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光线,透过宽大明净的落地窗照射进来,浅浅金色的光线洒在地板上,尤如少女含苞欲放的娇羞。
过了一夜,居然过了一夜,是不是经过一夜的沉淀,所有的不快乐也都被淘汰了呢?
屋里很安静,配上清晨暖暖的阳光,它仿佛就成了一块透明的玻璃,周围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好像没有什么阴影,或许真的可以结束了,在这个充斥芬芳,长满希望的清晨。
在杨新哲的卧室里,我很快找到自己的衣服并飞快地穿好,我蹑手蹑脚地往外走,经过客厅来到玄关,一直没有看到杨新哲。我当然不是想他,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才好呢,我只是觉得奇怪他去了哪里,该不会是凭空消失了吧?
我看见我的鞋乖乖地躺在地上,它们正等着我穿上它们,带它们一起离开。
“我的小宝贝,让我带你们走吧!”
我忍不住兴奋地自言自语,突然感觉心里有一个重重的物体,就这样被放下了,这段日子以来,我的神精一直是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可是这一刻我却感到了轻松。哈哈,我笑出声来,回头对着那个宽广的客厅说了一句:“你去见鬼吧,你这个倒霉的房子!”
“芝麻芝麻开门吧!”我嘴里默念着咒语,向下一压,门锁“啪”的一声打开了,我兴奋得涨红了脸,可是正当我要以火箭的速度逃跑时,令我想像不到的一幕却发生了。
我的脸上先是挨了重重的一击,打得我两眼直冒金星,我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强有力的魔爪抓回了客厅。接下来我要面对的将是地狱一般的生活,落到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无耻之徒手里,你想我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杨新哲瞪着我,我也瞪着他。
“姚璐,你真的很傻,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会带你走?你错了,我不会带你走的,因为我没有那么贱,那个叫王凯的人在我之后睡了你,如果你和他没睡过,或许我可以说服自己带你去外地。”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我几乎是绝望地追问,希望他刚才的话只是我突然失聪,而没有听清楚。
“那是因为你和严晓菲一样的贱。”他靠我很近,他的脸几乎要贴上我的脸,他恶狠狠地说,一脸的不屑,他竟然卑鄙无耻到没有一丝愧疚。
“那你为什么还要说是真的爱我?”
“谁让你会愚蠢到去相信呢?”
“你——”我想给他一个耳光,却感到浑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部,我晕得站不住了,没有了一点力气。
贱,愚蠢,这就是他对我的评价,当爱变成不爱,我们要摧毁的看来不仅仅是情感,还有我们曾经完美的形象。不过他说得没错,我还真是又贱又愚蠢,如果当初我没有和他重温旧梦,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苟活。相爱的日子没有多久,可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而我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相信他,我干嘛要对这样一个左右飘摇的臭男人死心塌地?我干嘛还要对他俯首听命?我真是傻呀,我还真是傻到家了。
最可怕的是我又上了他的床,并且表现得主动而热情,和他在床上一丝不挂地滚来滚去,多么见不得人的事,而我却沾沾自喜,乐不思蜀。尤其是在他第二次消失之后,他的突然出现几乎没费功夫,就让我再一次对他投怀送抱。其实我不是没有思想,在他第二次消失之后,我也隐约感到了其中变质的成份,只是我不愿意去面对,而是用一种无视存在的态度,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听到这里,你是不是已经对我佩服到五体投地了?呵呵,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都不得不对自己刮目相看了。旷世奇才,我想到了这个词,看来在很远很远的古代,人们就想到了E时代的今天,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我。这个词语该是为我预言的,用在我的身上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尽管我多么不愿意在他面前暴露我的无助,可是我还是哭得昏天暗地。
我被杨新哲关在了他的家里,白天他除了用犀利的语言骂我,之后就是让我听他和严晓菲的故事。看来他真是疯了,疯到无可救药。我自然没有兴趣听他的鬼话,而且每次听到他发神精的胡言乱语,我就会恶心得想吐。
我一直在想我该用什么办法逃出去,或许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有机会,可是这个变态狂竟然让我和他睡在一起。
“现在想起来害羞了?我记得你一直都是主动热情的。”杨新哲用力把我扔到床上,他扑过来压在我的身体上说:“今晚再给你一次主动的机会,看你那一脸****相,少在我面前装清纯!”
