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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空城(3)

群山奇峰翠竹映,智者禅寺钟鼓鸣。黄大仙宫殿中,道者燃着香烛,点着祈福纸,斋蘸科仪里,有一种肃穆的虔诚与敬畏。在娱乐至死的时代里,人是需要有敬畏之心的。我们的心中必定要留有这样一块神圣不可亵渎的土地。

山水若有道,笔墨亦随心。真实的风景永远比任何名画都要生动,它网罗天地于门户,饮吸山川与胸怀。冰壶洞之上,鹿田湖凝碧的水痕,是田园牧歌的回响。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贴着水面经过石桌的晕透,按摩着耳膜。难怪卢梭会说湖是神的一滴,难怪李乐薇会在他的空中楼阁里挂上一副名叫自然的画。足下是平静的湖水,眼前是倒映的湖光。青山,晨光,云水间。小憩,驻望,不知还,流连忘返。倏忽之间,我的耳边想起这样的声音:不如归去。

我想,乔伊斯会同意我的观点。他的历史循环理论也同样在强调着回归。像他最知名的小说《尤利西斯》一样,在《为芬尼根守灵》中,他用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和荣格心理学的视角解剖人物,堆砌了令人望而生畏的文史典故,引入大量的自造词、隐喻、双关语。但小说的时间是夜晚开始黎明结束,夜与昼相连相接,循环不断,全书结尾的最后一个字正是开篇的第一个字。这种循环中,透出一种深切的归情。

1878年,托马斯·哈代写出了《还乡》。他认为还乡不一定要衣锦,也不一定要等到年岁有加、岁月沉香时。我们或许可以在某个时候,回去看看那些自由行走的花,是否还开放在那片花园里。

陌上开花可缓缓归矣。东风且暂借,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今日,我不再是过客,我是个归人。

文/姜羽桐

你要相信,一个心里有家的人,他再坏,也会存着那么一点的善。

一雨被晚风打斜了,劈头盖脸地浇下来淋湿整个队伍。阿良跟在一个大高个子后面,把头欠着,肩膀深深地塌陷下去,像要低到泥沼里似的。他握了握拳头,发现实在没什么力气,又颓然地垂下去。

“这啥子鬼天气哟!”柱子把头窝在草帽下,嘟囔了几句。他甩了甩胳膊上的毛瑟枪,发出几声闷闷的响动。

“就你话多!给老子闭嘴!”一个颇为壮实的中年汉子扭过头睃了柱子一眼,然后撸起被雨淋得湿漉漉的袖子。

“班长,这雨怕是快停了。”赵祥抱着把被油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大刀,抬头瞅了瞅天空。部队像一条疲倦的蛇蜿蜒着向西碾去。石青色的天壁隐约透出一抹异样的红,像是被雨晕染开来一般,淡淡地扩散在整个暮色里。

“嗯。”中年男子点了点下颌,便不再说话。雨水揪着他的虬髯利利落落地滴下去,沾湿胸口的襟子。

阿良垂着头,紧抿着下唇跟在人潮中向前迈去。他的背脊唐突地隆起着,像只虾蜷缩着身子。

蓦地,从柱子口袋里传来几声银元碰撞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让阿良觉得背脊发冷。他缓缓地直起身子,瞅了柱子一眼。柱子这时抖了抖大衣,把帽檐转到右侧挡雨。似乎感觉到阿良的目光,柱子抬起头和阿良对视了几秒,然后咧开皲裂的唇角,露出烟黄的门牙。

阿良没说什么,用力握了握拳头,顺势又松开了。

部队撤出城市的时候,许多人都红着眼睛如狼般充满怒火,堆压在心头的愤怒与挫败感,一下子积蓄到崩溃的最高点。士兵们或三五成群,或成编制地沿着马路的电轨寻找发泄的地方。因为战争,街上已无行人,只剩下一间间斑驳凌乱的商店还在坚守着城市里最后的阵地。

班长领着柱子、阿良还有赵祥四个人向大部队靠拢。天空阴霾,浓厚的雨云疯狂地积聚着,整张天幕仿佛被人戳破了胆汁,干瘪地塌陷下去。这时候,许多士兵扛着步枪,用枪托砸碎街道两侧透明的橱窗,疯狂而难以平息。

