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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归迟(4)

梅雨季节过去没多久,夏天就来了,赵三小姐便二十三岁了。这天一大早,满城里尚是喑嘎的鸡啼,芷柔把硬木格窗推出去,嗅见稀薄的潮湿的空气。她搬了锦墩到梳妆台前,支颐坐着。镜子中的她仍旧年轻着,散发着如这晨光时活泼的气息,她还有大把的年华可以用,不需要担心会突然间一发不可收拾地老下去。她还有一段距离。

三小姐以前总怨着世澜把她过早地拴住了,不给她继续年轻下去的机会。

然而她渐渐发现,在爱情里谁也松不了谁,她现在也要紧紧地攥住世澜,使他是自己的。这都是自私的,然而三小姐原不是这样的人,她只能暗地里和世澜开玩笑说他作茧自缚,把自己绑在他身上大家都不自在。但这毕竟是句玩笑,当不了真。

晚上,芷柔和世澜从外面回来。穿过那方朱红色的门时,头上的灯照见了几只蛾子,仓促地飞出去。芷柔跳了一下,没够着,她提着长裙,学着摩登女郎的步子从世澜面前迈过去。周世澜笑呵呵地挽了她的腰,两人依偎着穿过前厅来到后园子里。

赵明禹在亭子里办了桌酒席,请隔壁醉香酒楼里的大师傅忙了几道好菜。老太太这几年身体不好,常年卧床,明禹先喂她吃了服侍她睡下了,然后才和妻子顾玉茹落了座。

八月里的天气,四下闷热。三小姐看见园子里的葱兰开了,粉红的夹杂着白色的朵儿,一阵微风轻过,那轻纤的黑色剪影零零落落颤动着,耳边恍惚听见一小串音符,并不成腔,只是自顾地奏着。

“明禹,等将来你这孩子出了世,可得认我做干爹。怎么样?”世澜举着酒杯对上明禹。“那不行,我可不答应。”赵明禹皱着眉头,似乎想起什么来,又摇摇头。

“怎么,你不拿我当兄弟!”世澜瞪着赵明禹,那眼神儿恨不得把他吞下去。

“哈哈,我说,你就这么急着当干爹?我要是把你当兄弟,那可就不拿你当妹夫了!呵呵,你自己掂量掂量!”赵明禹提起锡壶悬在半空里给周世澜斟酒,“怎么样?想好了?你可得拿个主意。”周世澜看了看芷柔,故意地摸摸下巴,倒真像是在考虑似的。

嫂子玉茹和哥哥明禹坐在一边笑得芷柔脸红起来,世澜也擎了酒杯讪笑着。

“你笑!你笑!笑死你!”芷柔发了急,兜脸彻腮地红了,狠命地瞪了周世澜一眼起身便走。走到半道,又踅回来对着世澜大腿踹了一下,跑回堂屋去了。

“你小子,还是个爷们儿吗!”明禹推了世澜一把,“傻坐着干吗?等我给你敬酒?”世澜呵呵笑起来,拔腿便追上去。身后传来赵明禹哀怨的声音,“哎哟,可惜了这些酒菜啦!”然后就是他们夫妻俩的笑。

芷柔跑到堂厅的角落里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用裙裾的蝴蝶带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地上的橘子。她没开灯,八月末梢的月光,仅仅是一钩苍然的白色,像秋日里石阶上的霜铺满屋子。石柱子上贴着的对联儿打着红色的底子,浓黑的行书映在月亮的清辉里,倒像是凹陷到夜色里去了,似是有人拿了刀子一下下凿出来的。

她羞涩地跑出来,她怕世澜说出来被哥哥嫂子戏笑,可现在她又恨起周世澜来,恨他优柔寡断,恨他不肯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自己就真的得让他考虑这么久吗!爱情总是这样,让人患得患失,害怕得不到,担心再失去。这就是赵三小姐了。

堂前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让世澜听见了,他便故意放缓了脚步。尖起脚来想绕到芷柔背后头,但没开灯这又让他一眼寻不见芷柔的位置,他只能屏了呼吸小心地借着月光找他的三小姐。他这时望见一个背着他的小小的身子正气鼓鼓地抽着橘子。

