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你的梦。
那个没腿的无产者,
在走。上半身凭借巴黎
职业套装的音箱,而嘹亮。
是《大悲咒》,伪造小布施,
你闯荡凡界,饭钵
又赚得几枚气哼哼的小钱。
点心,是用来点心的,
书籍不能。离开喀秋莎餐馆,
过境的马雅可夫斯基,
厌世的啤酒瓶缠身,
突然长成十月身孕。
诗歌用光后,人民币储蓄着
喉咙。他资本的舌头,翻卷,
机智地学习中国验钞机。
我还梦见复活节的少女,
柳叶画出淡眉毛,
双腿新晒鱼纹网,
超短裙,提升的温度,
烘烤出一张桃花脸。
女大十八变,光头议会,
急性得夜总会那么靓。
天堂的电梯倒是降下来,
炒股的瘦子骂骂咧咧,
停在地狱最低点。他说,
相信吧,我欠耶稣的钱。
在广场,老人们,走远了。
手摇车里逃回童年,
脸上堆积阴影的蟾蜍,
打盹,阴囊比残废的月亮
还冷落,还空荡。
我也梦见。玫瑰街角拼刀子
警车呼啸而过。红色
洒水车,忙着让路。
消防大队,居然着火了!
一把急匆匆的钥匙,
伺机打开聊天室的门,
又嘭的关紧。后院倒是
有狗被踢出来,挂着羊头,
法庭上守着红绿灯转,
就像新道德戴顶绿帽子。
打手机的人,黄昏,他的车
揉成纸团,堆在古塔下。
遗言还在嘴边,哲学家的
离开,枕着熄火的落口,
绵延于电视花边新闻里。
热啊,热!
在边城,我梦见她们说。
玻璃橱窗里,模特们走穴,
为了身上越来越热的貂皮,
而苦闷。
跳楼价也不行。
死胡同的初春,黑色老虎越狱
被一场寒流,一场贸易
憋死在喜剧里。
2009/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