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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阳光下的阴影(1)

马局长下乡包队代职的时间到了,提名石天锁当了皂荚树底下村大队的支书兼队长。石永成不想叫儿子干,可是石天锁愿意。石永成干着急,拉屎攥拳头,有劲使不上。为了这,父子俩还好好吵了一架。

石永成说:“当村干部这个活儿出力不讨好。你看我当了两个来回的村干部,到头来落了一个啥?”

石天锁说:“我也不想当,可是您看村里人穷成啥样了,点的还是煤油灯,吃水还要到深河沟里去挑,磨面还是人推磨,出村进城走的还是几百辈子踩出来的土路。我奶奶给我说过多少回,老百姓为了打小日本鬼子和中央军跟着八路军死里进活里出,洒了多少汗,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到头来就过的这个日月呀,说啥我心里也过不去。我想您当年从部队回来,还不是想带着村里人扑腾着奔好日月呀。”

石永成低下头,好一阵子沉默。

石天锁看着石永成满头的白发和满是伤疤的干瘦脸庞,一股心疼涌上来:“爸,看现在过的啥日月?我看见您心里头就难过得不行。”

石永成抬起头看着儿子明亮的眼睛:“老子跟你说,老子当年的心思跟你现在的想法没两样。可是后来,还不是……一个人的本事再大,还能扭过老天?你的胳膊再粗,还能扭过大腿?我说你别费那个劲了,你兵也当过了,媳妇也娶了,好好过日子吧,别操那些闲心了。”

石天锁憋得脸红了:“我倒想好好过日子,可您看能过成吗?吃没吃,喝没喝,穿也穿不下个样子,我爷爷留下的两孔窑洞都快塌了。全村子都没几孔好窑洞了,全是破破烂烂的。再看村子里光棍汉有多少呀,他们娶不起媳妇呀。那些费上老大劲娶下媳妇,生下娃,没钱上学,又是一代文盲。没有文化,老百姓的日月还能过好了?咱家里还有你的一点伤残金凑合着,别的人家一年下来见不到一块钱的活钱。以前人常说,锅里有了碗里才能有,现在是锅里没有,碗里也没有。您说老百姓的日子凭啥能过好了?”

石永成的脸也憋红了:“你的本事不一定有我的本事大,你折腾不下个样子。我好歹还有战斗英雄的牌子顶着,你啥也没有。要是倒了霉,可就一个跟头栽到底了。不信你就试试,你还不知道铧是铁铸的,马王爷三只眼?”

石天锁还是挺认真的样子:“我就是要试试。我记得您带着民兵大炼钢铁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是点灯不用油,犁地不用牛,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您说这就是社会主义的好日子。这不,过去快二十年了,点灯是不用油了,没有油,点的是灯芯草。耕地也不用牛了,农业社的牛快死完了。莫说楼上楼下了,老百姓连窑洞都快住不成了,塌得差不多了。最后剩下的是电灯电话,村里有多少人见过啥是电灯啥是电话呀。再这样过下去,老百姓的日子可真的是一头栽倒深沟里了。”

石永成接不上话茬了。

石天锁用手在眼前一划拉,好像要把什么东西拿掉:“爸,我心里想的活法和干法跟您那个时候不一样,我要换个活法,换个干法。我要叫你们的后半辈子享几天福。春梅子跟我结了婚,我也不忍心叫她跟着我受熬煎。要不我这个男子汉白活了,几年的兵也白当了。”石天锁说完,快步走到院子里,双手叉腰仰脸看着村口高大的皂荚树……

石永成看着儿子的后身子嚷起来:“到了你碰个满脸花的时候,眼睛不像眼睛,鼻子不像鼻子,你小子才知道铧是铁铸的,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咱今天把老子的话搁在这里!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到时候你小子别在老子跟前哭惶西惶,老子可不管你。”

石天锁没有回头:“您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把自己管好就行了。咱是一路神仙一路法。”“就你这号子神仙?哼——”

