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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康不会开车,幸好有周璐帮忙,不至于立刻露馅。
“子弹口径是什么意思?”杨康坐在副驾驶上,迫不及待地补习知识。
“子弹口径就是指子弹的直径。”周璐回答着,见杨康不解的样子,便从自己的左轮弹仓中退出一粒子弹。警用汽车性能良好,只要保证直线行驶,即便双手离开方向盘,也没什么关系。
周璐张开右手的食指和拇指,轻轻捏住那粒子弹,对杨康解释道:“这就是子弹,我两指指尖的距离,就称为这颗子弹的直径。”
杨康见过杨健使用手枪,当场曾将冷进明从半空中射落,他接过子弹,仔细观察,惊奇地叹道:“原来威力无比的手枪子弹,只是如此小小的一粒铁丸。这粒子弹的口径是多大?”
“9毫米,这是我们大汉国警察的标准装备。”周璐取回子弹,将它放回弹仓,继续说道:“我们的左轮手枪,弹仓有六发子弹,换句话说,每次上满子弹,可以连续击发6次。”
杨康掏出自己的手枪,学着周璐的样子,将弹仓甩出,转着检查一遍子弹,然后将弹仓复位,插入枪套中。
“柯尔特枪弹的口径是11.43毫米,普通步枪子弹口径只有它的一半,不过这也不绝对,比如JQ狙击步枪可达12.7毫米,XM109型狙击步枪甚至达到25毫米。”周璐向杨康介绍着枪弹常识。
“还有步枪?”杨康奇道,正待问个究竟,突然发现周璐减低车速,原来汽车已经到达案发现场了。
凶杀现场是座废旧仓库,中央竖着个铁皮贮水罐,上面满是铁锈,一男一女两具死尸,就半倚在贮水罐的罐壁上。
“两名死者头部各有四个洞,死者面目狰狞,死亡之前明显受到惊吓。”张晓明检查现场尸体,寻找着蛛丝马迹,突然他抬头问身边的警员道:“林散,现场有没有发现弹壳?”
“报告张队,没有发现。”林散警员高声答道。
“奇怪……凶杀现场没有发现弹壳,应该是狙击枪干的,可是狙击手不太可能,对同一部位连续射击。”张晓明有些迷惑不解。
杨康此时也弯着腰,检查死者头部的洞口,他看着幽幽的血洞,忽然联想起梅超风,用活人练功的场景。
张晓明见杨康正在沉思,以为他有什么发现,凑过来道:“杨队,你看这么密集的弹孔,只有手枪近距离射击,才能达到这种效果,但是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开枪留下的痕迹。如果是远程射击,造成这样密集的弹孔,概率太低。杨队,你帮忙分析分析。”
杨康一愣:我分析什么啊我,得,反正你张队既然搞不明白,我就胡扯两句,给你添添乱。
杨康用开玩笑的口气道:“除非凶手用的不是枪械,我看,可能是九阴白骨爪吧。”
“九阴白骨爪?”张晓明闻言欲笑,忽然想到什么,赶紧问身边的警员道:“林散,你们有没有检查伤口,能不能确定,那是子弹留下的弹孔?”
“这个……”林散迟疑了一下,吱吱唔唔地道:“没有检查,因为这些伤口,明显是子弹孔,不可能是别的凶器留下的。”
“经验主义!”张晓明狠狠地盯了一眼,迅速命令道:“赶快取验弹水来。”
林散吓了一跳,赶紧回到警车,取出一只铁罐过来,略有些不服气地,在死尸伤口上喷洒起来。铁罐喷出一阵雾气,跟伤口接触之后,没有发生任何反应,林散不服气的表情,顿时变成惊讶。
枪弹在发射的瞬间,由于温度极高,火yao残留物,会浸润进弹头,弹头在射入人体组织时,火yao残渣会留在人体组织表面,验弹水如果与火yao残渣接触,会变成蓝色。因此,验弹水一般是尸检人员,现场验尸,迅速判断枪伤的有效工具。
不过,由于正常情况下,尸体最终都会送去彻底解剖,而一般伤痕,完全可以凭肉眼分辨,是否由枪弹造成。所以很多警员,尽管执行任务时,一般带着验弹水,但基本不愿使用这个东西。
杨康有些不明所以,暗示性地抛了一个眼神,周璐看到暗示,赶紧装作责备林散的样子道:“伤口没有变蓝,肯定不是弹孔,林散,你怎么搞的,居然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杨康明白了:原来验弹水的作用,竟能使枪伤变色,这也太神奇了,不过不是枪伤,那又是什么呢?
林散有点冤,平时哪有几个人用验弹水,不过责备自己的人,是警花美女,所以他并没有觉得生气,反而有点高兴。
“张队,你看是不是铁钎造成的伤口。”周璐看着伤口,提出自己的看法。
“毕竟是刚毕业的,没有什么经验。”张晓明暗暗想着,不过没有说出来。
杨康闻言也是微微一笑,解释道:“铁纤造成的伤口,是完全不一样的,洞口有点倾斜,不会像这直直的。而且铁纤挥动的速度不快,如果这样插入头骨,肯定会压迫洞口一侧的骨头,使其产生细碎的骨片。从这一点来讲,林散警官开始的判断,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杨康多少杀过几个人,虽然不知子弹孔是什么样的,但对于《九阴白骨爪》和铁纤的区别,他还是有把握分得清的。杨康甚至怀疑,眼前这两具尸体上的伤口,既然不是子弹造成的,说不定还真是《九阴白骨爪》弄上去的,不过少了一个孔而已。
林散听到表扬,不由得挺了挺腰,得意地看了周璐一眼。
“杨队说得不错,如果换作是我,在没有验弹水的情况下,基本上会得出,跟林散一样的结论。”张晓明跟着表扬了一句,接着又批评道:“不过,带着验弹水不用,光凭经验办事,这不是一个合格警员,应该做的事!”
林散闻言神情一黯,自言自语地道:“验弹水没有反应,难道是汽枪弹?汽枪弹有那么大口径吗?难道,真是杨队说的九阴白骨爪?现在有人会练这个吗?”
杨康和张晓明同时一愣,下意识地对视一眼。
杨康此时心里想的是:“莫非凶手是包小伟?不过他一个小孩子,应该不至于杀人吧。”
张晓明却由汽枪联想到,拘留室铁门上的小洞,他看了杨康一眼道:“莫非,杀人的凶器,就是劫狱者破门的工具?杨队,这些东西,是不是国安十一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