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错乱记忆,让她不知如何,那种犹豫的奇怪感觉一直在身边围绕
昔日为无息河中亡魂引渡,叨念莫大的精力,诵涌生死也不得今日此时做的事情让她忐忑不安
九幽之地的众多河流,每条都有着自己的能力,它们隐晦的藏匿,或是名目的流淌,久经岁月的锤炼生了灵智,不像无息河,出现的时间比幽冥的君王还要早,却不生灵智,各界天地收不了的魂,就会沉溺在那里,这里的每条河流之中孕育而出的都是厉害的角色,但是却都远远的绕开了无息,生怕自己以经镶入,就出不来而化作无息里的一部分,像幽冥中的三涂河,忘川,记川之类的都在外围,而朝烛要去的地方就是这些外围
阴司抱着自己的法器碗,佝偻的背快步的走着,黑色的枯树,灰色的天空,朝烛看着四周压抑的空间,听着花偶挥着鞭子不住的在四周抽打着
“哼,主人,你要寻的那里个离墨做什么”
寻他做什么,当然是为了那个人了,只是不知道他已经魂归九幽了没有,她又想见他,又怕见他,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花偶见自己这个主人低着头不语就知道,她又迷茫了,有时候花偶会很奇怪,明明自己主人这么厉害,怎么就没有一点活力,跟她在一起,花偶只觉得自己都快不会说话了,想着自己要是不会说话的话,那天遇到自己那个短命的老爹魂归来兮,恐怕自己都不会叫人了
花偶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就算没有人陪她她也有本事说,她扮做两人在夸张的对话,耳边是潺潺的流水声,朝烛一下就停住了脚步
阴司从前面回头道“大人就是这里了”
黑色的石板桥上,挂满了花灯,桥边立了一块碑,途迷
过不了涂迷,便是入了迷途,不可返的亡魂,对着花灯不住的碎碎念
“他死前双眼未闭,含恨而终,只有了了他的执念,才得让他遁入下界”
阴司在一旁解释:
那个早年还是活生生的侍者,死后仍然穿着那件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呆滞的眼中,望着一盏一盏昏黄的纸灯,碎念不止,摆着研磨的姿势
朝烛就是这样走上去的,涂迷桥上玎玲之声响起,烟雾迷迷而越发深沉,隐隐有凝实之感,朝烛手一挥,烟雾不散,却仿若打在一团云絮之中
头上天书却不是个脾气好的法器,他作为朝烛的伴生之器,可早比朝烛睁开眼看这个世界,早知这些鬼欺软怕硬,也已经习惯不会手下留情了
“敢尔”金光大盛,一声咋咧之声在这迷途中响起,落如惊雷,劈与那暗中之物
“啊”女子尖锐的凄厉声音响起,四周白雾如潮水退去,她捂着眼睛跌倒在桥栏处
那女子本是桥的化身,却没有承受住天书一下,受伤之后,桥也卡擦一声
“断了”阴司吓得后退数十米远,花偶也被天书的突然发威吓住,愣了下神
于是涉水脚下浊莲自升,黑色的空间中,除了那迷途桥灵发出的小声缀泣声,四周安静的可怕
离墨也早已住了嘴,僵硬的垂下手,双目看是清明过来,便见那莲花之上,所立之人竟然自己主人吩咐要寻找保护的人,两行无色泪从眼眶滚下
“小姐,你怎么也死了”
“。。。。”
“小姐你怎么就死了,这让我如何有脸面对主人的嘱托,小姐都是离墨没用,没能保护你”
“哈哈,呆子一个,主人可是不会死的”
“花偶”朝烛语气满是无奈,花偶还是小孩子脾性,显然离墨也注意到了,自己周围很不对劲,首先就是往日游荡的鬼魂今日没有了,值守的小鬼们也没有看见,自己深陷的涂迷桥竟然断了,河中望着那人,长得和自己要寻找的小姐长得一模一样,她被莲花托着,头顶有盛放光芒,身后还有粉衣的随从
“你是谁,怎么和我家小姐一样”
朝烛,或许现在她的记忆是清楚的,没有断章,所以问到了这个迷茫的侍者
“离墨,哥哥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见了”
“您知道了啊”
她捏紧了袖口,压抑住奇怪的感情“是因为我”
这个侍者沉默了,主人为了小姐,丢掉了性命,比起眼睛又算什么
沉默良久,朝烛最后还是轻言“你在此可见了他的魂”
“主人”离墨双目瞪圆,像是不敢相信,最后还是一声悲泣的跪在了河水中
“看来哥哥的魂没有进九幽,那他去了那里”
朝烛疑惑的喃喃低语
“主人,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帮你查探的”沉默的天书,忽然开了口,朝烛和离墨都是一惊
