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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残页(1)

这是一个既脆弱又糟糕透顶的星期天。

妻子带儿子旅游去了。我独自一人在家,在单位忙碌了一周,难得迎来一个清闲的周末,可以睡个懒觉,美美地做梦神游,无须考虑写稿子发排的事,惬意至极。晚上和几个哥们喝酒聊天到深夜两点过后才回家,澡没洗,鞋没脱,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叮叮叮,电话铃声在客厅响起。我努力睁开眼睛,只觉上下眼皮在打架,心想哪个哥们这么讨厌,连星期天早上也不让人睡个好觉。墙壁上的石英钟,才凌晨5点多。一头倒下,用被子蒙住头继续睡。

电话铃直响个不停。

我实在憋不住,冲进客厅,抓起电话:“你谁呀?这么讨厌!也不看看时间,这么早打电话干吗?”电话那头等我说完才开腔:“是3栋1单元202家吗?”“你是谁啊,我没闲心,请你没事别骚扰我。”我正准备挂电话。“请你别挂,我小区门卫室。是这样的,门口有几个人说找你有急事,请你下来确定一下身份。”

我对门卫说:“叫他们等着,天亮后我就下来。刚才态度粗鲁了,对不起,请你见谅。”啪,我就挂了电话,转身走进卧室。电话铃像个催命鬼不依不饶地又响起来。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叫他们等着,天亮我就下来。如果不爱等,你就叫他们走。我困得要死,我要睡觉!”我正准备把电话线拔掉,话筒里传来一个声音:“陈立,你要让我等多久?你给我马上下来。我是你妈。”

妈?不会的。我妈要来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呢?但这声音确实是我妈的声音。我不由哆嗦了一下,我慌忙说:“妈,你别急,我马上下来。”放下电话,头没梳脸没洗,拉开门像脱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把楼道踩得咚咚直响。

“妈,您来咋不打个招呼,我去车站接您。”

“我到你这儿来是不是还要向你请示汇报,等你批准了我才能来?我哪敢让你去车站接我?”母亲生气了。

“妈,不要生气,三天前我给你打电话你就没说来。再说我不是故意的,昨晚睡得晚……”

母亲打断了我的话:“我没生气,我也知道你难得休息一天。我本来给你打了电话的,家里没人接,你手机又关机,事情又急,所以就来了。噢,你舅妈和宏生还在外面,快叫他们进来。”

我顺着母亲手指的方向,看到在门口传达室外面还有两团黑影。他们也来了?我一脸惊讶。这时,睡意全无,脑子像开足马力的机器高速运转。宏生也来了,难道是要我给他找工作?管他的,先进屋再说。

进屋刚坐下,我还没有来得及问话,舅妈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扑通一声给我跪下,边哭边说:“外甥,你要救救你舅舅啊。他没了我也不活了。”“春兰有话好说,跪什么跪,哪有长辈给晚辈下跪的。”母亲一边说一边拉起舅妈。舅妈已哭得讲不出话来。母亲这时也泪流满面。“你们这是咋的嘛。有事说事!我被他们搞得七荤八素了。”

舅妈抹了一把眼泪说:“你舅舅杀人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什么?”我以为,舅妈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人糊涂了,或者是我没听清楚。我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母亲。

“你舅舅杀人了。”母亲一字一顿又重复一遍。这次我听清了,千真万确。舅妈哭得一塌糊涂,我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坐在母亲旁边的宏生。宏生是我舅舅、舅妈唯一的儿子。

宏生哽咽着,没有开腔说话,头却像鸡啄米一样点个不停。我愣住了。“我舅舅会杀人?”那个老实巴交的农民,那个才40岁出头就满脸皱纹的男人,那个杀鸡都不会的舅舅会杀人?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一个美好的周末被突如其来的事打碎。

从我母亲口中的话,从我舅妈的表现,从宏生的点头,我又不得不相信,我舅舅肯定杀了人。

舅妈停止了嚎啕大哭,哽咽不断,话说得断断续续:“外甥啊,县委书记……不是你同学吗?请你……跟……跟他说说,法外施恩……”我最怕把我的一些同学关系拿来干些违规违法之事。这不是封建社会,也不是官员可胡作非为、随意乱来的年代,这是一个法制社会。我不耐烦了,说:“如果我舅舅是故意杀人,莫说县委书记,就是省委书记也救不了他。杀人偿命这道理你们都明白的。县委书记也不敢做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事。”

