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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丑备物终必亡

【名言】

众以美物归女,而何德以堪之?王犹不堪,况尔小丑乎?小丑备物,终必亡。

——《周语-密康公母论小丑备物终必亡》

【要义】

女(ru),通“汝”,你。堪,意思是承受。小丑,指卑下的人物,“丑”

有类的意思,不是指今天舞台上的小丑。备物,即物备,指各种财物、美色丰富齐备。意思为:这三个美丽的女子都归你所有,你有什么样的德行来承受她们呢?天子尚且不能承受太多的美物,何况你这个小人物呢?作为一个小人物而去享受太多美好的东西,最终必定是自取灭亡。这段话讲的是密国的密康公在伴随周天子游玩时,遇到三个来投奔他的女子,康公想把她们留下。康公的母亲劝他不要这样做。康公不听,最终密国被周恭王灭掉了。

密康公母亲的话虽然不长,但蕴涵了深刻的哲理。她从其子康公得到三个女子而想自己留下享用的事中,敏锐地察觉到密国必亡。这是因为她不仅看到康公留下三个女子不符合礼制,而且看到在留下三个女子的背后,无穷的贪欲将会迅速地膨胀起来,腐蚀人的灵魂,吞灭人的理智,令人走向灭亡。密康公的母亲的确有深刻的洞察力,贪得无厌、穷奢极欲的下场必定是走向灭亡。如晋朝的石崇,家财万贯,住宅可与皇宫媲美,每餐必是山珍海味,但最终还是被杀于东市。所以,密康公母亲的“小丑备物,终必亡”这句话告诫我们,切勿放纵情欲和物欲,贪得无厌而自取灭亡。

【故事】

西晋的晋武帝统一全国以后,沉湎于荒淫无度的生活之中。在他的影响下,大臣们都把奢侈当成体面的事。

在京都洛阳,当时有三个出名的大富豪,一是管禁卫军的羊绣,一是晋武帝的舅父、后将军王恺,还有一个是散骑常侍石崇。羊绣和王恺因为是皇帝的亲戚,所以权力来得比石崇大,但是在财富方面却比不上石崇,石崇的钱到底有多少谁也说不清。他的钱是哪里来的呢?原来石崇当过荆州刺史,在这期间他加紧搜刮民脂民膏,而且还干过抢劫的勾当。有些外国商人经过荆州地面,石崇就派部下敲诈勒索,甚至公开杀人劫货。

石崇到洛阳后,听说王恺以富有出名,就想和他比一比。他听说王恺家用糖水洗锅,就命令自己家的厨房用蜡烛当柴烧。此事一传开,大家都说石崇比王恺富。王恺为了炫耀财富,在他家门前的路两旁,夹道四十里用紫丝编成屏障,谁要上他家,都要经过这四十里紫丝屏障。石崇为了压倒王恺,用比紫丝更贵重的彩缎铺设了夹道五十里的屏障。这一来,王恺又输了一着。但是他不肯罢休,就向他的外甥——晋武帝求援。荒唐的皇帝觉得这种比赛很有趣,就把官里收藏的一棵两尺多高的珊瑚树送给王恺,好让他炫耀一番。

王恺为了炫耀这棵珊瑚树,大宴宾客,还特意请了石崇。在宴会上,王恺得意地说:“我家有一棵罕见的珊瑚树,请大家观赏。”他命侍女把树抬出来。这棵珊瑚树高两尺,长得枝条匀称,色泽粉红鲜艳,大家看了赞不绝口,都说是罕见的宝贝。石崇则在一旁冷笑,他看到案头有一枝铁如意,就顺手抓起,朝着珊瑚树砸去,“当啷”一声,把珊瑚树砸得粉碎。

周围的人大惊失色,主人王恺更是恼怒,他气急败坏地问石崇:“你这是干什么?”石崇傲然地回答说:“您不用生气,这样的树我能赔给您。”王恺又是痛心,又是生气,说:“好,我等你赔给我。”

石崇立刻让随从回家去,把他家的珊瑚树统统搬来,让王恺挑选。不一会,一群随从回来,搬来几十株珊瑚树。这些珊瑚树中,三四尺高的就有六七株,大的竞比王恺的那棵大上一倍,条干挺秀,光彩照人。周围的人都看呆了,王恺也是目瞪口呆,只好承认石崇比自己富有得多。这场比阔闹剧就这样结束了,石崇的豪富则名震洛阳。

当时有一个正直的大臣傅咸,针对这件事给晋武帝上了一道奏折。他说,这种严重的奢侈浪费,对国家的危害比天灾还要大;现在这样比阔气,不但没被处罚,还被认为是荣耀的事,这样会在全国上下形成奢侈无度的风气,不利于国家的发展,不利于国力的增强。晋武帝看完奏章之后,置之不理,因为他也一样喜欢奢侈无度的生活。他为了满足自己的贪欲,加紧搜刮人民,造成民不聊生、国将不国的局面。西晋王朝一开始就形成腐败的社会风气,所以国家没有很长时间就灭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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