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总司使劲地摆了摆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小女人说过,她不愿意画,不愿意参加比试,于是他才给她出的这样的主意,谁知道,她有这么厉害的本事,不过,在他看来好像全是糊弄人的!只是,一笔真的能画出个老鼠吗?!司徒总司也隐隐地心中猜忌,不肯相信。
“呼!”运气完毕,曾璃提起笔,轻轻一抖手,动作连贯,一气呵成,一支翘着尾巴的小老鼠直接跃然纸上。“嘿嘿。”小女人美滋滋地浅浅一笑,吹了吹那纸上未干的墨汁。
“公主真乃神人也。”大臣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地揉了揉。这世间真有可以一笔成画的奇人啊!原来这奇人还不在别处,就在他们曾连国!
“嫂嫂,您真是太厉害了。这张送我吧。”司徒双儿赶紧伸手去抢。
“这老鼠我要了。”欣寒不满的一拍桌子,那墨线都没有断过的痕迹,若是拿回突厥,她就可以吹嘘说这是她画的,脸上那光彩,可就无限扩大了!
“什么你要了,这是我嫂嫂画的。”司徒双儿与欣寒的脆弱友谊分崩瓦解,就为一张一笔老鼠。
“我来曾连国的上宾。这画我说要了,谁敢说个不字!”欣寒不高兴地踱着脚喊。刚刚她也跟父王打好了眼色,她父王的意思就是让她势必拿下这幅一笔画。
“嫂嫂。”司徒双儿不满的一嘟嘴巴。
“双儿,就把这画让给小公主吧,嫂嫂回去教你画。”曾曦摸了摸司徒双儿的小脸,悠悠地哄道。“一幅画换平局,如何?!”曾曦别过头,试探地望向突厥王。 曾曦是个生意人,她懂得抓住每次机会,坚决不做亏本的买卖!商场如战场,而现在这比试自然就是战场中的战场了!一场比试换一场比试的平局,岂止合算,她是稳赚不赔啊!
“好!”突厥王悠悠一笑,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看到这个女子的活泼模样,他又隐隐的想起当年与自己骑马扬鞭奔驰的女孩来。她不会女红,不擅歌舞,最可笑的就是画个画都画不好,喜欢偷工减料!经常把画师气得半死,看到曾曦,他就又看见了她。所以这画,他觉得换得值。
“哦?!”司徒总司唇角一弯,扬起一个狡黠的弧度,恐怕,这里面有事情可挖了,自己又有了打发时间的事情可以做了,因为他清楚的从突厥王的眼中,看到了儿女情长的柔软光芒。
“比歌吧。”曾曦摆了摆手,就见冷儿垂着头,默不作声地抱着古琴悠悠走上来。
皇后狠狠地瞪了吴杰一眼,心中暗道:这个吴杰真是办事不牢靠,莫非那药没给冷儿服下去,怎么这冷儿又上来了?!
吴杰赶紧摇了摇头,表示他已经听命地做了该做的事情。
“是她要跟我比吗?”欣寒一脸的忧虑,若是这个冷儿跟她比,那她可就要好好的思索一下应对之策了,因为刚刚那一曲诀别诗让她真是惊叹不已了。
“不了,冷儿姑娘的嗓子不适,所以这次的比试由我亲自来。”曾曦说的无比大方,宛似这是对欣寒的天大恩赐一般。
“哼!”欣寒不悦地一蹙眉头,心中暗道:真是大言不惭,那就让她来见识见识这曾曦公主的实力吧!
“公主要不要先来啊?”曾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当然。”欣寒毫不客气,她还打算用这只曲子一鸣惊人呢!这是一首快节奏的曲子,欣寒唱的时候,轻快极了,随着那曲调,奔腾而出,一气呵成。引吭高歌完,欣寒一副怎么样的表情,挑衅地瞅向曾曦。
“就这个?”小女人嗤之以鼻的浅浅一笑,正不是曾曦看不起这个突厥的小公主欣寒,若是她要选的是一支古风曲子,那曾曦真的要发愁了,可是要比快节奏,那古风曲又怎么比得过现代的音乐。看来这次一鸣惊人的注定是她曾曦莫属了!
司徒总司不禁摇头轻叹,这小公主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若是选一支古曲就赢定了,可惜啊可惜!一早他就料定,这突厥来比歌,一定不会选慢曲,因为慢曲是曾连国的拿手绝活,其实宁馨的那支曲子就是出自曾连,只不过不巧被宁馨演绎了去。而冷儿那一袭演绎则是让这突厥的小公主吓破了胆,所以……这突厥就真的中计了!
“还是听我的吧!”曾曦平了平双手,给冷儿打手势。
冷儿将古琴放在桌案上,缓缓抬手,轻拨琴弦。乐曲由快渐进,循序而起,渐渐激昂了起来。
老天搞不定,命运我自己摆平!
善解人意,百无禁忌,爱久会麻痹,不爱也没有关系!称兄道弟,不伤感情!
这是什么歌?!怎么从来没听过呢?!欣寒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曾连不是以慢歌为主流吗?合适有这样的铿锵,激昂之曲了。
天不灵,地不灵。天下*大乱发神经!你太入迷,我太清醒。十万八千里!
