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怎么说她也得等我回来再出去工作啊,您身边没人,如果再出什么事儿……”
罪愧颜无疑有着仍旧有着浓浓不满,所以他的声音也就有着浓浓的埋怨。
“这里不是有阿魁、阿鑫吗?他们跟我也有十多年了,知道该怎么照顾我,再说,”君老稍顿了一下后续道:“人家大老远的从台湾到上海再到北京,又亲自登门求助,怪不容易的,而且对方言明不管事成与不成,薪酬都至少是一百万。丫头刚好现在也紧需一笔钱买回房子安身,两全其美、于人于己都方便的事儿为什么不做?”
罪愧颜不解地道:“什么工作薪酬那么高,而且还不管事成与不成?”
君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在包含了很多莫名复杂的眼神中轻轻地道:“是一个失忆病人为请丫头帮她找回失去的记忆。”
罪愧颜越听越迷惑:“失忆症应该去医院找医生啊,雪儿她充其量不过是个心理医生,这事儿从何说起?”
君老沉沉地道:“据她们自己说为了治这失忆之症,她们几乎尝遍了这世上所有有关的药物。但,全都一无所获,后来一个这方面的美国权威在仔细诊断观察后认为她可能不是那种一般的医学失忆,而且一种精神上的在瞬间大喜大悲却受不了这种巨大的刺激所产生精神遗忘,为此她们走遍了全欧美所有的一流心理诊所,也不见效果。大陆是她们的最后一行,也是她们万般无奈下碰碰运气的最后希望,她们先到了上海,上海心理健康研究所所长束手无策。于是,他推荐了当年他在北京最得意的弟子,所以,她们便慕名找上了门来——嘿嘿,听说为了找到这丫头,她们不得不请了私家侦探。”
“可是,不管怎么样,雪儿她也得……”
罪愧颜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君老又一次的打断他的话道:“行了,现在我都已经答应了,难道说还能反悔不成?再说,她每天也只在那里工作六个小时,还有十八个小时呆在我身边,足够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大家什么都不要再说了,喏,现在让我看看你从上海给我带了些什么回来了?”
晚风吹拂,北京的夜空似乎不比上海来的灿烂,但遥远的星光却也在不停的闪烁着一个又一个难解的谜,看的人心力憔悴。
身后脚步声传来,甜润的声音也轻轻的响起:“谢谢你的礼物,也谢谢你的花。”
罪愧颜叹了口气,淡淡的道:“君老歇下了吗?”
“嗯。”
走到他身旁,黑靓的长发在晚风下吹拂下轻轻飘扬,国色天香的左颖雪轻轻的应了一声。
罪愧颜仍旧眺望着不断闪烁的星空,罪愧颜挂上笑容:“恭喜你找到了一份好工作。”
左颖雪的声音依旧简洁异常:“谢谢。”
罪愧颜忽然再没了说话的兴趣,索然无味中一个人静静的眺望遥远的神秘夜空。
清风吹起那一丝拂面的长发,露出那一张国色天香的美丽容颜,眼神轻轻闪动似有心事的左颖雪也跟着沉默。
良久,良久。
终于收回远眺的目光,罪愧颜略带疲惫的声音淡淡道别:“我要休息了,晚安。”
转身走出星光如水的阳台。
“我……”
沉默的左颖雪在他的左脚即将跨出阳台时突然出声打破沉默。
罪愧颜闻声礼貌的止步。
良久,直到风过了长安再回到这辉煌无边的天子脚下。
“……是该叫你罪愧颜还是……耿明龙?”
左颖雪的声音很轻很淡,而且时续时断,但却将门口处向来一直平静冷漠的罪愧颜击了个浑身一震。
慢慢的将全身放松,渐渐沉静下来的罪愧颜声音淡淡地道:“君老还告诉了什么?”
左颖雪微扬国色天香的美丽秀面,任由微风轻拂她素雅的娇柔容颜,星光下,恍似一朵在晚风中悄然绽放的幽香百合,淡雅的眸光下轻启香唇:“我曾经发过誓,这一生,我永远都可以为无数个女孩儿调第一杯,它叫曾经。但却永远都只为一个女孩儿调第二杯,我叫它永恒!当我与她举杯永恒时,周围一定会花瓣如雨,烟花四起。从那一刻开始,我会把她永远永远地溶入我的生命,而不只是这昙花一现、稍纵即逝的曾经……”
在罪愧颜的眼神由平淡转为惊讶再转为平淡之中,左颖雪甜润轻柔的声音幽幽继续:“我终于肯相信那个你是完美情人的传说!但,情人注定永远都只能是情人,情人只能是曾经,曾经的,当然成不了永恒!……是的,我有过很多的曾经,她们没有一个成为永恒。但,如果没有这开始时的曾经,就永远都不可能会有机会成为最终的永恒。…………”
罪愧颜再度回身眺望那遥远的神秘星空,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后悔、淡淡的自嘲,淡淡的内疚与淡淡的神伤,曾经的年少轻狂下那曾经的无知啊……
左颖雪国色天香的俏脸轻轻绽放一个莫名的百合笑颜,声音依旧轻轻柔柔:“这是近几年网上比较流行的几段对话中的两段,被戏称为‘头狼论语’,据说它们出自于上海某著名高校,在那里的学生们把它们叫做——耿氏物语。”
罪愧颜的眼神也还是那么的平静如初,淡漠地问道:“你哥哥是警察还是私家侦探,他出院的时间也不是很长的吧?”
左颖雪眨了眨漂亮非常的晶眸:“你果然精明无比。”
罪愧颜淡淡的笑了笑道:“在这里知道耿明龙这三个字的只有君老和不常来的任叔、凌叔,但无论是君老他老人家还是任、凌两位叔叔都绝计不会告诉你这些,那么一定是一个对我比较‘关心’的外人!而左小姐突然拿到六百万给你兄长做手术,他出院后自然会追问这笔巨款的来源;令兄长既然没有钱支付自己的手术费,那么他也不太可能请的起要价不菲的私家侦探,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自己就是一个私家侦探或者有同样实力的警察。”
左颖雪叹了口气:“可是即使他也没能查出你在提前毕业两个月后直至你回到北京的这长达五年之久的时间内做了些什么。”
罪愧颜奇异的看了她一眼,微带感谢的语气:“看来左小姐并没有把君老的事告诉他……谢谢。”
左颖雪摇摇螓首:“可是他自己都已经知道了,而且也正在查,他……他要找出所有支持他论点的论据。”
罪愧颜笑了笑:“这么说,他是反对你和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