我舅妈一听,以为我什么都不管了,又大哭道:“龙威啊,你命苦啊,你的外甥不管你的死活了啊!”母亲是个明事理的人,朝我舅妈大吼一声:“别哭了。谁说不管了,管也得有个说法。”母亲又转个头对我说:“陈立,我也找人打听了一下。你舅舅杀人这事情很复杂,公安局也还没结束侦查。你和我们一块回去一趟,把事情真相了解清楚,如果你舅舅真的杀了人。唉,我也不好说什么,我怕他是被冤枉的。”泪水黄豆粒大小在母亲脸上滚动。

龙威杀了舒爱民。这让我思潮翻滚,难以平息。

我和舅舅龙威、舒爱民从小是一块长大的。仨人同年出生,我最大,舒爱民最小,但相差也不过六个月。从小至今,我从来没有叫龙威一声舅舅。小的时候,我学着大人口腔,叫他的小名,这没有少让我挨母亲的揍,可我就是不改。后来大了,我知道龙威确实是我母亲的弟弟,外公外婆唯一的儿子,也就是我的亲舅舅,但因我俩同龄,我喊他舅舅总叫不出口。

小时候,我父亲在县城上班,母亲在镇上教书。本来母亲也可以到县城里去教书的,母亲说要照顾外婆一家,就没去。其实,说是照料外公外婆,不如说主要是照顾龙威,也就是我的舅舅。没上学前,母亲一直把我放在外婆家,每个星期才来看我一次,一个月才带我去一趟父亲那儿住。这样,我每天就和龙威、舒爱民在一块玩。

那时还在搞文化大革命,外婆家是贫农,舒爱民家的成分是地主。贫农和“地富反坏右”是必须划清界限的,大人就不准我和龙威与舒爱民在一起玩,害怕惹事上身。那是一个人人自危的年代,而我们小孩哪里知道这些利害关系。只要躲了大人的眼,我就和龙威偷着去叫舒爱民出来。夏天,我们满山遍野捉蝉,用桑树皮捆住蝉的脚,一边跑一边让蝉拼命地叫。冬天我们用筛子去捕麻雀——用一根筷子把筛子撑起来,再在筷子上面系一根细绳子,在筛子下面撒一些谷壳,仨人就躲得远远的,等麻雀进去了,就猛拉绳子,但是捉到麻雀的机会很少,可我们却乐此不疲。这也是我们童年最大的乐趣。

虽然我舅舅在家里是“霸王”,可在外面却是一个胆小怕事的懦夫,什么险都不敢冒。上树捣鸟窝是我和舒爱民的拿手绝活,只要一看见鸟窝,我和舒爱民就像两只猴子,噌噌几下就蹿上树枝。若窝里有蛋,我和舒爱民就一人一个分吃,从不给我舅舅。如果窝里的鸟蛋是单数,我无法和舒爱民平分,就拿给舅舅吃。

每当我把一个多余的鸟蛋递给龙威,舅舅不相信似的,拿两只眼看着我,却不敢伸手接。我说给你的,吃吧。龙威又看了看舒爱民,舒爱民这时的目光却看向别处,舅舅就一把抓过鸟蛋,用两只手掰开蛋壳就往嘴里送。

有时龙威不听我的话,我不便打他,就叫舒爱民打他。虽说舒爱民比舅舅小两个月,但比我舅舅长得结实得多。三下五去二,舒爱民就把龙威摔翻在地,两脚叉开,骑在我舅舅身上,用拳头打龙威。龙威只有哭的份,用乞求的眼光看着我。直到龙威投降了,我才让他起来,叫他擦干眼泪,警告他说,回家不许对外公外婆说,如果说了,我叫舒爱民再揍你。龙威被吓得战战兢兢,不住点头。

他整天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跑,我们叫他干啥就干啥。在村里和别的小孩打仗,只要有我和舒爱民在,龙威总是第一个跑上去,显得很亡命;但只要我和舒爱民不在场的时候,龙威就只有被别人打的份,有时候会鼻青脸肿地回家就告状。

