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颖雪轻轻的道:“我是他唯一的妹妹,也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他不关心我又能关心谁?”
罪愧颜突然莫名的心烦意燥,一句话随即冲口而出:“那么左小姐的意思呢?”
左颖雪突然也笑了笑,也用那种他罪愧颜惯用的淡漠语气道:“身为曾经的完美情人,在花丛中打过无数滚的人应该知道在女孩子面前有些问题该不该问、该什么时候问、该在什么气氛下问,对吗?”
罪愧颜静静的深吸了口气,平伏下心中漠名的烦躁,淡淡的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左颖雪大度的一笑,柔柔地道:“没什么,我不在意的。好了,以后我该怎么称呼你,先生、罪愧颜、亦或是耿明龙?”
罪愧颜笑了笑道:“耿明龙早在四年多以前就死了,现在活着的,叫罪愧颜,罪孽一生愧双颜……”
淡淡的语气在过了好了一会儿后才轻轻继续:“……虽然并没有曾经想像中的那样杀人放火,但在某件事情完成之前,罪愧颜还得活着……好了,左小姐,我很累了,晚安。”
罪愧颜转身大踏步而去,那幽幽的清柔声音轻轻的传来:“伯父他……他还好吗?”
罪愧颜微微停步,却不再回头:“谢谢,他很好。”
星光闪烁,闪烁着众星各自不同的纷烦话语,星星,谁言不能说话?
“君老,早上好;雪儿,早上好。”
当左颖雪推着君老走出卧室时,迎面而来的依然是芬芳的鲜花,一束康乃馨,一束娇艳欲滴的火红玫瑰。
第一次,君老看着左颖雪手中的火红玫瑰微微的叹了口气,只是,欣然于鲜花之中的左颖雪没有听见。
罪愧颜看了一下神情保持着自然,但多多少少有些喜色的左颖雪,又转头看向脸上虽然带着微微的笑容但却几乎看不到一点欢喜的君老,眼中闪过浓浓的疑惑,因为听见了那一声叹息的他这时候突然想起,虽然自己昨天就回来了,但君老却至今都没有问起老爸在自己与左颖雪这件事上的态度,这,是为什么?
按理说君老的态度应该是迫不及待的追问的,可是为什么现在他不但没问而且一个字都提也不提,现在竟又对自己送给左颖雪的玫瑰微微叹息,这是为何。难道,难道说他老人家改变主意了……?
自己不在的这几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罪愧颜琢磨不定!
餐桌上气氛依旧因为鲜花的芬芳而很是温馨,八点半时,左颖雪便坐着来接她的车走了,上她的班去了。
罪愧颜则进了房间,他感觉非常非常的疲惫,不只是身体,也有心!
“先生。”
刚刚躺下没多久,便听得阿中在门外轻轻的敲了敲门,罪愧颜无奈的从床上坐起,打起精神道:“进来吧。”
阿中在门外道:“不了,先生。阿开有事找我,我能出去一会儿吗?”
“早去早回。”
罪愧颜又重新躺回了舒服的床上。
君老的态度是否真的发生了变化?
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果说君老的态度真的发生了变化,那么,这是否就意味着所有的难题都将不解自开?只要君老不再坚持左颖雪,那么不管老爸那儿的人选是谁,她都成了唯一,那么,自己与这唯一的未婚妻结婚,君老也就不会再说什么而且相反他也应该是老爸一样的高兴,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是一个天大的喜讯了……
可是事情真的是这样?
罪愧颜的心再度重重的沉了起来,压的他都快抬不起头来了……
左颖雪国色天香的清柔俏脸,阿雨娇丽的绝美容颜,赵芳娇美丽幸福的笑脸……一张一张的在罪愧颜的心中迷茫的交替!
迷惘中,罪愧颜带着一丝丝隐隐的不安沉沉的睡去!
