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可是要问我那人的事?”徵音整了整白衣上的褶皱,貌似不在意地问。
离素手指动了动,一个小型的隔音结界便笼罩了白玉床及四周。她移步坐在白玉椅上,声音压低:“既然公子开门见山了,本座也不绕弯子。你知道那人的身份?”
“呵呵,”徵音轻笑一声,脸上却无半分笑意,“离素族长想来是猜到了那人的身份,何必来问我。”
“本座只是想确认而已。他到底是不是……那里的人?”离素两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男子的每一个表情,语带探究。
徵音对那灼灼目光恍若未觉,也不看她,仍然慵懒地靠在床背上:“哪里的?离素族长说得清楚一些啊,小侄入世未深,在贵族处突遭此无妄之灾,怎会知那人身份?只是不曾想会造成地脉损毁,小侄深感抱歉。若您知道那人的身份,还请告知。”
离素噎了一下,原本想试探他是不是知道什么,却被其把话题抛了回来。细想之前的话也没有表示他清楚对方的身份,暗道这男人果真不简单。
心里焦急,不耐烦再绕下去。离素只得妥协道:“好吧。我知道他们是——毒宗之人。”
不意外地发现徵音神情丝毫不变,继续道:“听公子的谈吐,定然知道毒宗。”
“不错,那人自称毒鹰。黑衣黄带,应是十毒堂一脉。”
徵音左手捻拭着腰间折扇的扇坠,想着果真如此。
“十毒堂是毒宗域司燕绥控制的,既然以‘毒’为姓,自然是门长级别的头领。所得的命令一定是燕绥亲自授意。”离素眼中恨意一闪而过,更加郑重起来,“他有提道是为什么来吗?”
“毒宗做事有他人付钱请办的,也有些他们为自己计划的。他来的方向是微山,应是先去的您的微山湖,再来我石湖。我们二人碰巧直接打了照面,被我套出要对叔公有所图谋后就想杀我灭口,动手之后不知不觉打到了忘归峡。”
离素也想起楚云潇说过,他一路跟踪那人直接向微山湖方向而来。而微山再向南就是石湖。
“这么说,毒鹰身上带着两个任务——查探微山,夺取镇横镜。”
徵音赞道:“不愧是被叔公常常夸耀的族长大人,一语中的。我横公鱼一族也就剩镇横镜还能引起不轨之徒的觊觎了。不过,微山湖那么大,族长为何确定他们查探的是微山?难道是……”
“你到底是谁?!”离素听到徵音的传音,大惊失色,忍不住站起来忌惮地看着面前依旧高深莫测的男子。
“我是谁不重要,您知道知道我是您前辈相识横公的侄孙,就够了。”
见离素这般神色,徵音确认了心中的猜疑,心中大定,“共敌则友,我想您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现在待在此处是为了儿女,但他们总会长大离开东沧海。该碰上的,总会碰上。”
离素一会就冷静了下来,她的确感受不到徵音有什么恶意。“我——当然想找他们报仇,最重要的是,我……”
“我明白。”徵音打断他,“有些事您可能不太清楚。你们当年的事,毒宗不仅仅是被雇佣者,其中还另有隐情。所以您想做的事所受的阻碍,要比想象中困难。”
“什么?难道他们原本就想对我们下手?”她本就聪慧至极,一经提醒,结合当年事实,立时生出猜测。
心里有了计较后,离素叹了口气:“你告诉我这些,不是没有什么目的的吧?”
徵音平静地对上离素的目光:“是,我想与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