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2009年默默躬行的人们
今天,跋涉者很兴奋,因为他又翻过了一座山。跋涉者坐在山顶的一块岩石上,看着来路是有许多感慨的。MP4里,梁静茹静静地唱着:回头看来时的路,总有些复杂感触,我们走得那么辛苦,好不容易才到这地步,也许过程注定要荆棘密布,但我们不后悔选择这条路……
他的行囊很简单,一些必需的生活用品,再就是带了一部手提电脑和一本黑格尔的《小逻辑》。跋涉者在一路上总是很奇怪自己的做法,怎么就带了这么一本艰涩的书呢?完全可以带一本轻松或幽默一点的书,以解跋涉之乏力和寂寞。几年前,在读大学的时候,跋涉者就在看《小逻辑》,但总是领悟不深。是不是潜意识的作用,跋涉者想通过这次跋涉的过程,来真正看懂这本书呢?
山风有些冷,跋涉者哆嗦了一下,他紧了紧衣襟。他望着山腰那边,那里分明有一个水潭,当时他在爬山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看见呢?如果当时发现了,他完全可以在那里灌一壶水,并且还能够在那里洗个澡。现在他是不想再回去的,因为他从走出家门的时候,就给自己规定:不退缩,不走回头路。想到这里,他一边吃着饼干,一边打开手提电脑,在收藏夹里拉出了《阿甘正传》,静静观看。天空中,一根羽毛随风飘舞,飘过树梢,飞向青天……在“说到就要做到”这一信条的指引下,阿甘最终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他教“猫王”埃尔维斯·普莱斯里学跳舞;帮约翰·列农创作歌曲;在风起云涌的民权运动中,他瓦解了一场一触即发的大规模种族冲突;他甚至在无意中迫使潜入水门大厦的窃贼落入法网。最后,满头长发的阿甘一直在那里奔跑着,后面跟着一些可能是他的追随者也可能是些莫名其妙的人。跋涉者每次看到这个镜头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异常的激动。
这时,跋涉者又忽然想起了小说家谢志强,在出门前,谢志强来为他送行的时候,只是给他讲了一个故事:牧场主的一块怀表找不到了,他怀疑是掉在羊圈的草丛里,于是很多人去找,他们用了各种办法,但就是没有找到那块怀表。一天晚上,牧场主的儿子走进羊圈,他静静地躺在地上,用耳朵贴紧地皮细心地听,“滴答滴答滴答——”沿着这个声音,儿子找到了父亲的怀表。谢志强可能在告诉他:做事情除了要细心以外,还应该用一种适合破解难题的好法子。此刻,跋涉者似乎顿悟了这个故事的内核。
下意识地,跋涉者也卧下身去,用耳朵贴紧地皮听着,他没有听到怀表的声音,却听到了地底下嗡嗡的响动,那是不是地下泉水在寻找突破口呢?那是一定的,跋涉者这样回答自己。
天色有点暗了,山那边的炊烟已经袅袅而起。也有些零星的啪啪声传过来,那是人们在放鞭炮,他们在迎接2010年的到来。是的,后天就是新年啦,跋涉者还要在新年里去走新的路的。跋涉者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像是要拍掉行程中的疲惫,随即背起行囊,朝山那边炊烟袅袅和鞭炮声声处走去……
2009年12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