身后忽而传来尖锐的枪鸣声,阿良忍不住回过头去。一个年轻的士兵倚着石柱,用枪支在下巴底下扣动了扳机。那么鲜艳的红色顺着衣领淌到石板上,还有白色的什么东西从头颅里咕咕冒着。整个人瘫软下去,嵌满泥土的手指无力地垂落在大腿上,那双眼睛半闭着,脸上因为恐惧、惊惶而拧在一起五官分外狰狞。

阿良的身子刹那间俯了下去,死死地扯着赵祥的胳膊,用手猛烈地捶击着胸腔想把那团火辣辣的东西吐出来。他涨红着脸孔,双眼圆睁着望着死者。生死在战争面前本已不是多么鲜明,无数条生命啾啾哀鸣着脱离躯体,飘浮在城市上空。他们透过城市上空满满的硝烟战火,俯视着地上的战友一个个离去。平静而悲伤。

阿良见过许多人的死,他们就像安睡了一样软软地倒下去,再不曾醒来。在这个瞬间,他突然想到自己的死法,或许就像这样的离开吧。

娘,我想你了。

没多长时间,阿良他们四个人就像别的士兵一样狂乱地砸开橱窗,把眼睛里的东西全部捣毁。他们嘶鸣着、低吼着,像群逃离森林的怪兽撕开一切。阿良的喉咙已经沙哑,但他还是声嘶力竭地吼着,仿佛不这样不足以销毁他心里的惊骇恐惧。他不断地想起那团鲜红的血,还有那白花花的东西。

“哗啦哗啦”,一个悬挂着东洋女人广告的商店被柱子一下子击碎,玻璃碎渣四分五裂地迸溅开来。柱子一个猛子扑进去,在杂货店里死命地敲碎所有脆弱的东西,满地都是碎片。“谁!”柱子突然大叫了一声,班长和赵祥也冲了进去。

一个男人半抱着瑟瑟发抖的女人蜷缩在角落的柜子后面,他们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子,穿着粉红色花布袄,闭着眼睛躺在女人怀里。四个人支着抢对着男子,门外不时响起轰隆隆的炮火与某处坍塌的碎裂声。

“别,别开枪!我有钱,都给你们!”男子哆哆嗦嗦地从身后抽出一只绸缎袋子,沉甸甸的都是银元。他壮着胆子颤抖着站起来,把钱放到班长面前的柜子上,又低着头折回去抱着女人,两个人缩成一团。

班长拿起钱袋揣进怀里,挥了挥手,柱子他们几个便往外走。蓦地,班长脚步顿了顿,转过身子望向那个睡着的小女孩。他把钱袋掏出来,摸出一把银元,递给柱子几块,又递给阿良几块,等他想给赵祥的时候,赵祥已经出去了。班长叹了口气,把钱袋又塞给了那男人。男人没敢接,钱袋“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我们是兵,不是贼。”班长无力地说完这话,领着柱子出去了。

阿良把手心里的银元放到袋子里,替那面色苍白的男人掖好。他把手伸进怀里,摸索了一阵,然后紧绷着的面孔舒展开来,笑了笑。阿良握着两块皱巴巴的糖块伸过去,他轻轻地掰开女孩儿的小手,把糖果塞进去。那对男女一下子哭了起来,眼泪顺着枯黄的面颊淌下去,沾湿女孩儿漂亮的睫毛。

窗外飞过几只小雀,透过这些小生命可以眺望大半个天空,乌黑发臭的味道弥漫着。阿良脸色变了变,他死咬着双唇,跑了出去。

路两旁的榉树极为高大,笔直地撑上去,叶子偶尔摔落下来,在风起时飘得老高老高。阿良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呜呜咽咽地哭起来,背后被炸碎了一半的屋檐孤零零地立在天空下。

阿良分明记得,那女孩儿的手没有一点温度,冰冷僵硬地握着,那分明是个死去多时的躯体,她再也不会懂得糖果的香甜。当他把糖塞到女孩子手里的时候,他突然想给自己一巴掌:糖果、战争、小孩子、死人。这是个多么残忍的讽刺!

