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彬彬扬了下眉头,笑道:“现在还没有查出来,不过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许三立道:“花少,难道你不打算再查下去?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我上次有找老马,听说你不让他再查下去了?”
虽然他连提三个问题,但是语速并不快,而是十分沉着。
“老马跟你说了什么?你又知道些什么?”卫彬彬不是太喜欢被人质问,眉头挑了挑,轻轻一推杆,将袋口的一号球推进袋口时,白球在袋口边反弹出来,与四号球联成一条笔直的直线。
认识马三途还是许三立介绍的,他们两人退伍前曾在一个军团当兵,两人的兵种不同,以前也不认识,还是退伍后在禹城认识的。两人是战友,谈话之后,一见如故。
虽然知道许三立是关心他,但是禹城花少的性格还是让他感到不悦。
许三立也意识到自己的说话方式有问题,不过他并不在意,他就是这种性格,遇事认真,说话直接,道:“老马什么也不肯说,所以我才问你,上次找你,进不了门,还指望能帮上忙呢。”
卫彬彬已将四号球也撞进袋口,看了今天发挥得不错,不管是运球,还是控球方面,都显得游刃有余,想要球怎么走就怎么走。
许三立说完,也就静下心来,将心神放在台球上,这一看,瞪目结舌,只见卫彬彬有如神助,一个个台球准确无误的被撞进袋口。
卫彬彬一口气,将己方的八个球全部打进袋口,直起腰来,道:“不用担心,有事我会找你。”又道:“你这次赢不了我了。”
许三立和卫彬彬的球艺,半斤八两,向来以许三立赢得多一些。
许三立半晌才道:“这把不算,重来一把,不相信你的运气一直这么好。”
他只能把卫彬彬的球艺归作好运气,因为他怎么也不肯相信,就那么十来天,半个月,卫彬彬的球艺就会变得出神入化。
卫彬彬当然知道,现在不管是他的眼力,还是对力度的控制,都因为他体内修炼出一丝真气,再加上不管是体力还是精神上,都远远超过以往,就算是台球世界冠军,在他面前,也只能甘拜下风。笑道:“那好,就重来一把,不信你不服。”
许三立还没摆好球,台球俱乐部的大门猛地被人踹开,“砰”地一巨响,撞在墙上,接着,从门外涌入几个人来。
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额前染了一束黄毛,敞开衣领,露出手指粗的金项链,金光闪闪,披着黑色的夹克,十分拉风的模样,大步走进来,大声道:“我靠,花少,你果然在这里,这么搞都没把你搞死,真是让我佩服之极。”
“听小弟说,你开着了一辆十分拉风的迷彩小面包车,进了这儿,就特意来看看你,花少,身上有没有少一点零件啊,还有,你那辆车,,我叫小弟开出去兜风去了,晚上就不用回去了,金年华的房间尽管开。”
他身后三人,两男一女,两男个子较高,黑西装黑裤黑墨镜,就像两座铁塔,一脸欠揍的模样,一看就是保镖兼打手之流的角色。
女子倒长得不错,身材高挑,金发碧眼,五官精致得如同大理石雕刻,是难得一见的金发女郎这种高级品种。
许三立听闻声响,顿时望了过去,瞬间横眉竖眼,眼眸里寒光闪烁,身体微弓,恍如被激怒的猎豹,似乎就想要上前痛揍那青年一顿。
卫彬彬抬眼望了一眼,原来是世通公司老板的公子翁青书,赵恒天的忠实走狗之一。
世通公司大部分的生意,都是来自野天集团,翁青书作为老板的公子,和赵恒天走近也没什么关系,关系在于,赵恒天吃了亏之后,赵恒天也没说什么话,翁青书却跳了出来,处处挑战卫彬彬的极限。
卫明不仅不替卫彬彬撑腰,反而处处打击他,比如说,许三立的事情,明明帮了花少,结果还被大禹集团给开除了。
所以,大禹集团的人,都不肯再为卫彬彬摇旗呐喊,或者跟随,甚至禁止后辈和花少走近。
第一,当然是花少之名,名扬禹城。
第二,卫明放出话来,谁本人或谁的亲朋好友,只要和花少去寻花问柳,有生意关系的断了生意,有在公司上班的,开除出公司。
这么一来,谁敢和花少走近?
