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相赫将贤俊丢到水里,是想让他打起精神,就是给他洗礼,让他转世投胎的意思。”
“好像不错哦?”
导演问武术导演,武术导演似乎在脑海里想像着这个场面,凝视着江边。
“一定要打得非常激烈啊,虽然不能完全击溃他的皮相,但是最起码让他受点皮肉之伤嘛。”
“去吧!”
武术导演打手势叫来了替身演员,修改了泰彬和昇友打斗的场面。就在这期间,进谦走到泰彬的身旁,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
“看来明星的取向很高雅嘛。”
“我也是在学习啊,没想到作家的取向也如此高雅。”
“没带来吧?下次一定给我带过来。不想死的话。”
“你再敢给般若穿那种衣服,你就死定了!”
泰彬横眉怒目地和进谦针锋相对,但是进谦却露出了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看到进谦并不生气,反而还一个劲地笑,泰彬更加来气了,他觉得自己似乎还有些事情被蒙在鼓里,他感到十分地忐忑不安。
“为什么笑?”
“这个嘛?”
“问你为什么笑!”
“那种内衣就只有一件吗?”
“什么?”
“我买了两条给她,另外一条没看见?”
“另外一条?”
“啊,那天早上说洗了应该是挂在阳台上了吧。”
听了进谦的话,泰彬顿感不快,惊愕地回头望向进谦。
“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还可以说更深层次的。”
看着泰彬渐变严肃的表情,进谦感到大快人心。“那段期间,泰彬比自己更了解般若,自己才会暗生嫉妒,但是现在自己和泰彬相比,自己对般若的了解反而更多了一些。”如此一想,进谦更是喜不自禁。
“事实上,之前我见到你就想狠狠地打死你,可是现在我的想法改变了,这算是拥有者的宽容吗?只要你还给我,我就既往不咎!”
“拥有者的宽容?”
“知道就好。”
“你是说拥有了般若的心,所以现在对我很宽容?她现在是不是爱上了你我不知道,但是以后!”
“所以就说你还是小孩啊,啊哈,要称赞你为纯情又火热的少年啊。”
“现在别和我开玩笑!”
泰彬勃然大怒,大声喊道。
“你知道般若现在和我父母一起生活吗?我已经告诉他们我会和般若结婚的事情,我们迟早都要去拜访般若的父母的。如你所见,我对般若的爱也不比你少,般若和我,绝对不是交往相爱一段时间就会分手的关系,所以你还是到此为止,调整一下心态比较好。”
“般若也这么说的?”
泰彬不敢相信,因为他从未想过,般若会这么快就成为别的男人的女人。
“是啊。”
“……”
进谦对泰彬说的话其实有点夸大,但是进谦一点也不觉得良心过意不去,因为般若并没有对结婚抱有消极的想法,她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所以结婚也肯定是迟早的事情。但是,看着泰彬硬忍眼泪的表情,进谦的心不由一紧。
这时,武术导演把泰彬叫了过去,泰彬依然怒视着进谦,犹犹豫豫地不愿离开,一副好像还想说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的表情。
“什么时候和般若一起吃顿饭吧?”
“如果我不愿意的话,般若是不会和你一起的!”
“什么?”
进谦无语极了,对泰彬的话嗤之以鼻,泰彬怒目切齿地靠近进谦说出了挑衅的话:
“你以为我说谎?要打个赌吗?我连我的命都能搭上。”
“你是想说你对于般若是个很重要的人吗?”
“般若一定会说她不愿意和你结婚。”
泰彬下定了决心,他绝对不会对进谦和般若的婚姻坐视不管,他盯着进谦冷笑着,直到武术导演再次催促他,他才跑过去。进谦虽然不完全相信泰彬的话,但是心里还是有着些许不安。
那天,泰彬竭尽全力演戏,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最后一个场面中,他在冰冷彻骨的水中呐喊,真实的演技让导演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惊叹的眼神。导演一摆出“OK”的手势,设计师和经纪人就奔过去为他披上厚实的夹克,带着他向车子走去。泰彬顶着红红的眼眶经过进谦身边,还不忘怒视他一眼。不知怎么的,进谦突然很想念般若。
般若上完最后一堂课,走出了文科教学楼,接了进谦的电话后朝着停车场走去。一上车,她就扭身对着进谦炫耀般地说道:
“妈妈今天说要去百货商店,让我和她一起去哦!妈妈再这样和我亲近下去,你会不会嫉妒死啊?”