——石永成拧着脖子,歪斜着身子朝牲口棚走去……三奶奶和灵巧子、春梅子都出来了,谁也不言语,静静地看着这父子俩。

石天锁正经当上了皂荚树底下村里的大队支书兼队长。

石天锁进了几趟东阳,找到刘良驹,说了请他帮助村里拉电、抽水的事情。刘良驹很高兴:“年轻人有出息,我的春梅子跟上你不会受屈。春梅子有眼光。”石天锁不由得皱皱眉头:“您说村里的这几件事情好办不好办?”刘良驹没觉出石天锁的情绪变化:“唉,春梅子跟你过得咋样?这女子挺倔的,你可要让着她一点。我的女子我知道,倔劲上来连我都不让。”石天锁想发火又不敢:“春梅子好着哩,您别操她的心,您先说拉电和抽水这两件事好办不好办?就是春梅子叫我来找您的。”

刘良驹这才顺着石天锁的话茬儿:“现在啥物资都很紧张,凭指标办事。我倒是分管着这些事情,你叫我先问问下面。先报指标,指标落实了,再说闹设备的事情。当然一下子把这几件事情都办成困难很大,咱们先拣要紧的办。先拉电、抽水,争取给你们办成。”

石天锁想笑又笑不出来:“我说,可不敢争取,一定要想办法办成。我奶奶说了,您要是办不成,她就来东阳找您。您不知道皂荚树底下村里破烂成啥了。老百姓的日子没法过了。”

刘良驹笑了:“有三奶奶这一说,这事办成就有了几分把握了。你先回去等信儿吧。给你说心里话,我真想给村里办几件好事情。老根据地的乡亲们为国家做出了很大贡献,还几次救我。我欠他们的太多了,啥时候想起来我的心里就不安。这几年年纪大了一些,这个心思越来越盛了,想起来我就睡不好觉,吃不好饭。”

临走的时候,刘良驹打开抽屉,从一个信封里面掏出一叠钱:“把这钱捎给春梅子。现在哪里都很困难,补贴一点是一点。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也没给春梅子陪嫁。”

石天锁没接钱:“春梅子不叫我要您的钱,要不回去就不叫我进门。我来的时候她再三交代了的。”刘良驹不高兴了:“春梅子没说叫我给村里办事不办事?”石天锁挤出一丝丝笑样儿,尽量把口气调整得顺畅一些:“我想春梅子的心思是我们都长大了,要凭着自个儿的本事生活,不能依靠老人吧。”刘良驹这才不瞪眼了:“这也算是她这当女儿的一句人话。”石天锁彻底轻松了:“其实,我也是这个心思。”刘良驹晃晃手里捏着的钱:“那这一点钱咋办?”石天锁看着刘良驹的眼睛:“我说,您先收着。等您有了外孙子或者外孙女的时候,给他们花吧。他们花得有理由,您给得也有理由,谁也挡不住。”

刘良驹脸上露出一丝丝笑样儿,把钱装进衣袋里面:“娃,我给你说,别看我在整个东阳活得有名有姓的,回到东山县也是个人物,可是我心里也很惶西惶呀。我虽说没在雪梅子和春梅子身上尽到多少当父亲的责任,可我总是他们的亲生父亲,现在有了一把子年纪,我常常想起她们姊妹两个,还有小跑儿。现在雪梅子和春梅子姐妹两个谁都不理我,小跑儿也和我断了联系。我欠了她们的,总得给我一个还账的机会吧,我总是一个当父亲的呀。我不好,她们就该记仇呀。哪里有后辈人记前辈人仇的事情?她们还要报仇呀。”刘良驹说得激动了,满脸通红,一缕灰白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低下头好一阵子不言语。最后,把那一叠钱轻轻放到桌子上面,压低了声音说:“你是我的女婿,我也不怕你笑话,这点钱还是我私下里省下来的,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你别看我现在当着这么个官儿,我活得可比你们累多了。你们还年轻,还不知道一个当老人的心思。唉,人年纪大了,想得就多了,就惶西惶了……”刘良驹说着,转过身子,拿起脸盆架上的毛巾擦了一把脸。他的背也有点驼了。刘良驹搭好毛巾,慢慢直起腰来瞪着水涟涟的眼睛静静地看着石天锁。

“爸,”不忍心看着刘良驹可怜的样子,石天锁又拿起脸盆架上的毛巾在水里揉一下,拧干递过去,“您放心,我们会常来看您的。有了孩子也会来看您的,只要您不怕麻烦。”

刘良驹没有接毛巾,而是紧紧握住石天锁的手,声泪俱下:“我娃,多少年多少年,没人叫过我爸了……”

