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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寻求对策

寝食难安的蓝田,一颗心遭受着油煎水煮的折磨,宣泄,找不到突破口,倾诉,除了季红,似乎再也找不到合适的对象。难道,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自己深爱的男人,把一腔火热的爱情,泼洒于一个万般风情、绝色美貌的女人身上,多么失败的人生啊!遭此厄运,蓝田感觉全世界一片灰暗。

几天后,蓝田翻开入院登记本,查找到不久前在自己科室做过一个小手术的病人叶玲珑的电话号码,拨通后,蓝田尽量调整自己的语气至热情洋溢的状态:“请问是叶玲珑吗?”

“请问你是?”

“我是天门医院普外科护士长蓝田。”

叶玲珑的惊喜溢于言表:“呀,蓝护士长,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想了解一下,你出院后,伤口以及身体状况怎么样?”

“很好,你们的服务态度真是好,我选择你们医院真是选对了。这两天,我还准备去一下你们医院。”

“有什么事吗?”

“我下身有些不舒服,我怕会不会得了什么妇科病。”

“这样,你来看时找我,我上白班,我帮你找一个主任级别的医生看看。”

“真的?蓝护士长,我真是遇到好人了。”

两天后,蓝田找到妇产科的顾主任帮着叶玲珑看过病后,二人站在门诊大楼南面墙根处,蓝田对着一脸忧郁的叶玲珑说:“没关系,小问题,你按照顾主任的要求,按时用药,注意个人卫生,毛巾勤晒,内裤勤洗,很快就会好的。”

听完蓝田的话语,叶玲珑的脸色略略转睛:“谢谢你,蓝护士长,你真的就像一个大姐姐,少有的好人哪!”

“以后,身体上有什么不好,只管来找我。”

“好,好,好。”叶玲珑一迭连声地说。

蓝田温婉一笑,心下急着将话题转移到闫绿珠身上,虽然心急,还是力求自然无痕,不显得过于突兀。距离她们不远处的一扇玻璃窗分明地照映着叶玲珑的侧影,叶玲珑不时地去瞟一眼那扇窗户,或理理头发,或整整衣服,颇有些孤芳自赏的意思。蓝田认真地盯着叶玲珑的眼睛、脸庞,她真人远不如她的名字那般唯美娇俏,天生一张永远洗不干净的脸蛋,想来,曾工作于天蓝蓝鱼庄的她和闫绿珠之间的隔阂到闹翻,与她这张脸孔不无关系。做人难,做女人更难,脸蛋生得美,惹同性妒,脸蛋生得丑,又遭同性嫌。倘若,具备了因可爱而美丽的禀性,还算得了老天爷的眷顾,如果,这点没摊上,偏被上天赐予了一颗骚动难耐的心性,沾上个丑人多作怪的骂名,岂止惹人怜,更是讨人嫌了。蓝田如此想着,忍不住以同情的目光打量了叶玲珑一眼。管她呢,赶紧说出来,此刻,蓝田看中的是叶玲珑关于闫绿珠的知根知底。

“你上次住院的时候,说刚跟天蓝蓝鱼庄的老板闫绿珠吵翻,现在有没有找到工作?”

“我现在在春意浓酒店做服务员。”

“哦,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反正,比天蓝蓝好。那个闫绿珠,什么东西,她那点破事,还打量着人家不知道,事实上,知道的人多了去了。陆西西的头脑大概就被这个女人给搞坏了,一个拥有庞大产业的老板,怎么会想不开、寻死,而且还莫名其妙地就把酒店连同房产一起赠送给了闫绿珠!这种女人,不但会勾男人的魂,还会勾女人的魂,唉,我都替陆总亏心,死糟的了。”

蓝田表情平静地看着满面怒容的叶玲珑,任由她继续说下去。从她的话里,可以看出她对陆西西的印象比对闫绿珠好得多。业成说过,要判断一个掌管或大或小权力的人物做人失败与否,他们曾经的同事或者朋友会给你最好的答案,下台、失势、离世后,答案尤为鲜明。只是,仅由叶玲珑的一面之词,去评判陆西西和闫绿珠,似乎武断了点。

“她这种女人,纯粹地不要脸,一个枞阳县吴庄的乡里人,又没有文化。你知道她是怎么来芜湖工作的吗?顶她继父的职。你知道她通过什么手段顶职的吗?诱惑她的继父,和这个男人发生了性关系。她继父后来死于非命。”