世澜在她背后蹲下来,用胳膊把她圈揽在怀里,把手蒙住了芷柔的眼。芷柔动不了,恨恨地掰下世澜的手用牙齿咬住了。然而她自己又不争气地掉泪了,泪水淌满她的颊。被芷柔咬在嘴里的世澜的手触碰到她的泪,不觉怔忡了。但很快,世澜把她转过身来,使她靠着他,月光点亮了芷柔的眼,她的泪流成了河,流入他的心里决了堤。周世澜箍住了她,吻她的泪,吻她小巧的耳垂。一点一寸地,舔到她的眼睛里。到底是她哭了,还是他哭了,两人都不明白。芷柔抱住了他,把头柔顺地搁在他的肩上。

“我爱你。”世澜在她的耳朵旁轻轻地呢喃。呼出的热气把芷柔心头所有的寒霜都化开了,化作溪流出去,春暖花开。

周世澜站起身,把三小姐拉起来。两人在空无的厅堂里跳起舞来,三小姐十指嵌在世澜的指节里,随着世澜的步子缓缓地移动着。良久,她挣开他的臂弯,把留声机开了,又除去了高跟鞋。芷柔越发的轻盈了,像只蝶跌跌撞撞地飞入世澜的怀里,她白色的花边长裙曳在地上,满夏天地开了花。

“我爱你。”赵三小姐轻轻地告诉世澜,“很久了。”

三小姐坐在藤椅上给周世澜织围巾,她用的是大红绒线。她本是不会针线活的,为了这个,她又巴巴地跑去问玉茹,如今倒也学得三分像了。如果不讲究的话,倒也是可以戴的。哥哥明禹几次三番向她讨要这条围巾,都碰了壁。赵三小姐原本害怕感情把她缠住不得挣脱,到了现在,她竟然恨不得缠得越紧越好,使世澜剥离不了她。

到了十一月,赵三小姐把这条费了她许多心思的围巾送给世澜。世澜捧着她的手轻抚那些红红的杠痕,他总归是心疼芷柔的,这让芷柔从心里笑起来。世澜把围巾分开来,从三小姐那头连过来,一条长长的线把两个人都围在一起,连暖和的温度都是一样的了。

芷柔嗔怪周世澜的轻薄。他只是轻轻地牵了三小姐的手,又重重地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认真地说:“等我好不好。”瓷青的天倾斜着半边,江边的大雁年年飞来,在行云里藏纳身子,在喧嚣的大上海里,来来往往。

赵三小姐望着他的眼,定定地问:“你还是要回来的,对吗?”

“自然是要回来的。”世澜低了头,眉毛松下来,几近哀求且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到她的耳里,“等我。”

他的话使她下泪。收不住,止不了。

周世澜站在细雨迷蒙的码头等她,四周飞着湿冷的雨,把他梳好的发上沾了丝丝亮亮的珠雨,像薄雾般笼罩着世澜,将芷柔与他隔开,仿佛再也触不到他,再也拉不住他。

岸边的梅花还没开,盘曲的枝干被雨水洇成深褐色,湿漉漉地往下压。芷柔踮起脚尖,轻盈盈地抱着世澜的脖颈,把嘴贴在他的耳朵上呢喃。码头的风总是太大,听不清许多的离别。然而世澜听清了芷柔的话——“我总是等你的。”

这使得世澜感激她,但她却是不需要感激的,那对她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世澜只能伸出手,抱住她,仿佛铁钳般的胳膊把芷柔箍在臂弯里,使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发了命地要揉进他自己的胸腔里,把她带着走。芷柔也抱了他。谁也不能幸免,心跳一并地发了昏地狂躁起来。三小姐把她的相片塞到周世澜的怀里,让他揣着不要丢了。世澜用宽阔的手抚摸她的发,将手指把它们缠在掌心:“要等我。”

汽笛声响彻江畔,惊走了许多的鸟儿。芷柔立在阶沿上,面对着雨天的河,它们滚过她的心里,使她也滔滔下了泪。

天井里的夹竹桃开了。芷柔把杂志摊开,坐在窗前用指甲拨弄那盆绿萝。窗子外头阴沉着,路人欠着头匆匆过去。她伸出葱白的手揿了铃,楼下王妈赶了上来,侧着身子绕过横亘在楼道口的家具,“少爷送走了吗?”