回到村里,石天锁把情况给家人说了说。

刘春梅哼了一声没言语。

三奶奶拉住刘春梅的手轻轻摇一摇:“我娃,别生你爸的气了。你爸也不容易,有些事情也由不得他。公家的事情由不得他,家里的事情也不一定能由得了他呀。在世上活个人难着哩,在政府里当官更不容易。现在他能答应给村里办事,还不是像《辕门斩子》里面唱的杨宗保,要戴罪立功呀。咱就叫他立吧,只要给老百姓办事,就有功劳。”

刘春梅撅着嘴,伸出一个手指头把三奶奶额头上的一缕白头发轻轻顺上去。顺上去掉下来,再顺上去又掉下来。最后刘春梅取下自己头上的发卡给三奶奶别住:“谁知道他能不能把这个功立得了。”

石天锁说:“我想问题不会太大,办这事总比咱爸给陈孝叔翻案容易得多。”

刘春梅又哼了一声:“他怎能跟咱爸比呀。”

石永成没接儿媳妇的话茬:“看你们的运气吧。”

石天锁笑了:“能办成一件也好。那咱就上了路,一二一地齐步走开了。头三脚踢出去了,后头的路就好走了。”

刘春梅瞪了石天锁一眼:“你就巴结你的地形地物吧。”

石永成不知道咋回事:“啥地形地物?这是队伍上练兵打仗的话呀。”

石天锁还是笑盈盈的:“现在跟打仗也差不多。靠一个人单枪匹马啥事情也干不成。”刘春梅也笑了:“爸,您不知道你们天锁子也是当兵的出身呀。”“谁知道你们说的啥憨话……”石永成嘴里念念叨叨地朝牲口棚走去。石天锁把嘴凑到刘春梅耳朵边:“给你说,人家答应给咱办事以后,我还叫了一声爸哩。”刘春梅脸红了朝着石永成喊起来:“爸,看你们天锁子贱的呀,舔屁眼的货。”

石永成站住脚回过身来,疑惑地看着这边。

刘春梅以为石永成听见了,脸一下子成了大红布。

石天锁哈哈地笑起来。

石永成摇摇头走了。

很快,电拉上了,家家户户用上了电灯,再也不用在煤油灯和灯芯草下面熏了。每天天黑以后,村里每一家窑洞窗户上都放出亮堂堂的光彩,再不像原先点煤油灯和灯芯草的时候,说有灯可是啥也看不清,说没灯还有点光亮的昏乎乎样子了。日子过得好一些的人家,在院子里也安上电灯。

通了电以后,在河里盖了抽水站,在村头建了蓄水池,接上水管子,安上抽水机,电闸一按,清清的河水就乖乖地爬上河沟进了村。

试水的那一天全村里的人都挤到村口的皂荚树底下看新鲜。那里修了一个蓄水池,抽上来的河水就存在池子里面。蓄水池子上面建了一个小房子,外面安了水龙头。石天锁把电闸一按,河水就哗哗地从水管子里面流到池子里面。再拧开水龙头,清凌凌的水就流到水桶里面了。众人高兴地说道起来:“哎呀呀,这一回可好了,再不用跑到河沟子里面担水了。”

“天锁子可给咱村里办了好事了。”

“可不是,以后就不用搭上工夫担水了,捅开火坐上锅再来担水都误不了煮面。”

“还不是人家良驹子的功劳。人家是专员呀!”

“说到底,还是天锁子的功劳。刘良驹当县委书记、专员这些年了,给老百姓办过几件好事?”

石天锁笑着说:“这还不算完。过些天咱还要把水管子接到每户院子里,叫众人用上真正的自来水。”

立马有人高兴地说:“那咱就用嘴接着水管子喝水了,连碗都不用。”

众人哈哈笑起来……

试水成功以后,石天锁专门去了一趟东阳,邀请刘良驹回村里参加通电、通水工程剪彩仪式。刘良驹满口答应,还说这一回一定要好好看看三奶奶和亲家石永成。

石天锁回到村里一说,三奶奶先高兴了,石永成也挺高兴。

三奶奶把一家人叫到一起:“我跟你们说,这一回良驹子给村里帮了大忙,还要回来看我。以前的啥事啥话都不能再提了,咱们谁都不能提,谁要是再说不够数的话,我可不愿意!人家那么大的干部,要给人家一个面子。再说人家给村里办了这么大的事情,咱也该谢谢人家。”

