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华演唱会在大连人民体育场如期举行。能容纳六万人的会场只坐满了一半。他并没有失望,他说武汉的演唱会虽然爆满,但是那会场小,实际上只有2万多人。
他开始唱歌了,灯光照耀下的刘德华是那么的潇洒,他的声音依旧很动听。
杨硕和李诗雯的座位比较靠后。李诗雯看不到刘德华,很着急。
杨硕看在眼里,骑在我肩膀上吧。
李诗雯不好意思,那样不好吧。
没有什么了,谁叫我是男人了呢。
李诗雯很感动,我一会就下来,只听我喜欢的歌。
哎呀,刘德华太帅了,哥,你看到了吗,你累吗。
帅呆了,不累,不累,你放心。
俩人很开心。好了,我先下来。三个小时的演唱会很快就过去了。最后,刘德华说,他希望60岁的时候,还能来大连开演唱会,那时我肯定不能跳舞了,但我要坐在椅子上为大家唱歌。他的话博得了歌迷们狂热的尖叫声和掌声。
咱们二十年后一起来看刘德华的演唱会,好吗。
好的,李诗雯羞涩而又期待地说。
散场的时候,夜深了,二人兴致勃勃。街灯发出绚丽的光彩,街道上车辆很少,显得有点冷清。
我们现在去哪里呢,李诗雯在瑟瑟秋风中抱着肩膀。
我想杨博了,杨硕试探地问道,行吗。
行了,李诗雯害羞地拉着杨硕的胳膊。
月光如银,纱帘似金。雕龙绣凤,雪白似棉。春意渐浓,皆换新装。抬眼望去,黑白相间。珍珠璀璨,钻石生辉。桃李相依,风声乍起。站在山峦,形单影只。信步行去,偶见幽谷。初入谷口,风紧溪流。依恋美景,伫立翘首。风歇溪缓,豁然开朗。幽谷渐阔,状如青梨。高低各异,远近不同。循环反复,怡然欲仙。天光渐暗,目力不及。暂出仙境,密林在侧。就地取材,火把两枝。高举火把,别有洞天。河床干枯,水流狭窄。黄莺鸣啼,猛虎咆哮。斗转星移,碧波荡漾。孤舟难行,旋转回环。何处归程,愈见迷离。信念方动,长浆急摇。
白鱼跃出,红色水面。余忽发呆,既而清醒。滑动船浆,驶出水面。春江月夜,美不胜收。舍弃火把,香烟缭绕。
李诗雯曾经看过我的小说,上面的那段性描写,太古了,读者不一定能看懂,她说。我摇了摇头,文学不是福利事业,读者看不懂,我也没有办法。
阿P搞上了安利。
杨硕被阿P神神秘密地拉到走廊的尽头,杨硕心里琢磨阿P这是怎么了,我和李诗雯正在上晚自习,你怎么这么不识趣,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说。
阿P充分运用学来的战术,不愠不火地看着杨硕,杨硕,谈恋爱什么感觉。
杨硕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阿P,折腾了半天,你就问我这个啊。
平平淡淡才是真,生活嘛,就是这样。
杨兄此言甚是,但你想不想使生活更丰富多彩一些,
人生的画布上应该呈现绚丽的色彩。
阿P,你有事就直说吧,要是没有事,我就和老婆上自习去了,挺大个男人,在哪里学得这么墨迹。
杨硕是直截了当型的,阿P从白珍珠老师的口才宝典里得知。
杨硕啊,今晚我找你,和你老婆有重大关系,想不想知道。
咋的,我老婆咋的了,你快说。
我是关心你啊,阿P推了推眼镜,不是愚兄说你,你的牙齿太黄了,
会影响到恋爱的效果,你想想是不是这样。
杨硕经他一提醒,那咋办啊,我从小就是这样,这是改变不了的啊。
阿P心头大喜,杨硕终于入我的设计了。
不对,任何事情都有产生,发展和消亡的过程,我有一个好办法,能快速除掉牙齿上的黄色,你想不想试一试。
杨硕从阿P手里接过一管牙膏,这是什么。
这是啥,你都不知道,这是安利,你懂不,这牙膏具有消除口臭,止牙出血,去异色,还能治疗口腔癌,对付口蹄疫也有很好的效果。相信我吧,咱哥们还能欺骗你吗,没错的。
杨硕心头活动了,多少钱,我买了。
不贵,不贵,才34元。
啥,多少钱,34元,这不是抢钱嘛。
杨兄,这就不对了,一分钱一分货知道不,这安利牙膏效果好,
还薄荷味的。再说了,每次刷牙只需要一个火柴头那么大一块就可以了,
一个牙膏足够使用一年了,你使别的牙膏也得需要这些钱,你算算哪个更合算。
杨硕一核计,阿P说的倒也蛮有道理,掏出钱,递给阿P,阿P乐颠颠地不知去向。
杨硕每天都用安利牙膏刷牙,刚开始感觉确实不错,总喜欢照镜子,看牙齿是不是变白了。阿P的售后服务做得真好,每天都说杨硕你牙齿又有变化了,杨硕美滋滋的。阿P又顺势推销了一只20多元的安利牙刷,杨硕虽然心疼,但是一想到李诗雯,心里就平衡了,在爱情上投资,值。
阿P备受鼓舞,像着了魔一样,逮谁就向谁讲安利,孟帆,和我做安利吧。
孟帆不理他,冷笑,阿P,安利是传销,小心你掉进去,你个大傻子。你说你起什么网名不好,偏叫什么“掉在深渊里的涣”。
是直销,你不懂就别说。是“涣熊”,最后一个字打不出来了。