我乾杯,你随意。管他野火烧不尽!
曾曦眸光轻点直投在男人的身上,这首歌好像唱出了她与他的心声啊!老天搞不定,命运要她自己来摆平!只是这里面就她跟他,到底是谁太入迷,谁太清醒呢?!
今夕何夕,随心所欲,无事一身轻。
云淡风也轻,花非花舞花满天,色不迷人,人自迷!
雾里看风景,爱与恨分明!风里来,浪里去,别在意!
也许真就如同歌词里唱的那句,雾里看风景,只有爱与恨分明,所以风里来,浪里去,别在意吧!他真是挑了一首好歌!
原来是这样唱的!冷儿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当初曾曦就为她唱过一次,没有琴声伴着,她听着也就那么回事,可是这歌词,真是注的别有深意啊!自己与吴杰的那段感情,她终究是太入迷,而吴杰太清醒,于是他们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注定是一无所获的!老天搞不定的命运,恐怕就必须要自己来摆平了!可是自己要如何去摆平这连老天都搞不定的命运呢?!
好歌,确实是好歌!颜雪儿眸光轻轻一眯,这歌词寓意真深,只是这公主干嘛要挑这样的一首歌呢。其实色并不迷人,永远是人自迷,就想她现在就迷惑在其中,不知道何时是个尽头。就连自己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可悲可叹!若是待到最后,真的能风里来,浪里去,不在意吗?!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同样一首歌,唱进了每个在场人的心理。司徒钰轩静静地垂着头,眸光分向那美哉听曲儿的三弟。禁不住又想起他说的那句话:“她若有机会唱那首歌,你好好的听听那歌词,回味一下,你会明白很多道理。今夕何夕,随心所欲,无事一身轻!别把所有的错都压在自己的肩头,大哥,你不累吗?!”
“善解人意,百无禁忌,爱久会麻痹,不爱也没有关系!称兄道弟,不伤感情吗?!”突厥王久久地回味这一句歌词。他一开始真的拿她当兄弟看,可是后来却变了,时过境迁,他竟然发现自己错失了太多。
“这歌选的真好。”曾璃低低的一声。
“同感。”司徒总司第一次跟这个小舅子站在了统一战线上:“我选的!”不过三个字出口,那统一战线立刻分崩离析。
“就当我没说,还是我皇姐唱的好。”曾璃狠狠地白了自己这皇姐夫一眼,越看越觉得他是相当的碍眼。可恶的臭男人,竟然把他最敬爱的皇姐夺走了。
曲停,歌声止,怀揣着心事的众人依旧是那样,一脸的愁苦沉浸在歌声里久久不可自拔。
“父王。”欣寒低低的一声,这才唤回思绪飘远的突厥王。
“恩。”突厥王点了点头:“这歌叫什么名字?”
曾曦柔柔一笑,知道自己这一次真是一鸣惊人了:“天下*大乱!”眸光微扬,直望向高高而坐的皇后娘娘。没错,这不单是拿来比试的歌,更是对皇后表示示*威的一曲。天下*大乱,她要告诉那高高在上的妇人,她苦心筹措的一切,将由她曾曦彻底打破,她会让现在三足鼎立的形式全部颠覆,然后卷土重来,重塑一个她曾曦心目之中的天下来!
皇后狠狠地一咬牙,漂亮的容颜都渐渐狰狞了起来,眸光狠狠而立。
“突厥认输。”突厥王缓缓起身,双手侧在胸前,微微一行礼,这一曲真是选的好,选的妙,选到他的心里去了。为了这一曲,他认输了!
“不。其实突厥不算输的。”曾曦神情缓缓悠悠道。
“哦?!”突厥王眉头一拧,这公主是什么意思?!
司徒王爷身躯一颤,然后迅速地望向侧坐于身后小儿子--司徒总司。商量好的事宜里可没有这么一出啊!不是说好的见好就收的吗?这公主到底想要做什么?!现在明明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最佳效果。不,是比预期的还要好。
司徒总司抬起手臂,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他也很无辜,并不知情。缓缓垂下头去,脸上却是漾开一片旁人不可见的奸诈笑意。果然应验了,他就知道会是这样,这个女人很好斗的,极少有人可以在她的面前出尽风头,想让她置之不管,太难,实在是太难!尤其是那小公主真是太招摇过市了,现在也就该倒霉了!
“不如这局算平吧,我们再比几场好了。由我出题,可好?!”曾曦的提议,引得全正殿的众人纷纷交头接耳不已。
就连皇后娘娘都紧紧地皱着眉头,她真是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莫非是想在人前出风头!顿时一个思绪划过脑海,不能让她这么干!
“不好。”
“好!”皇后的话脱口而出的瞬间,突厥王也出声高喝道。可是皇后是否定,突厥王却是肯定的。
“母后,孩儿知道您是想给突厥的上宾留下点面子,不想让他们输的太惨。可是,人家突厥的小公主都车轮战以一比五了,孩儿自然也不能示弱了,您说对吗?!孩儿想展现自己的才华,让突厥的贵宾也涨涨见识!”曾曦微微一福身,行了一个大礼,朝着高高在上的皇后胁迫道。这哪里是请示,分明就是赤果果的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