“战争啊。”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黯然的喟叹,轻飘飘地笼罩整个城市。

阿良狠命地站起来,把保险栓“哗啦”一下子拉起来,抱在怀里走下去。

阿良看见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跑到队伍前头说了几句话,然后传来命令,停止前进,就地构筑工事。赵祥把刀插在泥地上,打着赤膊躺在地上,双眼没有纵深感地对着天空。就在一小时前,雨水止息了,乌黑的云也渐渐散去。等到黄昏,天空里已经不大能看到雨云了。太阳没有出来,只是硬生生地刺出几根光线弥补黄昏的彤光,淡淡地连成一条线,沿着远方的青黛色的山棱线此起彼伏地蔓延着。

“都歇歇吧,好好休息一下。等到明天……”班长像被凭空掐断的蜡烛一般,突兀地止住了话。是啊,“明天”,这个触手可及、近在咫尺的名词如今也变得这么奢侈了,生命真的就这么不值钱吗!

阿良他们几个点点头,靠在土丘上喘着粗气。渐渐地,他们几个,或者说很多士兵脸上都变了颜色。眼前彤红彤红地张开着光,像只大嘴把满世界的东西都吞噬下去。阿良和赵祥相互搀扶着爬起来,他们的脸上抽搐了几下,一下子苍白了许多。周围传出几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几个士兵死死按住身旁泪流满面的战友,显得那么力不从心。有的士兵双手深深地插进湿软的泥地里,因为挣脱不了被按住的身子,只能歇斯底里地用头撞着地面,涕泪混杂。磕破的头渗出血来,沾着乌黑的泥土,褐红色的鲜血触目惊心。

赵祥拾起刀,用尽全身的气力狠狠地掷在岩石上。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夕阳的余晖,那是燃烧的火的颜色,此刻它腾烧在自己刚刚撤出去的城市里。烧掉被自己砸碎的物什,烧掉那些死去的士兵,还有那些活着的生命。付之一炬。

阿良转过身去,望着北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他磕了三个头。又磕了三个。

娘,也许我回不去了。我不能。

是夜。班长、阿良、柱子还有赵祥四下躺着。柱子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银元,向上抛起,接住,再抛起……来回数次。赵祥一个骨碌翻过去,柱子看见了,冷笑了笑:“你以为你不拿,别人就不拿了吗!”赵祥只是侧躺着,不接话茬儿。

月光不是很好,几乎看不见。阿良望着望着,突然想,要是能看见家多好啊。娘,我把您的糖给了那可怜的孩子。我知道药苦,所以带了糖给您。谁知道抓壮丁,我连药都没能给您送回去。这样想着,阿良突然流下泪来。

清凉的晚风从岸边吹过来,带着海水咸湿的味道,像极了风干后的眼泪。

那么多的生命,就这样永远地消失了,哦,永远啊。柱子撇过头,正好看到阿良的眼泪从下巴尖划出一道明亮的弧线,垂落下来。“哟!这么大的人还会流泪呢……”

阿良像只豹子似的,一个翻身跨到柱子身上,抡起拳头就要砸下去。班长坐在地上,吓了一跳,想扑上去已经来不及了。柱子吃了一惊,嘴半张着还没来得及合上……“我想我娘……”一滴清泪沾染了隐隐绰绰的月色,重重地砸在了柱子额上,凉凉的。那只拳头停在空中,阿良像是死了似的直愣愣地倒下去。

“我们写家书吧。”班长攥着一沓纸,面无表情地说着。听得出来,营地周围时不时响起纸张的沙沙声。柱子神色一暗,他知道,“明天”大概真的近了。

俄顷,他又笑了笑,起身拍了拍赵祥、阿良:“嘿,起来,写家书了!”

认字儿的只有班长,于是大伙儿围在一起说着心里想说的话。赵祥一语不发,支颐坐着,目光呆滞。“祥子,祥子!来啊。”班长招呼着。而赵祥只是抱着刀,一动不动。

“真想家啊。”班长双手背在脑袋上,把三封信摊在膝盖上,嘟囔了一声。

“是啊,这打仗、死人,什么时候是个头!”柱子倚着战壕,点了根卷烟,吐了吐碎烟草,“做个老百姓,平平安安的,比啥子都强哟!”

