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青书几乎气得七窍冒烟,被这个废物说他没机会了,简直是奇耻大辱,这次一定要打赢他,狠狠地羞辱他,让他知道,他是如何的白痴加愚蠢。
“好,我就让你一着,先开球。”翁青书很不爽,只有他牛皮哄哄的,什么时候花少也这么牛皮起来了,看来,是真傻了。
难怪这段时间也不出来泡妞了,不仅脑袋坏了,小脑袋也坏了。
翁青书恶意地想。
翁青书将外面的夹克脱了,扔给金发女郎,金发女郎一下没反应过来,夹兄就掉在地上,翁青书沷口大骂道:“你马拉隔壁,没长眼睛啊。”
金发女郎委屈的捡起衣服,退在一旁。
不过,卫彬彬看到她的眼中闪过一道阴寒,心中觉得怪异之极。
翁青书选了一根球杆,掂了掂重量,又检查了一下枪头,觉得很满意。在台球桌边站立,深吸了一口气,呼出一口浊气,让心情平静下来,才道:“花少,你可别冲动,还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还可以反悔。”
卫彬彬道:“翁少爷,你现在反悔也来得及。”
“好,好。”翁青书气极反笑,道:“花少,难得你今天硬气一把,也不知道依仗什么,我翁少今天就给你给面子。”
他仔细观察了台面和台球,估计开杆的位置和力度,伏身,瞄准,一杆击出,动作干净利落,沉稳有力。
“砰!”
十五个台球被白球撞开,向四面八方散去,十五号直接进袋,十号在六号的撞击下,也进了中袋。
一杆两球。而且都是大球。
九号十二号都停在袋口边。各个大球也基本上散开。
虽然也有两颗小子,离袋口不远,但翁青书已经很满意了,这一次球开得不错。
翁青书得意瞥了卫彬彬一眼,道:“运气还真不错。”
卫彬彬无动于衷,换作他开球,他有把握一杆,将所有的球都打进袋口,翁青书这一手,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淡淡地道:“运气的确不错,不过,也就只有这点运气。”
他如果想要出千,翁青书一个球也进不了。
他对自己现在的球技十分有信心,根本不屑于出千。练出了真气的他,如果连几个小小的球都玩不好,还追求什么武道极致,不如泡妞喝酒。
翁青书被他不冷不淡的话语呛着了,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憋着一肚子的气,将九号撞入袋中,完美回球,再将十二号撞入。
白球一下去了四个,还剩下十一号、十三号和十四号。
“啪啪啪啪”,两个保镖拼命鼓起掌来,金发女郎也冒出一句华夏文,“噢,翁少爷好棒。”
翁青书破天荒的听到金发女郎夸奖,不禁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心想,这金发女郎原来也会说别的华夏文,只是不知为何在床上,却总是欲求不满,只会说噢噢,我还要,还要。
翁青书没有急着下杆,而是观察了一下桌上的球,十一号,十三号相邻,都在底袋位置。十四号靠边,被二号挡住。
虽然位置不是很好,但只要打得好,就有机会一杆清台。
翁青书将台球的运行角度和力度,一一预估好,才瞄准十一号,推杆,白球撞在十一号球上,顺利将十一号击入袋口。
完美的一击。
白球从袋口弹回,退到十三号后面,翁青书再次顺利的将十三号打进。
然而,在打十四号的时候,白球回球过了,差了一线,十四号没有进袋。
只要十四号进了,黑八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打进,一百万就到手了,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只差一线,十四号没有打进。
翁青书沮丧的用力一杆打在台球桌沿,啪地一响,球杆从中断了开来。
白球还在继续滚动,突然停住了。
翁青书“哈”地一下笑出声来。
只见白球撞了一下黑八,将黑八撞在桌边,白球就停在六号和黑八之间,而且靠着边缘,卫彬彬只能打着六号,别的子都打不到,而且六号球的位置紧贴白球,不管是下杆还是击球,都极不方便,更别说打进袋口。
翁青书道:“本少爷的运气果然不错,花少,这下看你怎么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而且今天我的运气一直很好,你如果认输,我可以考虑,少给我一万块,还可以去找两个小妹泄泄火。”
卫彬彬实在不想跟翁青书打嘴皮仗,想了想,还是道:“你碰上我,你的好运气,就到头了。”
他看都没看,对着白球轻轻一击,就见那白球连同六号滴溜溜地转,六号在边沿反弹一下,像长了眼睛,越过十三号,将十三号旁边的五号撞进中袋。
“我运气更好。”卫彬彬笑道。
这个球进得实在没有道理,翁青书也只能将它归于运气两字,他说的运气,是他的球艺,而卫彬林的运气,只能真的算是运气。
不过,随之下来的事情,就不是运气所能解释出来的,卫彬彬每一杆都刚好撞进一个小号的球,别的球碰都没碰,在小号的七个球进了之后,然后,黑八进了。
卫彬彬,赢。
一杆清台,赢得干净利落,毫无悬念。
“嗡!”地一声,翁青书脑海里响起一阵轰鸣,像是有几百只苍蝇在里面嗡嗡乱窜,随后化作一片空白,这可是一百万,一百万哪,他五年的零花钱就没有了。
卫彬彬非常满意自己的表现,表现得中规中矩,除了第一个五号球像是运气球,其它的七个球都在他的把握之中,没有半点偏差。
望了翁青书一眼,只怕他现在脑海里一片空白吧,一百万不是谁都输得起的,特别是他们这些没有能力的寄生虫样的公子少爷们,不过他,不介意在他伤口上撒盐,笑道:“翁少爷,我说过,我的运气比你要好吧。”
翁青书只想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他可不敢,只敢想想而矣。
“我就不想信你运气一直这么好!摆球!”翁青书恨得牙痒痒的道,还暗暗庆幸自己定了三局两胜的规矩,只要后面两局胜了,一百万还是他的。
许三立松了口气,他此时如果再看不出来,卫彬彬的球技大有长进,甚至超过一般的职业球手,那他也不用在这儿做台球俱乐部的老板了。
一局的话,可以说是运气好,两局就不是光凭运气了。
如果他知道,就算是台球世界冠军,也不是卫彬彬的对手,他就不知该如何惊讶了。
卫彬彬也是不想太惊世骇俗,才没有拿出绝杀。
他毫不犹豫地摆好了球,期待卫彬彬再来一次完美的击球。
卫彬彬调侃道:“翁少,你先开球,还是我来开球?”
