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戌时,司青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整整一下午,他都在想着云天,想着云天的话,在努力想要让他的身影与记忆中的那抹身影重合,奈何想的头痛欲裂,依旧毫无半点头绪。
记忆中的人,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景鳌生出了醉仙居,不带随从,独自游荡在零都城中。
才回京都十天,这边就发生了消失女子一事,虽然父亲不愿接下,但这怎么说也是他景家人该管的事,这倒好,让给了云天,本以为云天只是派几个小将来即可,不料他竟为了这小事,亲自来了,害他便又不得不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生怕手下人做错事,被他拿下把柄,接下来的这一天,接连的碰壁,让他心情很不爽,他是谁,当朝宰相的儿子,当今皇后,那是他的亲姑姑,让他景鳌生不爽,他就要叫撞上他枪口的人不爽。
一脸怒气的行走在街头,一腔怒火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偏在这时,一个身影闯入了眼前,只见来人低头行走,好似根本看不见他,直接从他身旁经过,依旧不紧不慢的行走着。
景鳌生觉得好生眼熟,在一细想,是他。哼,昨日扰了自己的马,因有魅千骨在,便是放了他一马,不想他这会儿竟敢大摇大摆的继续逗留在零都,呵!这是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或是说根本不知道他景鳌生的厉害,既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扭动下胳膊,景鳌生踱步跟上去,这里人太多,他还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他,虽是愤怒,但是理智犹在,万一碰到他们,皇上那里不好交差。
感受到身后的冷意,司青微皱一下眉头,刚经过那人身旁,自己虽是低头行走,却也觉得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明显的杀意,是说他要杀自己,而他与人近日无怨的,怎么会惹上人从而要杀他呢,难道是抢钱的?想想瞬息如初卖了一万两,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不会有人追踪上,这下却是,司青如是想着,断定来人为钱而来。
眼看这四周漆黑一片,无路人行走之,唯有一轮弯月高挂天空,暗道,看来是躲不过了,这么想着,便是停下脚来。
景鳌生也随之停下脚步,一脸傲慢的看向他。
天太黑,司青看的很是模糊,也不去细看,开口道:“不知兄台为何一路跟踪与我?我们应该不认识。”
呵,景鳌生冷笑,“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哼,废话少说,本少心情极差,就拿你发泄。”
话一说完,便是握拳而上,司青险险避开他的拳头,景鳌生一击不中目标,再次反手而攻,拳脚齐上,司青每每都是险险避开他的拳脚,打斗中,他已看清来人,原来是他,那个所谓的景少。哼,真是不巧的很,他心情也不是很好,脸色一冷,司青就要反击,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他就要他吃尽苦头。
却在这时,一道声音悠悠传来,“景少真是好雅兴,月光下与人比划拳脚,,呵呵,你们继续,我就静静的看着,看景少如何神采飞扬,大展身手,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漆黑夜下,云天从容淡定的看着两人,本来碰上景鳌生,他是不屑搭理的,却是不想发现他在跟着他,鬼使神差的,便是提脚跟了上来,不料两人两句话不到,便打了起来,天太黑,他也看不清状况,只是感知到,那人被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险之又险的避开他,不知是为何,自己竟干涉了这事?或是不想他就这样被他打死了吧。
两人听得云天声音,都停下手来,景鳌生走到云天一米处,冷眼看向他,“你终于出现了,本少找你找的真是辛苦。”他咬牙道,他派人找了他一整天,反复确定他的行踪,却也愣是找不到半个身影,没想到这会儿,他倒自个出现在眼前了。
云天淡笑,“看到本宫安然无恙,景少可以放心了。”
景鳌生紧盯他,好一会儿才道:“是的,你平安到达,城中女子消失一事,相信很快就能解决,这样本少就放心了,哼。”转头看了一眼司青,愤愤然离去。
云天目送他离去,在看了一眼司青,也转身离去,末了不忘提醒,“你尽快离开零都,他不会放过你。”不管是什么原因,景鳌生既是要出手灭口了,那便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他能救他一次,可保不准每次都能碰上。
司青欲言又止,只能眼睁睁看他离去,他想说声谢谢,虽然似乎他并不需要帮忙。
漆黑月下,云天站在湖畔,静静享受一时的安静,聆听偶有的鸟啼声,虫声,感知水中鱼儿安逸悠闲的游荡着,竟是忽然有些羡慕,何时能如鱼,悠闲自得无烦恼?