“我妈?”
“嗯!所以现在得快点去百货店了,妈妈可能现在也出发了吧,你也一起去吧。”
进谦直勾勾地看了般若一会儿,似乎要将她的脸看穿,然后才开车出发。般若看到他的面色很沉重,感觉他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她什么也没问。进谦将车子停到了百货店停车场的最底层深处。
般若解开安全带,打开了门,进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疑惑地回头看他,他的唇却毫无预兆地压了下来。她被进谦这鲁莽的吻吓了一跳,进谦的身体几乎朝着副驾驶压了过来,他左手撑着坐席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舌头灵巧地撬进了般若的嘴里。
般若总觉得进谦这么突然地吻来一定有所缘由,虽然她因为害怕别人看到而有些焦躁,但是这样的吻让她隐隐感觉到他的受伤和不安,所以她不想拒绝。他渐渐地变得不那么粗暴,慢慢地,吻变得温柔起来。
“睁开眼睛。”他的要求让般若吓了一跳,她猛地睁开眼睛。进谦使劲地吮吸着她的下唇,用挑衅的眸子凝视着她。
“就算结婚仪式放在以后举行……我们就不能先登记吗?”
“嗯?”般若吓了一跳,一脸受惊的表情,进谦则因为自己的性急而感到懊恼,他靠在驾驶座的靠背上,叹了一口气:“我很不安。”
“为什么不安?我不是说了会考虑结婚的吗?你不是说会等我的嘛,干嘛突然又这样?”
“……我刚说的,你就当没听到吧。”
进谦打开车门走下车,般若也下车匆匆地跟上正大步流星走着的进谦。
“进谦哥,你真的确定要和我结婚了?”
般若的问话一下子触碰到了进谦那敏感的神经。她第一次见到他脸上有如此敏感提防的神情,似乎周身都笼罩着一层不易接近的寒冷。
“你以为对一个男人而言,结婚这种话能轻易说出口吗?如果我刚说完要结婚就后悔的话,和你睡了以后我就不会向你求婚了!如果我只是和你玩玩,又何必做到那份上?”
“别生气啊,进谦哥,我不是怀疑你说的话,我只是想再听你说一次那种坚定的话。”
进谦的表情这才变得柔和起来,他也知道自己就像个孩子那样无理取闹,但是他无法控制住自己,他强忍住想要哀求她的冲动,忍得冷汗直冒。
“那这样吧,这周末你去见下我父母,和父母商量一下,如果他们同意交往,那我们就和他们说再过六个月就结婚。”
“六个月?”进谦非常不满意地皱起了眉头。
“总不能刚刚交往就说要结婚吧,就算我爸爸他一心着急见女婿,他也绝对会反对的,难道不是吗?”
“嗯。”他似乎也觉得般若的话有点道理,点了点头。
“但是必须要说,我们的交往是以结婚为前提的。”
“不行!”
“为什么!”
般若一脸为难地小心查看着进谦的眼色,说:“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嘛,虽然泰彬也像我父母的儿子一样,但是严格点来说,他毕竟不是啦。所以我爸爸一直很想要个女婿,每天都叫我带女婿回家……其实,泰彬在他们眼里就是女婿的第一人选啦。”
“所以我不是让你快点和我结婚嘛!”
“如果对他们说我们是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话,我爸会把你当上门女婿那样使唤的。”
“不管怎么样,对我总会像对待女婿一样的吧?”
进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光是想想他就开始心花怒放,以后就能像进自己家一样随意地进出般若家,还会受到“女婿待遇”,他兴奋地扬起了嘴角。
“恐怕有点困难……”
般若对着进谦上下打量一番,然后摇了摇头。傲气的进谦马上露出了一股玩味的笑容,说道:“你一定要帮我得到‘女婿待遇’啊,不然的话,我就全说出来。”
“说什么?”
“你屁股上有个痣,以及我看到这颗痣的经过。”
进谦顽劣的笑容让般若红透了脸,她赌气地大声吼着,走到了进谦前面。
“我知道了!那你以后别想叫我亲你!你可别后悔啊。”
“后悔什么啊。”
进谦开玩笑开得来劲了,意犹未尽地跑向般若,然后用自己的肩膀撞了撞般若的肩膀。他这充满撒娇意味的玩笑让般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接着他又挤眉弄眼地暗送秋波,般若简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停下来对着他拳打脚踢。他饶有趣味地看着般若的反应,再次对着她眨了眨眼睛,般若狠狠踢了踢他的脚尖,在他身上胡乱挥舞着粉拳。
“起皮疙瘩都起来了!别闹了!”