按照八球打法,一般为赢者开球,卫彬彬故意这般问,存心要报一报昔日之仇。
翁青书牙一咬,道:“你开球。”
“那我就开了。”卫彬彬笑道,看了一眼球的走势,开始瞄准。
翁青书紧张地盯着球桌,低声念道:“不能进,不能进,不能进……”
卫彬彬一杆击出,球散开,只有一号顺着袋口滚动,其余的球,都没有进球的倾向。
只见一号球慢慢地滚向袋口,然后,在袋口将停未停,将入未入,但随着翁青书越来越快的咒语,“噗通”,掉入袋口。
咒语嘎然而停,翁青书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他似乎预见了自己凄惨的命运。
念力的力量无穷,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接下来,卫彬彬的技法毫无出奇之处,毫无花巧可言,就是一杆一球,将二到七号六个球打进袋口,然后,黑八又进了。
随着黑八的“叮哆”一响,翁青书全身几乎脱力,冷汗直冒,双脚发软,几乎摔倒,连忙扶住桌子,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现实就是现实,并不会因为他的不可能而改变。
卫彬彬撇了撇嘴,不就是输了两把,用得了这么夸张,一百万元也不是很多,他一天花光了,还不够用。
如果翁青书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气晕过去。
一百万,一百万,那可是一个百万富翁的家产。
虽然现在流传,万元户是贫困户,十万元户才起步,百万元户是小富的段子,但这是谁******扯淡,举目看看,全国上下,十几亿人口,有多少人能拿出百万元来?
当然,钱贬值了,的确百万不算多,在岛国,一百万还买不到几个面包。
站着说话的人,永远不会腰疼,就算是腰疼,也一定是被人打疼的。想想,就是他翁青书的爹,打拼多年,也不过数千万的资产,想要拿出一百万来,都会心疼半天。
妈的,以为是纸,随便印刷一下,就可以当钱了。
翁青书痛苦得想骂娘,他头一次憎恨,钱是个魔鬼,一下就卷走了他百万巨额。
他也希望来一次通货膨胀,百万元一下变成了十元,然后,他就可以随随便便掏出一张纸来,甩给卫彬彬,无比嚣张地说,“给,拿去,给你小费。”然后潇洒地扬长离去。
“离去,对,离去,我怎么没想到。”翁青书一下清醒过来,恢复了神采,大声道:“花少,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出千,居然敢诈我,难怪刚才那么爽快,说,这桌子上你弄了什么手脚。”
许三立怒了,不想翁大少爷球艺不好,耍无赖的本领还不错,他踢坏他的门,他还没有怪他,居然敢说他的球桌做了手脚,骂道:“翁青书,放你娘的臭屁,输不起,就不要赌,你说说,这桌子做了什么手脚。”
卫彬彬却笑了,他完全没想到翁青书居然会耍无赖。
翁青书道:“你做了什么手脚,你自己清楚,你这桌子一定有问题。”
许三立还想要说话,卫彬彬摆了摆手,道:“翁少爷,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你说做了手脚,那是要拿证据,再说,也是你找上门来,要和我赌,愿赌服输,现在输了,难道想赖账?”
翁青书道:“谁说我赖帐了,我翁青书还怕没钱。”
卫彬彬道:“我就是说嘛,堂堂的翁大少爷,怎么会差这点钱呢,既然你说桌子有问题,那好,我们就多请几个专业的人来,你请几个,我请几个,检查一下桌子做了手脚没有,如果做了,我花少不要你一分钱,还赔你一百万,如果没有,那我也不要你多的,就把一百万付给我,你说,怎么样?”
翁青书的目的就是要抹去这一百万,如何肯请来公证人,何况是他主动过来找花少的,并不是花少请他过来的,就是做手脚也不是冲他来的,何况没有做手脚。
翁青书道:“这里是你们的地盘,桌子有没有动手脚,只有你们才知道,这不算,下次,得我找过地方,重新比过。”
卫彬彬指指满屋子的台球桌,道:“那你可以随意选一张,我们重新比过,如果我输了,再加一百万如何?”
翁青书哪里肯比,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只要离开了,一切都可以化为虚无。
翁青书只好继续他的表演,道:“本少爷今天还有事,没心情陪你,改天再和你玩过,冯大、冯二,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