“小姐,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神仙,只求小姐看在昔日紫浮城中离墨尽心伺候的份上,早日寻到城主的魂魄”
“嗯”
“小的多谢小姐了”
话后身子却慢慢透明了
朝烛转身不在看这残破的一幕,她要回无息,她要去找紫诺,还要天书帮忙
幽冥是没有风的,只有一些妖魅的潜行带动气流,朝烛走的慌忙,连浊莲都隐了下去,天书的光芒转动了几下,花偶就盯着它看,
她想的太多,思绪繁杂起来,不知是心有灵犀,便召唤了什么
“吀吀吀”
飞鹿就踏着云雾而来,口中衔了一颗溜圆的珠子,朝烛大吃一惊,脑袋一痛,像是想起了什么
“飞飞鹿”
朝烛接过飞鹿口中的球,双手捧着宛若重的压住她揣不过气的跪了下去,吓得花偶和天书惊慌失措
“雪瞳,是你,我怎么忘了”哥哥被我放在这里面
“吀吀”
飞鹿周身流光涌动,特别是头上的支角,爬满了纹路,恍若一朵朵白色花而一般,他睁着水润的眼睛看着好不容易找到的主人
“主人,这是你在下界的坐骑啊”
“长的可真好看”
天书和花偶两个对着飞鹿点评不止
“呵兜兜转转都是命啊”似哭似笑,声藏无奈
“天书,不用查了”他的魂怎可来得及离去,已然被自己收进了这雪瞳中
“是”
说罢右手从裙摆划过,浊莲出,她带着一人一兽连忙往无息而去
而此时的冥王妃,陷在黑暗的殿堂中,红色的嘴角高高扬起,手中鎏金的一页书卷缓缓流淌在地,高兴至极,随手扔掉,头上明晃晃的宝珠,卡擦涌出裂纹
“哈哈哈哈哈,帝君现在就看你的了”猖狂不止的笑声在大殿回响,若是有上界仙家在此时看见她,就会发现,她周身黑烟袅绕,一头黑色的青丝如同蛇吐着芯子一般
九天宫中,复文烬带着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神帝
显然,这位神帝大吃一惊后,震怒了,只是不知这怒气之中包含的公和私可未公平
“命,风将军,即可率天兵天将百万追拿无息河朝烛”
“若有需帮助,所有六界皆要帮忙,不得懈怠”
那声音经过西风之声的传达,绕进了九天十地之中各个地方,有诧异有迟疑,每一位的心里想法都不相同
风将军,神界一等一的战将,一手持万窟寒窑里的冰髓玄灵打制的剑,腰间更是有着很久以前一位筑器师做的封世铃,虽说少有男神带玲类法器,但是冰冷的风将军,从来不曾将这个玲取下,反而随身携带了数万年不成取下,若不是知道那是出自遥远已经陨落的筑器师之手,不少人传此物为他的心上人所赠
无息河中,花偶牵着飞鹿在岸上走动,朝烛望着漂浮的天书,开合落闭,拽紧了手里的雪瞳
天书还记得那天朝烛诞生的景象,天上永不坠落的夕阳,化成人间的破晓晨曦,十分之六的妖地一只紫色的蝴蝶翩然飞来,随后落于闭合的浊莲之上,后来浊莲晃动,里面诞生一个女婴,紫色的蝴蝶落入了无息河中,所有沉寂的枯骨亡魂执念攀附与浊莲上,蝴蝶沉寂了下去,再是千年或是许久,蝴蝶转世成紫族的嫡系,后来的城主,浊莲中长大入人世女婴的哥哥
“是因果”
“是宿命”
“主人,你别乱想”天书扑扑的在她面前说着话,是安慰,或许这世间的一切,天书都是洞悉明白的,但是朝烛自己不知道
她现在的记忆里只剩下那日城墙之外,哥哥那淡淡的笑容,她不知道他的笑里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人世间也有人世间的好处,虽然只有一次,但是在紫浮和哥哥一起生活的那些年不是假的,漂亮的华灯,美丽的侍花节,妖异的火节,一系列相处过的日子,她都不能忘记,因为那些温暖,让她舍不得忘记
“主人,你手里的雪瞳很奇特,说不定紫诺的魂魄得了禁锢回到了身体里面”
朝烛一楞,是啊,雪瞳是叹息给自己的,叹息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自己在六界活了这么多年,但是却未曾听过她的名头
她给的雪瞳的来历也是稀奇,传说中的六脉雪山,神也不敢轻易踏入的地方
这雪瞳能力自己不过知道可以冰封万物而已,只是那里面是怎么样的,或许没有人能说清楚,若是哥哥的魂魄若是还在身体里面,自己是不可以找到复活哥哥的办法
朝烛脸上露出一丝笑,立马就想去六脉雪山,当年叹息走的时候留下的那句话,应该就是为了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