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元年9月间,太平军突出奇兵,翻越两广交界的梅子山,进入广东,袭扰肇庆,直接威胁到了广州!于是,咸丰皇帝趁机下诏,从山东调兵增援广东!
我知道,这次是非去不可了,因为诏书上任命我为平南都督,钦差大臣,督办东路平贼军务!
固然,这是咸丰对我忠心的一次考验!而我也从圣旨中琢磨出了一点异样的味道,因为按照惯例,既然委任我为钦差大臣,督办东路平贼军务,那就需要给我军权,至少应该让我节制广东水路两军。可圣旨上却对此只字未提!
“这圣旨有问题啊。”云梦也琢磨出了点味道,“大人,为何让您平贼却又不给您军权?”
“哈哈…,或许是皇上忘了吧。”我淡淡地说道。我不能在手下面前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不然会出乱子的。
“不对,大人,这其中有猫腻!”陶文也说道:“您可不能大意呀,我听刘盛军和王三胜说京畿的部队有异动,再联系这个圣旨…,咱们不得不防啊。”
“怎么防?造反?”我微笑道:“都别胡思乱想了,你们的心思我了解,不必多言,传令去吧,让绿营和八旗新军随我出征!三日后开拔…!”
表面的轻描淡写并不代表我真的就放松了警惕,就在云梦和陶文离开后不久,我又将顺子、肖兴、王三胜、张凯和刘盛军叫了进来,郑重地叮嘱他们注意京城方面的动静,一旦发现异常立即飞报于我,同时要迅速收拢各地团练进行应变…!
听我说得严重,顺子忍不住问道:“爷,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或许吧,”我微笑道:“仅仅是或许,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作些准备总是好的。”
“那您就不能不去?”顺子有些担忧。
“哈哈,皇上的圣旨就摆在眼前呢,怎么能不去?”我故作轻松地笑道:“再说,我去广州还有要事呢…。”后面半截话,我没有说出来。其实,我要去广东也是有我自己想法的,云梦购买船厂的事情迟迟没有消息,想必是在洋人那里碰到了麻烦,我正好趁着这次出征,亲自去广州操办此事。另外,广州是全国对外开放的一个窗口,聚集了大量海外归来的人才,我也想趁机搜罗一些科技人才充实我的实力,尤其是将要组建的造船厂。要知道,我对造船可是一窍不通的…。
“那…。”看别人又忧虑忡忡地想问什么,我心道:照你们这样问下去,我到明年也说不完!于是,起身将他们轰了出去,“都各忙各的去吧,我走之后还是按照惯例,由肖兴牵头,各管各的一摊,有事情商议着办。”
听到这话,肖兴身形一顿,抬起头说道:“大人,怎么?属下不跟您去?”
“这次就算了,你留在家里看家,这里面也只有你经历过战事,家里离了你不行啊!另外…”我掏出一封信,“这是我给徐佑禄的信,你抽空派人给他送过去。一旦有事,他的山地协可是你的强力臂助啊!”
见我说得坚决,肖兴慨然道:“大人请放心,肖兴决不负您,定当带领诸位兄弟们守好山东!”
“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欣慰地点了点头…。
安排好了家里的一切,我于三天后统帅八旗、绿营新军,陶文、云梦、秦卫率领八名圣血盟高手随行,共计八千人马,向广东进发。一路上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行进得倒也顺利。
这一日,出了山东进入了江苏境内,队伍正行进间,忽听前面传来了澎湃的水声,前方尖兵回报,“前面有一条大河拦路!”
我策马来到队前,放眼望去,皆是滔滔的江水。无数个浪头在我们面前肆虐地跳跃着、碰撞着,搅起一个个漩涡。在岸两边,沿河生长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芦苇,微风吹来,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好大的水啊!”我叹道:“这条河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的话,这条河通向黄河,南连洪泽湖。应当是京杭运河的一部分!”
“哦,这倒难怪有这么宽阔的河面了。”我望着河面问道:“此地可有渡船?”
“林大人已经命弟兄们寻去了…。”正说着,远处传来林祥子的声音,“大人,大人——!咱们找来渡船了…”
我循声望去,见林祥子和七八个士兵站在一艘狭小的渡船上,正飘飘荡荡地向岸边靠了过来。
“这就是你找的渡船?”等到他们来到近前,我看着仅能容下八九个人的小木船不禁哑然。
“嘿嘿…,是小了些,不过…,不过总强过没有不是?”林祥子也觉得脸上无光。
“难道就没大些的了?”我问道。
“这还是我们好不容易从村里硬拖来的呢!”林祥子苦着脸说道:“也不知怎的,当地的知府居然让渔民们封船!这不,”他指了一下身后战战兢兢的船夫,“他们就是不肯来,直到我说是钦差大人要用船,他们才勉强肯来。”
“哎——!老头儿,这就是咱们钦差大人,还不快过来见礼?”他又冲船夫吆喝道。
“哦,小老儿见过钦差大人…!”船夫恍然大悟,跪在地上“嘣嘣嘣”给我连磕了三个响头。
“老人家快快请起!”我连忙上前搀起老船夫,“有劳老人家了!”
我的举动大大出乎老船夫的预料,他呆呆地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激动地说道:“大人呐,您折杀老头子了!使不得,使不得呀…。”边说着,他边急匆匆地向后退去。
“哎,老人家,使得,使得!”我微笑道:“这有何使不得的?孟子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有何使不得的?”
“哎呀…,这…这可让我这糟老头子如何是好啊…?”老船夫惊慌地跪倒在地又要磕头。
“罢了,罢了,老人家,还是站起来说话吧。我还有事求您呢。”我将老船夫硬拉了起来。
“大人是不是想过河呀?”老船夫看了一眼我身后密密麻麻的士兵,叹道:“唉!不是我老头子不帮大人,实在是咱们的船不敢下河呀!”
“还是为了那个封船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狐疑地问道。
老船夫悲叹一声,沉痛地说道:“唉!说起来,也是刚刚的事情,咱们这里自古以来就盛产鱼虾,而且味道异常鲜美,也正因为此,咱们这些渔民也才能吃喝不愁啊。但就在两个月前,本地知府突然发下告示,说要想下河打鱼,必须每家每户按照人头缴纳捕鱼税,而且还规定每人不得少于五钱银子!您说,我们都是穷家小户的,这辈子还没见过银子啥样呢,让我们去哪里找这许多银子…?唉!没法子,只好听从知府大人的命令,封船了。”
“那你们就不能偷着下河打鱼?”林祥子插话道。
“也不是没有过,”老船夫又说道:“起先,有些个年轻后生气不过,也曾经违禁下海,但都被衙门的衙差给痛打了一顿,抓到牢里去了。再往后,村子里就常驻了十几个差人。他们吃我们的,喝我们的…。唉!不能下河,我们的日子本就不好过,如今…。”
还没等老船夫把话说完,早已气坏了旁边的纪秉义。这条正直的汉子,仍是那个点火就着的火爆脾气,当即暴跳如雷,“混蛋王八羔子!小小知府的狗腿子,算个球!看老子择巴择巴你们扔江里喂鱼…!”
说着,他招呼了十几个手下,抬腿就走,想要大闹渔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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