石永成取下眼镜撩起衣角擦擦:“妈,您说咋办吧,我们听您的。”

灵巧子拿过石永成手里的眼镜放到眼前晃晃,才给他戴上:“看看,连这人都听咱妈的话了。真稀罕。”

石永成一手扶眼镜一手指点着灵巧子:“灵巧子尽说没良心的话。我啥时不听咱妈的话了?现时你的话我也得听。天锁子和春梅子的话我都得听。我敢不听吗?我要不听,这家里还有我活的路吗?连光景子我都不敢得罪。我是咱这家里最稀松的一个。”

大了几岁的陈光景笑着说:“姥爷,您听我们的话就对了。您不知道您老了呀。人小的时候,要听大人的话,老了就要听年轻人的话。这是自然规律,不服不行。”

石永成拉过陈光景,摸着外孙子光滑细嫩的脸蛋:“听,我们的小光景都会说大人话了。”

三奶奶摆摆手:“别打岔,都别打岔。我说咱要叫良驹子在家里吃一顿饭。永成子进城割上二两肉,称上半斤豆腐,再买上一二斤青菜。过年的时候不是还剩下一碗白面,灵巧子擀上一两碗面条,调上两小碟子凉菜。咱叫良驹子吃南瓜豆角干面,我知道他爱吃这一口儿。好不好的吧,咱家就这条件。我想良驹子也不会挑礼儿。”

刘春梅瞪着圆眼睛急着插嘴:“奶奶,我知道那一碗面是给您过八十大寿做长寿面预备的。这是我和我妈早就商量好了的,这面不能动。我们结婚的时候都没有动。”

灵巧子笑笑没言语。

三奶奶也瞪起了眼:“老人说话,你小人儿插啥嘴?没材料。”

刘春梅赶紧笑了:“奶奶,不是我多嘴,咱家就剩下那一碗白面,叫他吃了,您老人家咋过八十大寿?人一辈子有几个八十大寿呀。我们还想跟着您老人家沾点光,吃一两根长寿面呢。咱家这么大的事情,不能叫他冲了。”

三奶奶还是板着脸不接刘春梅的话茬:“他是谁?他是你的亲爸。吃你一碗白面条,你就心疼了?你爸生养了你一场,还能指望个你啥?你不看人家还给村里办了这么大的事情!都结了婚的人了,咋还是不省事。”

石永成笑笑:“春梅子,听你奶奶的话。以前你爸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也有对不起我们大家的地方。可他现在给咱村里帮了大忙,也是给天锁子帮了大忙,咱要好好感谢人家呀。世上的事情钉儿是钉儿,铆儿是铆儿,不能闹混了。”

刘春梅嘴里还是嘟嘟哝哝:“哪能分得那样清楚,筷子倒是筷子,碗呀倒是碗。可是吃饭的时候,还不是筷子和碗一起用。谁家只用筷子不用碗,直接用筷子在锅里拨拉着吃。或者只用碗不用筷子,端着碗朝嘴里倒呀。”

“你看这娃,你看这娃!”石永成气得指点着刘春梅干瞪眼没法说话。灵巧子走过来拉拉刘春梅的手:“我娃听大人的话,那是你亲爸,不是别人。这一碗白面先叫你爸吃了,到给你奶奶过寿的时候,咱再想办法。”

三奶奶扳着手指头算算:“这一两天良驹子就回来,离我过生日差不了几天,良驹子吃饭的时候,我也吃上一筷子,就算提前过了生日。一个穷老婆子还讲究啥过生日呀。活了八十岁就不少了,还要活多少呀,再活就成了老妖精了。”

刘春梅嚷起来:“奶奶,谁敢说您老人家是穷老婆子呀。您不是还有我爸我妈天锁子和我嘛,还有我跑姐、姐夫和光景子嘛,还有我雪梅姐和生战哥嘛。一半年还会有重孙子。不管他谁来了,都不能耽误了给您老人家过八十大寿。您老人家熬煎了一辈子,连一个八十大寿都过不起呀!要的我们这些儿孙做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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