到,人生在世,总有生老病死的时候,权势越大,越要想活的久些,身体不康健,就得用到药。但是若要他去巴结他们,哼,他是断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情的。
马雪冀眼睛一转,大致明白了,以他景鳌生霸道嚣张的为人,在看东方啸林的脾气,谈合作,怕是三言两语谈不拢,老爷子就会赶人。
景鳌生兀自喝着酒,心里越想越不痛快,上午被木灵水那样说道一番,下午又遇这一个堵气的,越想越烦躁,悠的一掀桌子,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云天的事,要是有计划,先来告知我一声,不得擅自行动。”
马雪冀拍拍溅到身上的酒水,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