龙威在家里可谓是至尊至宝。我母亲一共七姊妹,前面六个都是女的。外婆已经四十多岁,才生了个儿子。龙威出生时,他的前三个姐姐都已出嫁成家,无缘受他的气;后三个姐姐可没少受他的气,为他也没少挨外公的打。龙威在家总是洋洋得意,从不把一家人放在眼里,横行霸道,想干啥就干啥。最初他也欺负我,我就在外面叫舒爱民揍他,使他在家里也不敢欺负我。

到了读书的年龄,我跟父亲到县城里去读小学,而龙威和舒爱民在村里读小学,但每个寒暑假,母亲就把我放到外婆家。直到我上高中,才很少去外婆家。龙威和舒爱民的一些消息,我差不多只能从母亲口里听说。考上大学那个暑假,我去外婆家,才又一次看到龙威与舒爱民。

他们初中读完就没升上高中。龙威成绩太糟糕,一直是班上倒数。母亲有时说起就叹气,说是外公外婆娇惯的。舒爱民虽然成绩好,但那时上学靠推荐,他家庭成分高,不能上。外公那时是大队里的大队长,队里救济粮的发放,谁家多少,都是他说了算。舒爱民未能读成高中,就是我外公死活不同意,说“地富反坏右”的子女怎么可以读高中、读大学,将来读了出来还不搞复辟,造共产党的反?许多人给舒爱民求情,包括我母亲,说舒爱民那孩子聪明好学,就让他上吧。外公都没同意。舒爱民还在外公面前下了跪,可还是没能感动我外公那铁石心肠,或者说是我外公那颗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钢铁红心,坚决要把“五类分子”打倒,连同他们的子女也永世不得翻身。

那晚吃饭,我让龙威去把舒爱民叫来。舒爱民来了。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农村劳动力,浓眉大眼,面色黝黑,且黑中带着红亮;胳膊有一棵小树干粗,肌肉随手臂的伸展摆动一伸一缩。寒暄了几句,小姨和母亲将菜摆在了桌上,龙威和舒爱民竟喝起酒抽起烟来。烟是八分钱的“混叶”牌,虽然劣质,俩人却抽得有滋有味。酒是当地的包谷酒,俩人也喝得有声有色。

酒喝到中途,舒爱民突然要和我喝一碗。我从来没喝过酒,但他不依不饶,坚决要喝。我也只得舍命相陪,端起酒碗。舒爱民站了起来说,我敬你一碗,你命好,让人既羡慕又嫉妒,将来大学毕业,在城里一定要混出个名堂来,不像我是个农民上不了大学,但我也会混出个名堂来给你瞧瞧。说完一饮而尽,我也只得咬牙喝了。

那晚舒爱民喝醉了,醉得好不悲伤。第二天,我和母亲离开了外公家,离开了黑水河。

这么多年过去,大学毕业快二十年了,我也没混出个名堂,连个处长也没捞着。倒是舒爱民实现了诺言,成了了不起的企业家。也怪我当时太肤浅,没想到他的话是有深意的。

在火车上,大家都不说话。母亲可能太疲倦了,奔跑了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坐上车就睡着了。宏生两眼看着窗外,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在看沿途的风景,还是在想事,我猜不出。

我对舅妈春兰说:“您把这些年的情况讲一讲,好让我有个准备。”

舅妈说:“讲什么?”

“舅舅不会无缘无故地杀舒爱民吧?杀人总有原因。你就把你所知道的讲出来,我也好向有关方面反映,争取舅舅能够得到宽大处理。”

舅妈春兰想了一想说:“好吧,反正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我也顾不上许多,只要能对你舅舅的案子有用,我全照实说了。”舅妈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开始了她的叙述。

“最初,我和你舅舅结婚后,日子过得很平静。结婚第一年就怀了宏生,等宏生出世,一家人更是高兴得不得了。可你舅舅仍然不种地耕田,整天游手好闲,东游西逛,喝酒打牌。不久,我又怀了宏文,也就在这时,你外婆、外公相继没了。你外公临死时抓住你舅舅和我的手说了一段话:‘龙威,你是龙家唯一的男人,要学会农家人那一套,耕地种田,还有,你们将来要防着点舒爱民,他……他……’你外公没说完就咽气了。当时全家都悲伤极了,也没把你外公这句话当真,况且舒爱民那时在外面打工,防他干什么呀?我们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有什么可防的?可谁想到啊……”

