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桌面上震动着,荧光闪烁。
吴国平突然从床上翻起身,“怀安,你睡了吗?你的电话……”
“知道了,怎么你还没睡呀?”
“睡不着……”
这么晚会是谁打的……,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江怀安躺在床上暗暗自语。
“你还是抓紧接吧,万一家里有啥事急事?”
江怀安来不及多想,闪电般从床上翻了起来,坐到床边,伸手从桌子拔下正在充电的手机,他看了一下手机,来电显示的是冯俊峰的电话。他赶紧摁下接通键,“喂……,老同学!你小子这么晚还不睡呀?……我赶明天中午的火车,后天凌晨二点三十五分就到泗州了,喂喂……你怎么不说话呀?听到我说话了吗?……喂喂,你在听吗?”
江怀安从耳边移出手机,看了一下手机,还在通话状态,“这啥破手机,电话通着,听不到对方说话……”
吴国平解释说:“手机我用好着呢,要不然是对方无意中拨通了电话……”
“嗯,有可能!”江怀安无奈地叹气摇头。
“……今生的爱走远,来世的痛提前,谁丢失了时间,让梦冬眠……”《让梦冬眠》的歌声仍萦绕在餐厅里。
“嘟嘟嘟……”电话那头却响起了了挂断的声音。雷诺然手捂着话筒,低着头是泣不成声,苍白的小脸上全是泪水,仿佛雨打的梨花。
冯俊峰低沉地问道:“他挂了?”
雷诺然从耳边缓慢的取下电话,递给冯俊峰,“嗯……”
冯俊峰心里非常矛盾,他看着雷诺然,递了一张纸巾,“他都说了些什么?”
雷诺然擦干眼泪,“他说明天的火车,后天凌晨二点三十五分到,俊峰,你去火车站接他吗?”
“别难过了,想开点,诺然!”冯俊峰叹了口气,“正如现在听到的这首《让梦冬眠》歌词写的那样,今生的爱走远,来世的痛提前……”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还是怀安打来的电话吗?”
冯俊峰一看显示,是家里座机电话,摇了摇头,“又是我老婆打来的,烦死了,催命似的!”随即挂掉电话。
“你怎么不接呀?要不就这样,咱们都回去吧,要不然回去晚了,嫂子又多疑了!”
“我送你!”
“不了,我想想一个人静静!”
雷诺然起身和冯俊峰一同离开餐馆。
“我帮你叫辆车?”
雷诺然摆摆手,“不用,你回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吧,有事Call我,再见!”冯俊峰正准备去开车,手机又响了,他随即接通电话:“别打了,烦不烦啊,我开车呐!”
江怀安按下重拨键,放到耳边。
手机中传来电话占线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江怀安神情有些茫然,脚步微微往前挪动了半步。
“睡吧,他有事肯定还会再打过来的。”
江怀安走到吴国平的床边,坐了下来,“大头哥,你在哥几个当中,你年龄最大,我走后,把兄弟们一定要带好,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你就放心回去吧!”吴国平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气。
“我去睡吧!……”江怀安起身要走,他突然“哦”了一声,想起了一件事,他急忙从口袋里掏出银行卡,“麻烦你明天帮我把这张卡转交给王世杰……”
“怀安,这可是你的血汗钱呀!”
“算了,你不懂!”江怀安笑着离开,“你睡吧,我去洗个脸……”
江怀安从宿舍出来后,他把门顺手带上,然后靠在门口墙上,看着红彤彤一片,如霞光般一样的京城夜空,他长出一口气,双手摸着自己阵阵发热的脸,张嘴打了个哈气,他踱步走到水池前,打开水龙头,他把头伸到水池里,水哗哗地流……
雷诺然在回淮海大酒店路上,繁华街市,五颜六色的霓虹,从她眼前徐徐划过。
车窗外吹来的劲风,让她的长发和思绪,一起纷乱无形。
江怀安躺在床上夜不能寐,似乎陷入同样的思索。他不知何时从床铺上爬了下来,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凝视着窗外隆隆使过的黑夜,眼前的这一切使他心头泛起一股说不出的苦湿的滋味。
寝室里的阵阵鼾声此起彼伏,江怀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明天就要回家,脑子不时地闪出父亲的画面,他不出声地哭泣起来。他清晰地记起小的时候,在父亲呵护下无忧无虑地生活着,那个时候是多么幸福,是多么的真实、多么的快乐!一幕幕往事仿佛如昨……
上世纪70年代末,江怀安的老家还是土墙草房,堂屋摆着长条几,几个长板凳子,迎门墙壁正上方贴着******、周恩来、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等人的画像。房子里点着洋油灯,光线暗淡。
项凤英正兴致勃勃地打着毛线,不时哼着小曲,或自言自语着。江福贵在一旁修理农具。
堂屋里的江怀阳、江怀英正坐在灯下埋头写作业。
幼小的江怀安扒在门框上,想去看着哥哥、姐姐学习,却又不敢。
项凤英停下手里的毛线活,“喂!福贵,我跟你说话,你听着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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