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处的事,我回头要好好调查调查,这些东西未必是他们的。”杨康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杨康知道十一处专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上次在严春骢那里看到,十一处的反探测器,可以轻易地把金唇找出来。好好调查,就是可查可不查的意思,查到查不到,两说。他需要一个时间,缓冲一下,了解相关情况。
张晓明正要说话,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什么事?”张晓明接过手机,听到手机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张队吗?”女人在电话那头得意地道:“估计你们现在,正在全城找我吧,天这么晚了,你们还是不要找了。我已经离开嘉星了,你们早点收工,明天还要工作呢。”
“吴瞻玲!”张晓明捂住手机,和杨康交换了一下情况,接着拿开手问道:“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
“咯咯咯,你接电话,从来不看号码吗?”吴瞻玲嘲笑道。
张晓明低头一看,来电显示的是“林散”,他顾不得捂住手机,咆哮道:“林散!你的手机呢?”
“报告张队!”林散下意识摸了摸腰,讪讪地道:“傍晚值班时,我在给手机充电,后来混乱开始了,我去维持秩序,回头手机就不见了。”
“手机不见了!你怎么不汇报?”张晓明火冒三丈,还想责备两句,转念一想,这也不能怪他,今天的确事太多,于是用食指点点林散,没再多言。
“哟,张队,发这么大火干嘛,是不是嫌话费贵?瞧您小气的,不就是打个电话嘛,算上漫游,几块钱的事。”吴瞻玲娇笑道:“手机回头我给小林子寄去,不打了,不打了,再见。”
“林散,小林子!”张晓明气极反笑,分配给林散同志一个光荣的任务:“你给我看好了,看看手机从哪里寄来的,回头你给我抓人去,我算你出差。”
杨康此刻心里想着,包小伟细伢儿一个,他到底是怎么救的人,安排吴瞻玲迅速逃离嘉星,没有人在背后接应,根本不可能做到。他心里暗暗祈祷:包小伟啊,包小伟,你可千万别是跟狼人哥他们打成伙了,那些人都是下三滥,和他们玩你可玩不起。
杨康想到此处,不由得想找包小伟聊一聊,好好开导开导他,于是向张晓明建议道:“张队,我看,今天这事就到这儿了,现在派人把两具尸体运回去,叫……法医彻底验尸,看看有什么新的线索。”杨康一不留神,说顺了口,差点把“仵作”给整了出来。
张晓明想想也对,便通知各部门停止搜索吴瞻玲,凶杀现场警员准备撤离。
一声令下,几名警员陆续离开仓库,张晓明和杨康走在后面,两人并排走着,经过仓库中央的铁皮罐。
突然,铁皮罐中跳出一个怪人,溅出一地水花,张牙舞爪地向张晓明扑过来。杨康眼疾手快,迅速将张晓明推开,那怪人一击扑空,双手插在地面上,立时直没而入。
张晓明就地一翻,直起身来,正好看到怪人的双手,插入地面,如插豆腐一般,赶紧警告众人道:“大家围过来准备射击,小心他的手,这家伙一定是杀人凶手!”
众警员闻言,赶紧掏出左轮,压下击锤,做好射击姿势。张晓明见包围圈形成,心里有了底,按程序向他宣读沉默权。
那怪人不等张晓明说完,哇哇一阵怪叫,向警员们冲来。不等张晓明发出命令,林散几个赶紧开枪射击,不料子弹射在那怪人身上,有如泥牛入海。
林散站着最近靠前,见子弹没有作用,早己吓得魂飞魄散,那怪人冲过来,左手一探,正插在林散持枪右臂上,顿时刺了个对穿。那怪人左臂随意一挥,将林散凌空抛起,扔到五米开外。
杨康和张晓明,刚才走在警员们后面,怪人跳出来时,正好落在两帮人中间,所以怪人攻击林散时,杨康根本来不及施救。
此时见有人受伤,杨康暴喝一声,一掌向怪人背后攻去,“嘭”地一声如击败革。那怪人缓缓转过身来,双目露出幽绿的光芒,盯着杨康看过片刻,举手双手直插而来。
杨康微微一笑,一招“折荷遮日”,避过锋利的双爪,架住怪人双臂,那怪人力大无穷,震得杨康自己的双臂发麻。杨康面色一沉,赶紧使出一招“春水拍山”,拍向怪人前胸,将他震退半步。
“这家伙太利害了。”杨康心中暗惊:“方才考虑到,要假扮杨健的身份,不能太过抢眼,因此只使出五成功力,现在估计七成功力还没有把握,看来要收拾这家伙,非得使出全力来。”
张晓明在一旁观战,见杨康与怪物连过两招,不落下风,他不知利害,当下挥拳上前,打算助杨康一臂之力。
杨康见状,正待惊呼“不可”,不料那怪人动作极快,左掌已经插入张晓明右胸之中,右掌举起,插向张晓明顶门。
杨康当下顾不得隐匿功力,使出轻功,一式“过尽千帆”赶过去,堪堪架住怪人的右臂。杨康接着运足十成功力,挥出一式“落日熔金”,劈在怪人前胸,众人顿时听到轻微的碎裂声。
那怪人退后数步,手抚前胸,古怪地看了杨康一眼,忽然转头向仓库外冲去,去势极快。众警察不敢阻拦,待他冲出十余米,这才咋咋呼呼地追过去。
张晓明捂住伤口,正打算跟在众人身后出去,突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杨康和周璐赶紧将他扶起,挽着向外面的警车走去。
“情况怎么样?”杨康走到仓库外面,见众人都没走远,便开口询问。
“报告杨队,那个怪人,奔跑极为迅速,我们出仓库时,正好看到他,掀开一个地下井盖,钻入下水道逃跑了。”一个警官心有余悸地道:“乖乖,那么沉的井盖,又没有铁钩,他轻轻一抓,就掀开了。”
杨康向远处看去,路灯下,果然有一个圆形铁盘,半翘在那儿,地面上隐隐露出一个黑洞。想必下面,就是警员们所说的下水道了,杨康想。
“暂时停止追击。”张晓明昏迷,杨康当仁不让地,成为现场指挥:“赶快将张队和林散送到医院救治。追逃善后的事,由我来处理。”
“是!”众警员今天算是知道,什么是恐怖了,连平时几个胆大的,此时都不敢请缨追敌,听到杨康的命令,自然乐于执行。
“杨队,不如我留下来,帮你做现场记录吧。”周璐考虑到杨康不会开车,找个理由想要留下来。
“不必了。”杨康另有心事地道:“周璐,麻烦你,把我的车开回去。”
“是!杨队!”周璐有点失望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