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上午,师父的衣裳还不是一般的多,有时候刘紫婼也搞不明白,这清一色的款式颜色的衣裳,买再多有什么意思嘛?要换做是她,那这些衣服一定是花样繁多各色式样琳琅满级的陈列起来。
看来她的师父还不是一般的清雅,储藏这么多清一色真不愧是典型的制服啊制服,师父这医生做的真专业,都能融入到衣食住行里去了。刘紫婼边晒衣服边偷笑。顺便也联想一下,要是往师父的脖子上挂一条听诊器会是什么模样。
两人很快就将衣物被褥晾晒好,忙了一上午两人的光着脚丫,满身上下尽是皂角的味道,刘紫婼笑着伸展筋骨,“大功告成。”说真的,虽然洗了那么多东西,她却觉得并不是非常疲惫。早在被拐卖进南疆行宫的时候,她一次洗过的不比这少,那时候还吃不饱穿不暖,又是挨骂又是受欺的,就连个头都要比现在矮上一截,更别提那时候都瘦成什么样了。满意的看着整院晒满的白衣,目光落在那煞是抢眼的花补丁上,不由又笑了。师父对师叔挺好的,还帮他洗了那件不知穿了多久的花补丁,洗的时候,那水可是瞬间变成了乌黑,她真不敢想象,这衣裳究竟是多么有毅力的人能穿出来的。
似乎是早掐好了时间,两人刚晒好衣服,就听到师叔的声音吆喝着“吃饭啦,吃饭啦。”
刘紫婼一听到吃饭了,就想起了早饭师叔的厨艺,未免有些迫不及待的成分作祟,她连穿鞋都忘了,就先跑了起来。还是师父叫住了她,提醒她穿好鞋再去。
不穿鞋到处跑的人,当然要数师叔了。刘紫婼一边穿鞋一边偷看向师叔吆喝的地方,却又听到师叔此时不阴不阳的说了句“看来不穿鞋到处跑的也就只有我一个了。”
虽然与这个师叔相处的并不久,但这个师叔总让刘紫婼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并非是讨厌而产生的情绪,而是感觉自己的一切都能被师叔看透一般。当然,这感觉刘紫婼只当作是错觉,她想或许是因为师叔给人的感觉实在太匮乏安全感的缘故,所以她才会有这样排斥的错觉吧。一想到这里,她自嘲的笑笑。再怎么说师叔也是师父的师弟,她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虽说师叔实在不招人喜欢,但也不能作为排斥师叔的理由。
三人吃东西都很认真,很专注,也不知都是从谁身上学来了的习惯,至少刘紫婼是跟师父学来的,食之不语。
吃饱了她满足的拍拍自己的肚子“实在咽不下去了,到此为止了。”这话是从师父那学来的,她觉得有趣也就学来了,毕竟比说吃饱了或你们慢吃这样的礼貌用语有趣多了。不是都说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么?这说法也不算得空穴来风。
师叔是最后一个表示吃饱的,他也学着这话的模式,但却比这话粗鲁许多“我也塞满了。”他边说边站起身,转了个背竟打了一个响亮的嗝,转回来时便呵呵笑起来。
刘紫婼比较自觉,收拾起了桌子,便开始洗碗。期间少年先行离开,走之前是这么说的“为师去药房。”
等她洗好碗筷,师叔还坐在那里挑牙缝,她心道:难怪师父走得那么急,是忍受不了不雅吧。想归想,她还是礼貌的叫了声师叔“师叔,师侄去药房帮忙。”
师叔两眼睛咕噜转了转从凳板上起身“去那多枯燥。换个地方,走,带你去我府里转转。”也不管刘紫婼作何反应,拉起她的手便飞步付诸行动。边走边自顾自的说“师兄的府邸不是毒物就是药,满屋子的白色,你呆久迟早要跟师兄一样,没点活气。你师叔我那就不一样了,那个风景叫一个美不胜收……”后面他说了些什么,刘紫婼没注意听,只是忙想自己的,期间不断问自己,师父既是神医,那他的师弟自然不会是疯子吧?她会这么想也难怪,从她来到这里以后,几乎眼见的建筑她都去过了,按师叔所说满屋子白色是师父所属,那么这些建筑岂不是都是属于师父了,她还真想不到哪还能蹦出来个建筑里面不是充满净白的。不觉又想到,难不成师叔是要带她离开八部沐林阵?抑制不住那颗心又开始了期待。
刚想到这的时候,她从沉思中转回现实,这才发觉师叔已拉着她往这套建筑物顶边一角的狭窄墙延走去。这是房子的边缘,可能是设计上出了点问题,盖好的时候,房子与围墙之间只相距了一条狭窄的缝隙,刚够一个人通过,这条缝隙下面是方便屋檐落水的构建,即所谓的水槽,而师叔此时正拉着她踏进了水槽里,虽说此时没落雨,水槽是干的,但这样的路未免让一个人觉得别扭。这条也不知算不算得是路的缝隙大概有七八米长,七八米的尽头是死胡同,看起来是设计出了问题没错,围墙在转到房屋后面时竟跟那栋建筑连在了一起,所以才形成了死胡同。
而师叔则飞快的拉着她就往死胡同里钻,还说道:“去我那时要路过酒窖,师侄一会帮忙也抬一罐吧。”
刘紫婼本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她觉得本该是这样,但却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任由师叔拉着撞向死胡同的围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她眼前发生了,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牵着她的师叔并未一头撞在围墙上,而是很灵异的穿了过去,是的,就这么毫无征兆甚至不用如同电影一般念咒什么的就穿了过去,她震住了。忘记了行走,若不是另一头的师叔拉着她一把把她给拽了进去,她永远不会知道里面竟有另一番风景!
将她拉进来后,师叔就松开了手,兴高采烈的直奔酒坛去了,还说道“师侄,来,来帮忙抬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