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梦那里听说英军正在向香港调动,我心中就是一紧,隐隐地预感到不妙。看来我有必要趁着国内局势尚算稳定的机会加紧备战了…。
打定主意,我吩咐云梦道:“英国人已经不可靠了,你马上想办法跟法国人或者美国人联系,看能不能通过他们买一家造船厂,记住要大型造船厂!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搞到!”
“这么没问题,”云梦想了想,“不过他们都在广州…,只是路途遥远,加上在咱们的势力范围之外,怕是要时间长一点。”
“唉——!时间长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还是尽快办吧…。”我无奈地挥挥手,屏退了云梦。我也知道她说的是实情,但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这是谁也强求不来的。
日子一天天过着,新军在我的统筹安排下已经进入了备战阶段。各地的团练开始分发弹药,并派出精锐部队,向我指定的几个地点集结,进行重新整编,并强化训练,以备英军图谋不轨。
趁着这个机会我也将手中的部队进行了一次摸底,结果让我大吃一惊:抛去济南的八旗、绿营新军不算,各地的团练总和已经达到了四万八千余人,民兵也不低于二十万之数!而在鲁西山区开矿的徐佑禄手下更是集结了五千余彪悍的山民!士兵们的新式步枪配备量达到了五成,民兵也超过两成!手雷、地雷的装备量更是达到了百分之百!
得到这个报告我不禁讶然,如果所有的团练和民兵都能忠于我的话,以我现在的实力就算是造反也足可以分得半壁江山了!要知道,现在全国的清军总和才不过六十万,而且多年纪老迈,武器落后,极少有装备火枪的,更不要说火炮了…。
心中有了底,我索性将集结整编的团练增加了一倍,达到了一万余众,同时,将徐佑禄的部队整编为山地协(相当于旅)下辖三个标,令其驻守鲁西山区,绿营兵扩编为一个协(相当于旅),下辖三个标仍由肖兴统帅驻守济南,另一万团练编为两个协,共六个标,分别由陶武和黑塔统领,分驻青州和登州。
这四支部队是被我当作正规军来训练使用的,所以装备也是极为优良。人手一支新式步枪、五颗手雷那是自不必说了,每个营都配备了一个迫击炮排,每个标(团)都配备了一个炮兵连,主力火炮是75mm野战炮,另外每个协(旅)、镇(师)都配备有105mm榴弹炮连或者营,如果弹药充足,我绝对能将一切来犯之敌彻底歼灭…。
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这番动作却引起了朝中某些人的猜忌,于是,还未等英国人到来,朝廷里又有了风言风语…。
咸丰皇帝向来有午睡的习惯。特别是即位以来,午饭后片刻的安歇更成了他难得的休息机会。
可今天例外,他刚刚躺下,就有贴身太监来报:“回皇上,督察院左督御史阿纳布、直隶总督绵琨求见!”
“不见!”咸丰不悦地皱了皱眉,在软塌上躺了下去。
“可他们说有要事求见,还说关系到大清朝的安危。”小太监又说道。
“哦?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咸丰只得从软塌上又坐了起来,“让他们进来吧!”他悻悻地说道。
“喳!”
小太监去不多时,阿纳布和绵琨低眉顺眼地走了进来,“奴才阿纳布(绵琨)叩见皇上!”
“都起来吧,听说你们有要事?什么事情?说说吧。”咸丰斜靠在靠垫上,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
“唔…,皇上!”阿纳布首先说道:“奴才最近风闻山东那边好像有些事情…。”
“什么好像,风闻的?有话你们就直说!”咸丰不悦道。
“是,皇上!”绵琨不满地瞅了阿纳布一眼,接过了话题,“奴才得报山东那边正在调兵遣将,折腾得很是热闹啊。”
“你们就为了这事儿啊!”咸丰不以为然地说道:“这事儿我知道,胶东那边闹起了匪患,溥廷在那儿调兵剿匪呢。这不,刚转过来的胶东士绅的请愿折子,他们想请朝廷暂停从山东调兵,我已经准了!唉!仔细想想,溥廷也怪不容易的,到山东之后从未过过一天消停日子,前段时间是小天王,后来又是清水教,现在胶东又出了匪患…,也难为他了…。”
阿纳布微微地有些失望,他偷偷瞅了一眼绵琨,冲他使了个眼色。
“皇上,可依奴才看来,溥廷的举动可不像是去胶东剿匪啊!”绵琨硬着头皮上前说道:“另外,剿匪也用不着调动数万大军吧?”
“什么?数万大军?!”咸丰一惊,“你是说溥廷在调动数万大军?这…这怎么可能?山东的绿营和八旗加起来也不过六七千人!”
“皇上,敢情您还蒙在鼓里呢?”阿纳布见有机可乘,添油加醋地说道:“据奴才所知,山东的团练早已达到了十万之众!这些团练明里是各乡各寨的乡绅们组织的,可背地里全都听命于溥廷!而且奴才还得密报,溥廷暗中跟英吉利人勾结,秘密购买了大批军火…!”
“是啊,皇上。”绵琨也说道:“上次来京,溥廷就与恭亲王过往甚密,加之您又在庙堂之上驳斥了他两句,奴才只怕,京畿空虚,这万一有个风吹草动…。”
两人一唱一答,说得咸丰心里七上八下的。从心眼里说,他并不相信溥廷会造反,但身居高位者惯于多疑,况且阿纳布和绵琨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由得他不信!
一时之间,他也拿不定主意,沉吟着久久没有说话。
阿纳布和绵琨是惯于察言观色的,一看之下就明白了咸丰的心思。他们索性再加一把火。“皇上,别看溥廷巧言诡辩,但依奴才看来,他在山东开工厂、贩鸦片应当是确有其事,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要讨好洋人,取得外援啊!如今,朝廷四境不安,只怕他是…。”
“够了!”咸丰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猝起的变化惊得两人一哆嗦,慌忙跪在了地上。
“你们这些事情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咸丰怒气冲冲地问道。
“是奴才的一个妻弟传过来的消息!”阿纳布匍匐在地,“皇上,此事千真万确啊!溥廷为了避免自己的恶行败露,竟对奴才的妻弟百般迫害,最后,他们不得不举家逃亡啊…!皇上若是不信,奴才可以让他全家前来跟皇上面陈!”
“你这位妻弟就是张俊荣吧?”咸丰冷冷地说道:“哼,想不到这个张俊荣还真是个人物呢!”他表情肃穆,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心思。
“皇上,奴才真的…。”
“你们好大的胆子!”咸丰突然拍案而起,“你们二人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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