舅妈说到伤心处,掏出一条手绢擦了一把眼泪。“宏文出生时就只有四斤七两重,身体本来就弱,刚满月后就这病那病的,不是感冒发烧,就是抽搐,差不多一年都没断药。宏文三岁时,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光了,可他还是病怏怏的。我和你舅舅就找你爸妈带宏文去大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大夫诊断为先天性心脏病,心律不齐,而且心尖太窄,心瓣未合拢,血液循环不畅。医生说,这算是一种富贵病,要三分医七分养,不要让他干重活,即使长大也不行,还得坚持服药。几个姐姐也尽力帮衬我们,凑钱出力,农忙时帮着干活。可她们另外还有一家人,也要吃要穿,也要养儿养女,到处都需要花钱,又哪能完全帮衬得过来。”

舅妈说到这里,平静了下来,目光也移向车外,空洞无物,望着远方。她不像在说和自己家里有关的事,倒像是给孩子讲故事。

母亲这时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宏生也趴在小桌上睡了过去。我从行李架上取出衣服,小心翼翼地给他们盖上,才接着听舅妈讲述。

“宏文5岁那年,又一次心脏病发作。家里已经没什么东西可卖,向亲戚朋友还借了好多债,我一直哭。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时,舒爱民来了。他从外地打工回来了,听说在外面挣了不少钱。当时就递给我一千元钱。一千元在那个时候是多少钱啊,你妈那时工资才只有七八十块。我想都没想,接过钱抱起宏文就往医院跑。宏文当时得救了,我从内心感谢舒爱民,他是宏文的救命恩人。我一定要想方设法报答他。

“你知道,家里一穷二白,连欠他的钱都还不上,又拿什么报答呢?你舅舅无能,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又挖不出一个金娃娃。我那时确实害怕舒爱民上门催债,那才真是要命。可舒爱民还是时不时上家里来,但不是来要帐,而且每次来都带点营养品,说是给宏文吃的。另带一瓶白酒来,和你舅舅边喝边宽慰说:别怕,有困难大家一起来度过,只要有人,比什么都强。”

舅妈春兰说得很平静,可她的内心肯定不平静,如河底的暗流,波涛汹涌。舅妈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接着往下说。

“那是一个雨天,你舅舅带着两个孩子去给你三姨过生日去了。我留在家,喂猪养鸡。那天吃过中午饭,我在床上打了个盹。忽然听到敲门声,我还以为是你舅舅回来了,去打开门,只见舒爱民提着东西站在门口。我说,龙威去他姐家里去了。舒爱民就把东西递给我说,那我过两天再来。他说完,并没有立马转身要走的架势。我说,既然来了,就到屋里坐坐。我们说了一会儿闲话。我说,这些年感谢你对我家的帮助,要不是你,宏文可能早就……舒爱民笑了笑,打断我的话说,你家穷得这样,拿什么感谢我?我说,如果我这辈子无法感谢你,我下辈子变牛做马也要感谢你。舒爱民两眼一直没离开我的胸脯。我低头一看,刚才起来开门时竟把衣服扣子少扣了一颗。我忙用手去扣,舒爱民一下子扑了上来,死活不让我扣……”

火车在襄渝线上风驰电掣地奔跑,铁路两旁的稻田与树枝在快速向后退。两眼望着车窗外的舅妈,流出簌簌的泪水。

“只怪我当时心软,只想着欠他的钱和人情,就没有拼死反抗,而是依了他。我心里说,就这一次,我和舒爱民就两不相欠了。可后来事情并没有这样简单。宏文发病的日子更短了,一年要发作好几回,舒爱民也来得更勤快了,有时甚至连你舅舅也不避了。这个畜生!”舅妈哭了起来,把母亲和宏生惊醒了。

“再后来宏文还是死了。”

母亲醒了问:“到哪里了?”

“六里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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