杜显明,你最近要是不忙,就和我去安利会场吧,能学到不少知识,安利的知名度,在中国是百分之九十九。
杜显明一撇嘴,法X功的知名度百分之百呢,你咋不去练,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别和我说,烦死人了。
阿P心想马良正在恋爱,是我的潜在顾客,先不理他。又转向凌云,凌云你洗的衣服真干净,你如果用安利的洗涤液会更干净。对了,你的头发那么好,一定要用安利洗发水护理。还有,你的手是那么白嫩,要是用了安利的香皂,一定会比女人的手还好啊。
凌云架不住他的墨迹,买了一大堆产品。阿P东跑西奔,乐不思蜀,楼上楼下,挨个寝室推销产品,发展下线。疯了,彻底疯了,大家说。
凌云的百合花,又有点异样,萎蔫不振,叶缘干枯,打卷,逐渐向内扩展。凌云又跑到花店,花店小姐告诉他,这是由于高温生长快,蒸腾量猛增,需要及时地浇水,这叫百合花缺水萎蔫病。
听了花店小姐的话,凌云恍然大悟,前一段时间由于浇水过多致使百合花生病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再也没有敢浇水。
凌云打开日记《云天集》,信手又写了几句。
花即是云,
云即是天。
云天一色,
无有二心。
一天晚上,寝室里的电话响起,阿P以为是他的下线打来的,拿起电话,又失望地喊了一声,马良接电话。马良拿起电话,他的父亲不同意他和陈胜男谈恋爱,只因为陈胜男是大外的。马良怎么解释也不行,他爸说你找哪个学校的不好,你不知道那句顺口溜吗,你这孩子气死我了,他爸咳嗽起来。
马良也在气头上,好了,好了,这是你说的,我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吗,好,好,好,以后我不结婚了,到时候,你们别求我。马良气呼呼地摔了电话。
他爸又连打了几次,马良告诉大家谁也不要接。
马良眼泪掉了下来,哎呀,我不想活了,真没意思,今天的心情啊,今天的心情啊,它咋就这么别扭呢。
杨硕心里也十分不舒服,看着马良这样子。别这样,马良,来,先吸一只烟,我们再慢慢商量。
阿P忙凑了过来,对啊,马良,俗话说,这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就要做安利。
孟帆瞪了阿P一眼,你是彻底着魔了。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有你哭的那一天,现在哪里凉快你就去哪里呆着。
马良手里拿着烟,不知所措。
杨硕拿毛巾擦了擦他的脸,别哭了,眼泪都掉在烟上了,看你梨花带雨,咋这么脆弱呢,还是那句话,很多男人都是在失恋的时候学会抽烟的,来,杜显明,教马良抽烟。
马良深吸了一口烟,眼泪被呛了出来,咋这辣呢,不好抽。
刚开始都这样,慢慢习惯就好了。杨硕意味深长地边吐烟圈,边弹烟灰。
马良,你说实话,你确实爱陈胜男吗,杜显明问,我老同学真的不错,如果你要是喜欢她,一定要珍惜她。
我确实喜欢她,你们还不了解我吗。但是,我爸不同意,怎么办,我刚才又气我老爸了,我真为他俩人担心。
杜显明轻轻地叹口气,如果你配合一下,我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啥办法,马良又来了精神。
你老爸要是再打来电话,杜显明十分胸有成竹地说,你就告诉他,你已经考虑好了,同陈胜男分手了。你爸就放心了,黑山离大连这么远,你老爸肯定来不了。至于你和陈胜男该咋处就咋处。这不就行了嘛。
对啊,马良才回过味来,生活其实很简单,倒是我们把它弄复杂了。
对什么对,杨硕提醒马良,烟快烧到手了,马良惊慌之下,烟掉在了地上。
阿P又凑了过来,马良,今天的心情是大不同啊,大不同,来,撞个掌,搭档。
马良最不愿意上的课就是古代文学。李立老师的《花季少女是如何变成大老娘们的》还没有出版,如果出版了,这本黄书应该摆在药架上卖,一定会成为中老年男性的福音。他不擅长讲课,一讲课就跑题,但埋汰人的功力大长。
这不,李立老师又在课堂上贬损其他老师,说这个不行,那个啥也不是。
马良在纸上龙飞凤舞,就你啥也不是,就你最不是什么好东西,鸟样。
李立老师照例上课前几分钟把钱晓童老师埋汰个够呛,还反复说那句经典的话,咱们女同学可要有点品位,可别象钱晓童老师似的。你们的就业形势肯定不会乐观,你们一定要考研,考就考名校,考北大,复旦,人大,北师大,如果考东北院校,那你就报东师大。
大连的冬天来了。天气也并不冷,一般也就是零度左右。杨硕和李诗雯时常走在树叶落尽的冬日校园里。
阳光落在身上,暖暖的,好舒服。李诗雯牵着杨硕的手发出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