“呸!”我把口水重重地吐到他的脸上,痛骂道:“杨新哲你真不要脸!”
“笑话,不要脸的那个人是你,是你!”他掐着我的脖子,对着我的脸吐口水,“呸!”
“你放开我,杨新哲你放开我!”我被他掐得透不过气来。
“不放,我告诉你我没准备要放开你,因为我要和你睡觉!”
“杨新哲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疯了!”
“不许说话!”他用他的嘴唇堵住了我的,他的手在疯狂地撕扯我的衣服。
我喊不出来,只能乱踢乱打,他依然没有停止,看来真像他说的那样,他没准备要放开我,任凭我挣扎、大哭,他汹涌起来的兽性依然突兀地耸立。我完全绝望了,最后累得无力反抗,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奇怪的是,我停止了反抗,杨新哲的兽性也跟着停了下来,他拍了拍我的脸说:“没事吧?看把你吓的,不就是那么点事吗?以前也不是没做过。”
我凝咽无语,闭着眼睛不看他。我已经用不着他这样无病呻吟的安慰了,在他给我的伤害里,我已经学会了为自己涂抹保护色。更何况他说的那些话,是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的梦话,他流的眼泪比鳄鱼的眼泪还要可恶。人呐,为什么要那么虚伪呢?明明是猫哭老鼠假慈悲的脸孔,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装高尚呢?
一阵强烈的恶心袭上来,冲击着我虚弱的胃和咽喉,我要吐出来了,我无力地抬起手捂在嘴上,我真的吐出来了。我挣扎出最后一点力气坐起来,杨新哲拽住我,他以为我要逃跑,我指了指捂着的嘴,示意我要呕吐。
“我扶你去。”他说。
我还是不说话,在他的搀扶下来到卫生间吐了个人仰马翻。
“你怎么了?”他问,还用手轻轻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瞟他一眼,他正用关切的目光盯着我。看来这一刻他又要变成一名合格的演员了,他又要上演一出感人的剧情了,这是他惯用的伎俩,用来哄骗我使出来的手段。可悲的是在过去的日子里,我还一次一次地去相信,姚璐你真是傻得出奇呀!
“你没事吧?是不是病了?你别吓我?”
他说得饶有兴趣,看来他比我还傻得出奇。
“别在演戏了。”我虚弱地说:“因为你唯一的粉丝已经在昨天晚上死掉了。”
他听了一愣,即而又说:“什么演戏,什么粉丝,你吐的那么厉害,我是怕你会生病。”
“生病就生病吧,最好是无可救药的病,你不是巴不得我死了吗?我现在要是死在你面前,你得多高兴啊。”话音落下,又一轮恶心袭了上来,我张着嘴任凭胃里的东西喷出来。
接连不断的恶心让我有些害怕,我想我一定是病了,鼻子里总能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只要闻到了就会无可控制地呕吐。我在这一刻想到了新月,那个来不由就会恶心呕吐的新月,她怕看到脏东西,她怕闻到怪味儿,她说她得的是心理疾病,她说那种疾病叫强迫症。想到这些,我又想起了新月的痛苦,我记得她不止一次跟我说过,她做梦都想变成一个正常的人。天,我不敢想下去,该不会是?我该不会是得了跟新月一样的病吧?
杨新哲扶我进屋,我一头扎倒在床上,随手拉过被子把自己盖上。他问我饿不饿,我摇摇头,他说还是吃点东西吧,说完就出去了,我听到了门锁的声音,他还真是细心。
我从衣袋里拿出手机给新月打电话,可是听到的提示音却是被叫用户已关机。情急之下我又去拨王凯的电话,这个时候我想到的只有求生,丝毫没有考虑面子的问题。面子是什么?面子其实就是用来逃避事实,而使出来的冠冕堂皇的借口。
关机,居然也是关机!我一直是个倔强的孩子,但面对这样的局面,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的巧合是绝对存在的。
没有比我再倒霉的人了,我能想到的两个救世主,此时都隔离在让我无法触碰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