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离素下意识地重复这两个字,她注意到徵音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
“你与毒宗有何恩怨?”
“呵,恩怨?”徵音手一动,腰间的折扇发出“咔”的一声响,“杀父之仇算不算?”
“你究竟……?”离素一惊,刚想追问,就见男子闭上眼睛一副什么都不会再说的模样。想想这毕竟是他人的私事,心中纵然还是不舒服,也只得按捺不提。
心中衡量了利弊后,以离素多年的见识推测,认为徵音虽然身上秘密颇多,却没有理由骗自己。而且她在他的身上也感受到莫名的亲近,她想这感觉不会毫无来由,深思熟虑后终于开口:“好,我答应合作。”
徵音一直耐心地等待着,并未有丝毫不耐。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后,睁开了黑漆不见底的双眸。
“多谢信任。今日此约达成,相信在下绝不会让离素族长失望。”
约莫一个时辰后,离素终于站起了身,脸上全是坚定。
“请横公子这几日好好休息,痊愈后就可以和玫儿前往横公寿宴。玲珑石的事,还请相助。”
徵音想到那个小丫头就忍不住微笑起来:“在下与阿锦有缘,她又是您的千金,自然相助。”
“我虽然信你,但是……还有个条件。”离素走到殿门口站定,回过头来郑重道,“请不要把玫儿和灼儿牵扯进来。”
徵音这一回却没有那么爽快,似乎对这个条件感到为难。他沉默了半响才轻声道:“他们是你们的儿女,本就无法置身事外。以他们二人的天资,迟早会被盯上的。我尽量保证他们在弱小之时,不让他们接触到这些事里。”
“……”离素闭了闭眼,心中不忍,但也知道他说得对。自从他们二人当年未死幸存之时,不,在他们投生为他们的儿女开始,就注定了一生将伴随着危机。只是……
“呵呵……我也知道根本就不可能。可作为一个母亲,我还是希望他们可以有几百年幸福无忧的日子。灼儿这些年算过的不错了,可玫儿今天才刚刚苏醒,我如何忍心?!”
徵音也想到了自己的母亲,看着这位鲤族族长眼角留下的剔透晶莹,清冷的声音微微沙哑:“您放心,我会尽力照料她的。而且她也是极为聪慧有心计的女孩,我相信她会保护好自己的。”
“多谢。”离素听出他话里的真诚,发自内心地道了声谢后,缓步轻移出了浮辰殿。
徵音等她走远了之后,仿佛全身无力一般平躺下来,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来。喃喃自语:“母亲……呵,快了,就快了。”
他布的局他自己清楚,敌人势大,且联合众多,一手遮天,他只得寻找四处联盟,步步为营。
只恨自己还不够强,现下除了忍耐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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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泣岭,丰鲤部总部。
“父亲,族长大人命令您现在就可以开始筹备年底的家族大比了。”离静沐婷婷而立,脸带轻愁,对上方坐着的红纹灰衣男子报告着。
“上一届大比结束后,离素就与我说过这一届家族大比由我丰鲤部负责。十年前我们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吗?她只是再一次提醒我们不要有所疏漏而已。”男子低沉的声音在屋中回荡着。
“净勉,你准备的如何?前三可有信心?”
“只要不过早碰上离东天,应该没问题。”身着深灰劲装红色腰带的年轻男子品了一口手中的醇酿,陶醉地眯起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听到父亲问话才放下茶杯回答,与离静沐相似的俊脸上全是自信和狂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