卫彬彬原来见了他,也闹过几次,不过对方人多势众,闹了几次,没占到便宜,也就不了了之,翁青书越发嚣张起来。
如今的卫彬彬不再是以往那个花少。翁青书首先跳出来,他倒可以收回几分利息。
他淡淡地道:“原来是翁少爷哟,你没死,我怎么肯先死。最近发了财了,还找了个金丝猴当玩伴。”卫彬彬原来想要找一个纯种的金发女郎,玩玩异国风情,但这种品种几近绝种,全世界也找不出多少,他也一直没有找到,没想到倒让他拔了头筹。
不由多看了金发女郎一眼,只见女子一脸呆板,除了长得漂亮之外,就如同冷冰冰的一具行尸走肉,说不出来的邪气,不由暗暗皱了一下眉头。
翁青书看了身边的金发女郎一眼,才知道卫彬彬说的金丝猴,指的是她,大声道:“花少,怎么,羡慕妒嫉恨吧,这金发女郎是我的秘书,叫做朱莉叶,可惜,全禹城就这么一个,你花少只能过过眼瘾了。”
“你花少号称玩遍天下美女,没玩过金发女郎吧,看来,这花少的名号也要被我抢过来,可惜的是这个名号太臭了,除了花少你如获至宝,我可从不把它放在眼里。”
翁青书得意的大笑,同时狠狠地在金发女郎鼓囊囊的胸口上捏了一把,惹得金发女郎娇呼一声。
虽然赵恒天没有放出话,但是只要他能够羞辱并打击花少,就是替赵恒天出头,赵恒天自然会记得他的好。
赵恒天记得他的好,有钱赚多少会分给他老爹一点,给他老爹,他老爹自然欢喜,对于他胡作非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翁青书以打击卫彬彬为乐,只要能打击卫彬彬的事,他都愿意去做,比如,这金发女郎,可是他发了大代价请来的。虽然冷冰冰的,抱着还有一股阴冷,不过,能打击卫彬彬一次,也是不错的结果。
卫彬彬丝毫没有被打击的痛苦与绝望,反而无奈地笑了笑,道:“翁少爷好雅兴,卫某甘拜下风,这花少的名字就送给你好了。”
翁青书“咦”了一声,像看见了外星人一样,盯着卫彬彬看了半天,以往花少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认输,可惜他瞧了半天,也没有瞧出卫彬彬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不像是受了打击的模样。
好不容易,发了大价钱买来金发女郎,指望能够打击花少一下,谁知,就像一个拳手,蓄满了力气,却一拳打在空处,那种郁闷可不是一般的郁闷。
翁青书差点憋出内伤,他眼珠儿一转,见到台球桌,计上心来,又找到了打击花少的办法,道:“我靠,花少,你还会打台球?要不,我们来玩几杆,一万元一杆如何?”
“没兴趣!”卫彬彬直接回绝道,一万元,一万元对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就是这十几天,光是买药的钱都几百个一万了。
“怕了?”翁青书得意的说道,“莫非花少自认为台球技术打不我赢?”
“不是,钱太少了,没兴趣。”卫彬彬老老实实的回答。
“哈,哈哈。”翁青书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干笑三声,道:“花少,你不会是被车撞傻了吧,还嫌少,那你说,多大一杆,随你说多大,我都接了。”
卫彬彬道:“既然翁少爷这么有雅兴,那我也只好奉陪了,这样吧,我的钱也不多,就是每年帐上都会添上一百万。那就和你赌一百万吧,万一输了,就当给翁少爷的零花钱吧。”
一百万!
翁青书腿一软,差点直接坐在了地上,一百万,可不是一百万岛国币,而是华夏币。他翁大少爷一年,左折腾右折腾,能折腾出一个二十万,也算是老天开眼。
这一百万他可要五年的时间。
随即,一股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喜悦之余,还有明显的嫉妒,凭什么花少一年有一百万,而他一年顶天也才二十万,这世界太不公平了。
卫彬彬的球艺远逊于他,他可是禹城公子哥少爷里面的台球好手,就算是职业台球手,也能够较量一番,花少要和他赌一百万,这不是送钱给他花吗?
“怎么,翁少爷,被一百万给吓傻了,不敢赌?”卫彬彬面带嘲笑。
“我靠,你花少想要送钱给我,我怎么好意思不收呢,好,就按你的,一百万,三局两胜。”翁青书大笑道,每一个细胞都激动起来,但还是出于保险,怕一时没发挥好,所以定了个三局两胜的规矩。
“算了,还是不赌了,我怕你没那么多钱。”卫彬彬想了想,劝说道。
“笑话,我会输。”翁青书大怒道,“只要你赢得了我,我就出得起钱。”
“花少,……”许三立知道两人的水平差距,并不因为卫彬彬刚才打了一局好球,而看好他,反而担心起来,开口劝阻道。
“许哥,不用多说了,输钱不输阵,今天我手感不错,输了算我的,赢了二十万给你做新婚贺礼。”卫彬彬直接打断了许三立的话。
许三立叹了一口气,花少还是没变,还是听不进劝告,一意孤行。
翁青书道:“许队长,摆球吧。”
卫彬彬道:“翁少爷,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这些天,可是一直在练台球。”
“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就你这水平,就是再练十年,也不是我的对手。”翁青书大大咧咧的道,想着一百万,很快就进了口袋,心情说不出来的愉快,心里,还寻思着,有了这一百万,是不是也该换一辆好一点的跑车,还是换一个更漂亮的小妞。
真是让人难以抉择,跑车我所欲也,小妞我所欲也。
卫彬彬道:“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就让你先开球吧,要是我先开球,你连摸球的机会都没有了。”
“哈哈!花少,我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本少爷不说是禹城第一,也好歹可以排在前十,难道上次车祸把你撞傻了?这种大话也说得出口。”翁青书开始觉得花少有些精神不正常。
“还是你先开吧,否则真的没机会了。”卫彬彬无比诚恳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