阿良想起老屋门前的那棵大榕树,小的时候经常爬到那上面乘凉,可凉快啦。爹那时候还在,他是村子里最好的猎手,再狡猾的狐狸狍子都跑不出他的手心。娘呢,她总是坐在门口,绣着阿良的藏蓝色小褂儿。阳光灿烂,从树隙间流下来,停在他的眉毛上暖暖的。小鸟欢快地叫着,家里养的母鸡咯咯地迈着步子从庭院里走过,翅膀扑棱扑棱的……后来,阿良又想起了那对男女,和他们手里早已死去多时的女孩儿。他想,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就不会死人,就不会离开家,离开娘,甚至离开这个世界。阿良不是怕死,死早已经微不足道了,只是他怕娘等他,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凌晨的时候会有人来,柱子你到后面把信交给他们,他们会把信带出去。”班长在柱子和阿良之间看了看。同一个村子里出来的兄弟就只剩下柱子和自己了,都这么多年了。柱子抬起头,眉头紧了紧,他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

我们是英雄吗?我想不是,我们都儿女情长,但我们又有那么点儿像个英雄,你说是吧。

天还没来得及破晓,连贯而猛烈的炮火便倾泻到阵地上,炸开的尘土铺天盖地看不清彼此的脸。飞鸟一声惊鸣,振开翅膀“腾”地射出了草地,没入被雨水冲洗得碧绿的山林间。日本兵扛着旗子,跟在坦克后面冲向阵地,整片土地上弥漫着炸弹的硝烟味,还有被炸焦的肉味,让人心里想呕却吐不出来,如同将“死亡”吃进了活着的躯体里。

“柱子!你他娘的怎么还没去送信!愣着干什么!把信送出去!”班长铁青着脸叫了一声,“祥子,我们得干掉那个铁家伙!”班长指着轰轰驶来的坦克吼着,声音已经不大听得见,都被淹没在这枪炮声中微不足道了。

“唉!知道了!”柱子一把抄起信,起身便跑。倏地,他又止住了脚步,低着头从战壕里爬过来,一把将阿良揪了下去。“阿良!你替我把信送下去!送到一个穿布褂子的人手里!快点!”

阿良迷迷糊糊地从他手里接过信,又被柱子踹了一脚:“你他妈的快去!不想信寄不出去的话就跑快点!”赵祥扭过头,目光柔和地看了柱子一眼,转过头又打掉一个日本兵。

太阳渐渐升起来了。赭红色的光在战场上显得分外的不详,这光色冲破冲锋声、哀鸣声、呻吟声……照在那些年轻、稚嫩的脸庞上,照亮那些充满着决然表情的士兵的脸。

阿良撒开脚向后跑去,他不敢停留,他知道他要把这些信都送出去。身后的子弹尖锐地划破空气,发出咻咻的声音。阿良奋力地跑,他欠着头,把信揣在怀里。只是,他并没有看到有个穿着老百姓衣服的人,一个也没有。

他站在土坡上,回过头去看他的阵地。炮火更加密集了,鬼子一个个哇哇叫着扑上来,明晃晃的刺刀把太阳的光反射地亮了起来。阿良面如死灰,他想到昨天晚上班长看他和柱子的那眼神,还有柱子那不同于往日的举动!不!这绝不正常!

想到这里,阿良一把揪住一个往后退的士兵:“求求你了,帮我把这信寄出去好不好!”阿良匆匆说完这话,把帽子往地上一掼:“柱子,你浑蛋!跟我玩心眼儿,老子不收拾了你!”阿良哭了,泪水直直地滴下来,他提起枪又冲了回去。

“兄弟!你回来!前面的人都死光了……”

生命其实没那么伟大的。

赵祥抱着重机枪,九十度角来回地扫射着,他的赤膊上流着道道血痕,应该是被击穿了个洞。然后,就在眨眼的工夫,阿良亲眼看见赵祥倒了下去。自然而然地,突如其来地。

班长抱着炸药包匍匐着往坦克驶来的方向爬去。一枚炸弹落下来,班长的一条腿硬生生被扯落下来,刚刚从战壕里探出头的柱子被这巨大的气流又吹倒在地上。草地上,班长鲜红的血涌出来,灌溉了他身下的这片土地。

柱子拎着手榴弹扑了上去,被日本兵用机枪把胸膛打了个窟窿,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就倒了下去,趴在赵祥的身边,睁着那双喜欢瞥人的眼睛,没了颜色。

阿良从土丘后头冲上来,他刚刚站稳了身躯,一枚流弹击穿他的头颅。如同他当初猜想的一样的死法,阿良仰面倒了下去。

娘,儿子想你。

班长,我懂,我们是兵!不是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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