“太太,送了,小少爷今儿可听话呢……”王妈神色飞舞地说着,语气里都是快乐的调子。然而芷柔没有心思听,她点点头算是晓得了。王妈又弯着身子从楼梯上“咯噔咯噔”下去了。那声音里泛着烟灰色的光,浓厚地钝钝地击着芷柔的心,不断地提醒她不再年轻。即使容貌不改,然而心老了就都老了。

这时,江黎从书房里出来,见芷柔低沉着脸坐在窗边,走过去搭着她纤柔的肩:“怎么了,又生气了?”“没。”“那笑一笑呀。”江黎把手抬起来放在她的头上,她轻轻地抓着江黎的手牵下来贴着自己的脸。她冷。她想起那个促狭着笑她的男子,那个呼唤自己的男子,那个万般舍不得她的男子……这使她不舒服起来。世澜死了,死在轰炸的烟尘里,消失了。从此连面都见不着。她是不甘心的,或许是没有亲眼见着,她便不能斩钉截铁地把他从心里抹去。

她有点恨江黎。这个男人为什么待她这样好,这样迁就。这让她下不得狠手去伤他。他是明知道自己心里站了一个人的。爱情自古便是这样:江黎越发宠溺她,越发迁就她,就使她越发没了发脾气的由头,甚至连想世澜也有了负罪感。

这偏偏使她又恨起江黎来。她知道她不讲理,然而陷落在爱情的沼泽里,她由不得自己。

芷柔从江家出来,叫了辆黄包车说是去赵公馆。哥哥说是侄女想她这个姑姑,让她有空回去散散心。车夫与她讨起价来,她都应了。车从载满了花的路旁过,孩子的笑声被耳畔呜呜的凉风零乱了。

车夫抓着车杠从巷口转进去。一户人家正在修缮前屋,庭前堆满了泥沙木梁,车过不去。离得已经不远了,三小姐便付了钱,慢慢往赵公馆走。天刚刚下了场雨,刷新了的粉墙湿了半截子。角落里开着淡淡的花,承托着雨水弯下茎叶。她再走不动了,扶了墙慢慢蹲下来,用手捂住嘴唇说不得话。

一个瘦削的男子从赵公馆的门里艰难地跨出来,他不曾回过头,只是用力地挥挥手便向前走去。他的肩膀随着他的步子一高一低地起伏着,然而毕竟还是那样挺硬的轮廓,使得赵三小姐认出他来。哥哥跟在他后头叫那男子的名字,芷柔只是划着泪,听不清。原来他还活着!不只是活在她心里,还活在这世上!她捂了嘴,把眼泪咬进口里,哭不出来。素净的手指掐进肉里,使她疼起来,好从这场梦里惊出来。

她拔腿追出去,哥哥见了她,叫她的名字,她不理,她只是疯狂地跑出去,要跑到那人的面前。你只是废了条腿,我要的却是你的人!芷柔苦苦挨了七年,把女子一生中最美的年华都给了他,然而等他不来。芷柔追到巷口,世澜已经坐在黄包车上,车轱辘“咔啦咔啦”向前跑去。芷柔跟在后头叫他的名字,像当年他叫她的名字一样。只是这次,世澜没有停下,她也没能追上他。那辆车沿着往昔送走他的江畔一股脑儿地远走了。

芷柔知道,她再也见不着世澜了。这已是一辈子的事。

上海下了雪,距离上次这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芷柔躺在床上,目光沿着推出去的窗子的方向停下来。天空里满是流动的云,一朵朵地从那方小小的视界里飞过去。远处的教堂被雾色遮蔽了,看起来像是个讲故事的老人披着洁白的大氅长久地立着。

她袖着手炉,把它贴在胸口焐着。然而还是不可抗拒地一点点冷起来。她想起了自己的话来——“我总是等你的。”如今,她再也没有资格再也不能了。她把手戳在心窝里,嘤嘤地哭起来。

天气渐渐好起来,蓝天上又飘起了白云,街口又有人吹起了长笛。然而当年穿着红衣的少年却没了影踪,仿佛顺着街边的河水一并流了去。清澈的半空里,飞鸟成群振翅飞过,毛茸茸的羽翼落在河面上映出了模糊的轮廓。

世澜后来托明禹给芷柔送了一封信,他用隽秀的小楷在泛黄的笺纸上写了一行字,还附上了当年芷柔送他的相片。

他写着,芷柔字字念着:

——“我如河,再流不过你的心。断了流。”

新晴的天,三小姐把枕衣晾着晒过,绣花枕上残留着太阳的气味。窗外的光,亮了昏暗的阁楼,日光里漾着的青灰的微尘“哗哗”落下,坍塌在陈腐的旧味里。芷柔捂着心口,看见天空里瓷青地飘过云去。

一条乌篷船缓缓地荡在江面上,黄澄澄的流水载过几片柳絮,微光横过岸边洒在艄公身上,仿佛吹来一支曲子。有人压低了嗓子,呀呀唱着。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人海中明亮的星

文/潘云贵

坐在地铁里,看见人群的脸像冰冷的黑色花瓣贴在走动的分针之上,我拉着扶手,从时间的一端出发,向未知的另一端靠近。

黑暗的过道里,唯一发光的是即将上映的电影预告和各种广告。我透过厚厚的窗玻璃尽可能在这漆黑中再找寻到新的光源,但是隧道很长,孤独无尽。玻璃上始终出现的是自己的脸,那具永远也无法撕毁的皮囊。

有时车厢在临近终点的几站空了,一个人坐在开始发冷的座位上,伸手都能感觉到有风吹来,带着上一站下车乘客的忧愁和烦恼,灌满长长的地铁。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人影,很快又如风消散。再过一会儿,那影子又出现,渐渐清晰。原本要下的站点却在电门关上的一刻沦为过去,时间在我身上辗转着并不疼,因为你一直在。

从小,孤独就像影子一样跟随着我,任自己竭力奔跑,潜入水中,也无法将它甩掉。它是生命里的暗物质,菌类般萌发在旁人肉眼无法瞥见的时间深处,只有我与它相安。漫长而乏味的日子被放进了滚筒洗衣机里,每天,自己都在做重复的事情。一个人看书,写字,听CD;一个人上食堂,去图书馆,回宿舍;一个人发呆,走神,玩手机;一个人迎着日光倾斜而过又转瞬披着一路星辉归去。

仿佛一个人才是自己的正常生活,但内心永远不会说谎,我是多么想摆脱独处时那个被生活装入套子里的自己,我多想撕裂与这世界的膜。

那夜在寂静的星空下,透过凌乱的网络,在午夜时分,我看到了你。我说我很孤独,孤独是一颗黑色的糖果。你说你能闻到我身上孤独的味道。我问为什么。你说自己的身上也有相同的孤独。我沉默,没有回应。你抖动着窗口,让我看见你打出的话,孤独都有层黑色的糖纸,剥开它,我们能看到发光的糖体。这么多年,我看似习惯了孤独,心内却无限憎恶它、厌弃它,其实是自己没有勇气对这世界摊开手心,我紧握着拳头害了自己。

下线的那一刻,我知道你是懂我的,我们是这世界应该依偎在一起的人。

孤独的年华里,我们都经历过相同的故事。深夜坐在空荡荡的电影院里,为屏幕上即将分别的男女主角而难过,他们相爱,但现实却不允许他们走到一起,终究在一个落叶满地的秋日或者鹅毛飘飞的雪天离开,两道背影渐渐被镜头拉远,年少不再。去看心里面那个女神或者男神的演唱会,门口排了很长的队,验票的时候,却发现票丢了,和检票员嘴唇磨脱了皮,他们还是不肯让人进去,自己只好站在广场的大屏幕下看倒数的时间,一点点敲响内心那扇异常失落的门。

同样的悲伤还源自家庭问题,我们的爸爸和妈妈都喜欢吵架,会因为一顿不可口的饭菜、一次忘记从阳台上取下的衣服、一句不经意间的唠叨而引发家庭地震或者冷战,而力量薄弱的我们束手无策。

多想时间能早点铺路架桥,让我们穿越无边浩荡的峰峦星河,遇见,相依,这样孤独就不会在我们荒凉的岁月盘旋太久以至于我们习惯了孤独。

很难忘记那年夏天的见面。在车站旁喧闹的快餐店,你坐在角落里,穿栀子白的裙子,脸颊像草莓一样鲜红,有几颗可爱的痘痘。我迎面走向你,坐在你对面的位置上,从此你从虚拟的网络中住进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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