“不性感吗?”
“得了吧你!别闹了,走开啦!”
“哎呀,明明就想抱我的。”
看到他这番可爱的耍赖,般若无语地笑了。“进谦哥,如果在妈妈面前,你还能对着我耍赖,放电,撒娇的话,我明天就和你结婚!”
“真的?”
“嗯,你按刚刚那样做,然后声音再娇滴滴一点!”
进谦静静地想了想,似乎有点为难,又有点害羞,然后哀求着说:“把娇滴滴的声音去掉不行吗?”
“不行!那就当我刚刚什么也没说,嘿嘿嘿嘿!”
般若快速走到乘电梯的地方,进谦也追赶着上前继续纠缠着她:“就去掉那个嘛,那我撒娇啊什么的都做,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在妈妈面前发出那种声音嘛,那还不如我在明洞[韩国代表性的购物街——译者注]正中心做,怎么样?”
进谦急匆匆地走到她面前,她却快速地逃开,大声喊道:“不乐意就拉倒!”
这下,进谦开始在后面不乐意地嘟囔起来:“谁说不乐意的?可是那也太那个啥了吧!真是卑鄙啊,般若,你真是个卑鄙小人。”
般若听了这话,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着他,然后一脸非常感兴趣的样子,笑逐颜开地说:“行吧,那我给你换一个,你就在妈妈面前和我接吻吧,那我今天就和你结婚。”
“呀!”进谦无可奈何地对着她吼道,然后一脸严肃地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自言自语道:
“要不就假装自己疯了,然后在妈妈面前做?”
这话让般若吓出一身汗来,她知道进谦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这样的话,可能会被妈妈给打死啊。”进谦紧接说的话让般若暗暗松了口气。而他仍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停地一边纠结,一边嘟囔着自己所纠结的内容……
“难道真的要被打死吗……”
“喂,喂,我说……”
“要不就挨一次打,只要能活着熬过六个月……”
见他的表情不断变得明朗,般若知道,他一定是决定要做了。般若为了表现出自己不是在妨碍他,便故意装出一副冷静的样子,不经意地说道:“虽然妈妈肯定会因此而受打击的,不过随着时间的过去,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嘛……”
“?”
“要是反而起了反效果,妈妈反对的话,我们在六个月之后也不能结婚了,到时候只能分手了吧?这可是我不乐意看到的……”
般若一脸悲伤,悄悄凝视着他。看到般若一脸悲伤的样子,进谦感到心尖一颤。急于求成的话一不小心就结不了婚了怎么办,还不如等六个月,顺顺当当地享受这恋爱时光呢。他想让般若每天都体会到幸福的滋味,可是如果妈妈反对的话,一切都泡汤了!
“他妈的!”
一声咒骂掺杂着他的遗憾和不满,般若忍不住爆笑,赶紧转过身背对着他,又微微转过一点脑袋,情意绵绵地轻声说道:
“我能等的,进谦哥……”
“就等这六个月,六个月之后一定要结婚!”
进谦还没察觉到般若和自己的立场已经有了180度的大反转,他匆忙跑到一脸遗憾的般若身边,紧紧抓住她的手,信心满满地说道:
“我们一定能结婚的!所以你什么也别担心,六个月以后你和我一定会结婚的,般若,就等这六个月吧。”
“只要能和进谦哥结婚,六个月算什么,就算一年我也等得起。”
“一年太长了,我等不起,就等我六个月吧,知道了吧?”
“嗯嗯。”般若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处,几乎要狂笑出声。
“呵呵呵,呃。”
虽然她将脑袋埋在了他的肩膀处,可是压抑不住的笑声总是从嘴里冒出来,如同那隐隐的呻吟声。进谦抚摸着她的脑袋安慰道:“我会给你幸福的。”
进谦几近哽咽的声音让般若惊讶地止住了笑意。
“以后一起生活了肯定会有吵架的时候,但是在这点上我比世上任何男人都有信心,我内心的一丝一毫都不会交给除了你之外的其他女人。”
般若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温暖的潮水所覆盖,她相信,进谦能让所有不可能的事情都变成可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