“砰砰……”的大力敲门中,罪愧颜被一惊而醒。
“罪愧颜,请你出来。”
门外是左颖雪极力压抑怒气后低沉的声音。
腕表指示时间为10:37分,她不是十一点半才下班的吗,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罪愧颜疑惑的开门。
门一开,原本叫他出去的左颖雪却一步跨了进来,然后砰的一声大力把门拍上。
“真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无耻、卑鄙、混帐,还什么完美情人,真不知道像你这么下作的人品怎么还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你?无耻,卑鄙!”
门刚被大力拍上,左颖雪便双眼喷火的盯着睡眼腥松的罪愧颜,一大串儿子弹对准他飞也似的射了出来。
莫名其妙,罪愧颜怒芒闪过,而后平静的淡淡道:“发生了什么事,慢慢讲。”
左颖雪冷笑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还不知道,你装什么蒜?打了人你还装无辜?原来你不仅无耻、卑鄙,而且还是个懦夫,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打人?我根本就没出去,我怎么打人……”
辩解到此的罪愧颜忽然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开了门四处寻找,大力的叫道:“阿中,阿中……”
门外,君老、魁叔、鑫叔均已在大厅中坐着,齐齐的看着这边。
“阿中他好像出去了。”
鑫叔应道。
罪愧颜翻出一部手机,刚按下几个数字键便看见阿中急匆匆的由外跑了进来。
“阿中,你是不是去打人了?”
罪愧颜拦了上去,冷冷的问。
阿中毫不隐瞒:“是的,先生。我已经打了那个王八蛋,而且我已经打残了他!打了他一个生活不能自理!”
罪愧颜冷静下来,淡淡的道:“他是谁,你为什么打他?”
罪愧颜明白每个人做每件事都有他一定的理由,就像左颖雪刚才骂他就是因为阿中打了人一样,而阿中他虽然早年在道上混过,但现在的他早已不是那种肆意妄为、横行出手的人了,他打人,也一定有他必然的理由!
“他是我朋友,只不过和我随便说了两句话,你们竟然就把他打的浑身是血,真无耻!”
左颖雪国色天香的脸怒不可竭!
“左小姐,人是我打的,要说要骂请全冲我来,先生他对这件事情一点都不知晓!”
阿中当然不是懦夫,他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
“哼!”
左颖雪极为不屑的冷冷哼了一声。
罪愧颜摇了摇头,走到左颖雪身旁扶了一下桌上被她无意中碰倒的花瓶后道:“左小姐认为这件事情应该怎么了断?”
左颖雪咬牙道:“当面赔礼道歉,承担两倍的医药费!”
“阿中,还不去?”
罪愧颜淡淡的吩咐道。
“是,先生……”
“阿中他只是一只手,我没有怪他,也不会怪他,更不是要他去赔礼道歉,我要的是真正的刽子手。”
左颖雪声音极为冰冷。
罪愧颜看了一下那边什么也没说的君老,然后笑了笑:“那好,我去。” 径直走到依旧不动声色的君老面前,罪愧颜道:“我先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
说完后罪愧颜再对看起来不但气未消而且似乎更加生气的国色天香的左颖雪道:“请吧。”
阿中赶紧拉住两人的脚步:“不,先生,这件事与您没有什么关系,人是我打的,应该我去,而且我还有话要说,那个混蛋是……”
“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阿中,你就不用去了,到我房间里去面壁思过!”
罪愧颜的声音似乎没有一丝怒气,交待完了之后再次做了个手势:“请吧,左小姐!”
车上,看着因为那个朋友被打而一脸嗔怒与担心的左颖雪,罪愧颜忽然间似乎有点儿明白君老的态度为何突然间大变了,原来如此……
从鼻青脸肿,浑身是血,身上的骨头断了三四成的他的那个病房里出来,罪愧颜看了看表,已是11:48分了。
看着仍怒气未消的左颖雪,罪愧颜静静的道:“这件事是我的错,不管怎么说我们打人是不对的,等他伤好后,我再带着阿中过来请他吃饭以做赔礼道歉,左小姐意下如何?”
左颖雪一语不发的上了车,怒色更甚,脸色再次铁青!
看着她国色天香的脸上那眼角处隐现的晶莹泪光,罪愧颜心中一痛,她,竟然为了另一个男人而伤心流泪,看来她是对这个被打的幸福的人动了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