“宫主。”独麟儿站在他身后两米处,唤回他的思绪。
云天转过身,悠的道:“麟儿,可曾想去过那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
独麟儿不明他意,沉声拱手道:“麟儿誓死追随宫主。”
呵,云天吸口气,回复平静,刚才那么一丝的感性瞬间消失的无影踪,“失踪女子一事,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独麟儿道:“启禀宫主,未曾有发现,。”
“哦~~”云天沉默不已。
“宫主,您说这事与景鳌生可有关系?”独麟儿把今早景鳌生来官府一事说与他听,“据我所知,他才回京都十天,却是又在我们出发之后立刻赶了回来,莫不是。。”他静等着他的话。
云天沉默半响才道:“这事不排除与他有关,亦或是另有人所做,景向司装病不上朝,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懒得搭理这种小事,而这种小事若是随便派个人来,稍微处理的不恰当,他在皇上面前也不好交差,至于景鳌生赶回来,应该是有别的事情,无非就是管理好手下,不要被我抓住把柄,就在刚才,我遇到了他,听他的语气,这事或许还真与他无关,至于是何人所为?只争对零都北面这一片的女子。。”皱着眉头看着北方这一片,云天也摸不着头脑,抓这些女子做什么?正如灵水所说,女子非是美若天仙,只是姿色一般。。
独麟儿也一头雾水,此事还真是棘手。
“麟儿,让灵水安抚好失踪女子的家人,我们一定会尽快抓住凶手,至于这个凶手,”云天目光看向远方,淡淡道:“今夜不眠,赏零都夜景。”
独麟儿拱手沉声道:“是!”
“对了,”云天眼神瞄向身后,淡淡道:“你帮我查两个人,一个是蓝岂,他应该是东方幻玉的意中人,你先查清他,而至于另一个,他叫司青,只知他的名字,你且先查着。”
独自游走在零都北面城,云天展开感知器官,仔细感应着周围的一切动静,排除已消失女子的庭院,他就不信,在他强大的精神力下,有谁能逃脱他的追踪。说起这强大的感知精神力,这还是他在五年前才拥有的,感知器官开启,周围百米之内,任何风吹草动,凭借空气中气息波动,他便能得出结论,锁定目标,刚有这能力时,还不能灵活运用,便是只能闭眼感受,而如今却是可以边行走,边清晰的感受到周围的一切动静。因为有这特殊的精神力,他才能在半年之内就爬上夜天司刑宫宫主之位。
外界对于他神秘的猜测,武功高深莫测,皆赖于强大的精神力。也曾怕有朝一日这能力会消失,那时便是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好在五年时间已经过去,依旧不曾消失,这倒是让他放心不少,天赐能力,定不负,血海深仇,定报之。
夜半时分,全城寂静,云天仍旧游走在街道,仔细感应着是否有可疑人物出现,碧血金丝百草根急不得,这件事情却是有些十万火急,在出发之前,也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并不曾放在心上,而此刻,他却是把它当做是前所未有的挑战。
“闵府,”云天小声念道,站在大门外,刚要查探一下府中的动静,却在这时,一道浓香刺鼻的怪味飘入鼻中,深吸几口空气,嗅了嗅,并不知是什么香,只是一瞬间便就觉得头有些晕乎,这是什么情况?!
‘咚’的一声响,云天晕倒在了地上,临倒下前,似乎看见有个人影扛着一女子,很快又不见了,好似那是错觉一番,并无有人,努力想要睁开双眼,却是抵不过睡意。
“宫主,宫主?”木灵水叫道。
云天睁开眼,在看天已大亮,撑着手臂坐起身,沉声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木灵水答道:“宫主,我与魅千骨见您倒在路边,便背您回来了。”
云天扫视一眼屋内,除了木灵水,并无其他人,揉揉眉心,淡淡道:“我闻到一阵很是刺鼻的怪味,然后就晕过去了,”停顿一会儿,才又道:“今日可否消失了女子,该是闵家小姐?”他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晕倒的地方,正是闵府。
闵府乃零都除去东方府的第二大霸主,在零都所有的布庄都是闵府所有,有话云:闵家布庄,无外乎裁剪缝纫制成衫,是说,在闵家布庄,若是选中一匹布料,便可量身订做制成衣衫,一次性到位,且是制作出的衣衫,绝对包您满意,而闵家二小姐闵雨竹心灵手巧,才智过人,最受闵家老爷子闵昌山的器重,虽为女子,但是闵家大少不成器,日后这布庄怕也是交给闵雨竹,而今,这。。云天皱眉看向木灵水。
木灵水脸色甚是难看,轻轻点头,道:“正是那闵家二小姐。”
云天皱起眉头,闵昌山,虽只是这零都的第二大霸主,但在京都名气也是不小了,当今最受宠的贵妃娘娘乃是他的亲妹妹,至于闵昌山为何不把布庄发展到京都去,只因老爷子本身独爱零都,生意不愿做大,稍稍感知一下,前院内似有一股强烈的怒气,而魅千骨,独麟儿皆在此处。
木灵水低声道:“宫主,闵昌山正在前院大发雷霆,要我们给个交代。”
云天掀开被窝,穿好鞋,便是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