枞阳县吴庄?这个村与我下乡的中院村相邻啊!蓝田倾听着叶玲珑语气急促的叙说,心里猛地颤抖一下。

叶玲珑咽了一口口水,继续眉飞色舞地说:“她根本就是个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女人,她以前在纺织厂工作时,她前夫胡运翩是她的领导,后来一准是跟哪个野男人好上了,一脚踹了胡运翩,来到天蓝蓝鱼庄。她做了天蓝蓝鱼庄老板后,跟政府机关的一个局长好上了,那个男人好象姓叶,有才又有貌,后来不来往了,一定是闫绿珠水性杨花的,跟别的男人好上了,就甩了这个姓叶的。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可怕的女人,简直就是一个魔鬼,哪个男人女人跟她好上了,都会倒霉。”

“叶玲珑,我真是佩服你,你怎么把闫绿珠的事搞得那么清楚?”

“我是个有名的包打听,凡是我想打听到的事,没有打听不到的。”叶玲珑说着,灿然一笑。

蓝田觉得自己是个悲哀的女人,因为她深爱的男人业成,她居然如此有滋有味地倾听那个本来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女人的绯闻,幸好这个叶玲珑快言快语,要不然,她还得一步一步地诱着她把闫绿珠的事情讲给自己听,那该有多么的尴尬,多么的伤脑筋!蓝田一边倾听着叶玲珑义愤填膺的叙说,一边揣摩着,以叶玲珑的性格,闫绿珠跟她闹翻,也就不难理解了。业成曾经告诉过她,要更充分地了解一个人,就注意观察这个人与他人之间的战争,随着战争的升级,会暴露出这个人内心深处原本隐藏得哪怕再深的狭隘与阴暗。

了解到闫绿珠一些身世、阅历的脉络,前几日的那份急迫心情得到满足之后,蓝田更是烦躁不安、六神无主起来。如果真的如叶玲珑所言,那么,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果然是个厉害的角儿,她这人生之路,一步一步,简直就如钢丝绳上的表演,惊险不见,倒是精彩无限。

吴庄?中院?对,我得去一趟中院村,我去找树梅,她们年龄相仿,或许,从树梅那儿还能了解到一些关于闫绿珠这个女人的新闻。这么多年了,一直想着回到那个朴素的小山村看看,却总是这事那事,没能成行,倒是因了闫绿珠这个女人,让蓝田的心一下子飞翔到了那个小山村里,恨不能一步跨过去。

下周一的晚餐时,业成在家吃饭,蓝田对婆婆说:“妈,我一直想去曾经下乡插队的中院村看看,大娘一家当时对我特别好,特别关照,心里想着,却因为家里七事八事的,总也走不开。我想明天去一趟,蹲两天就回来,您看好不好?”

业成闷着头吃饭,一声不吭。

“好啊。靖宇星期六晚上才回家,业成如果不在家吃饭,就我一个人,哪有什么事,你只管放心去,难得的,去了就多蹲几天,啊!”

“好的,妈,您辛苦。”蓝田的眼圈有点泛红,赶紧把脸埋进饭碗里,生怕婆婆看见。

对于蓝田突然做出的这一决定,业成心里自然明白,她的消息也够灵通的,这么快就知道绿珠是中院邻村吴庄人?管她呢,她爱怎么的怎么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田田,你这阵子好像很不开心,去乡下散散心也好。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说出来,千万不要闷在肚子里。你是个好姑娘,我们梁家是上辈子积下的大德,修来的福气,得了你这么好的儿媳妇。”婆婆说着,意味深长地剜了业成一眼。

蓝田的眼睛一热,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她赶紧起身去洗手间,装作小解,她拿着毛巾擦干泪水,平静了一会儿,回到餐桌旁坐下来,强作欢颜地说:“妈,我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我很好,只不过,这么多年了,早想去看看大娘一家了。”

“嗯。人哪,不能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做人要本分,要厚道,我虽然老了,但我不糊涂,我们梁家祖祖辈辈规规矩矩、老实厚道,哪个要是犯糊涂,都是不可能的。”婆婆话里有话地说。

听完婆婆的话,蓝田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难道,细心精明的婆婆已经觉察了业成的事?

坐不住的业成,三口两口地扒完饭,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机,若无其事地燃起一根香烟。

蓝田收拾碗筷,洗好碗,去了住在长街的父母家。

妈妈见到蓝田后,大惊失色地说:“田田,你多少天没来啊?”

“一个星期。”对于妈妈的话语,蓝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才几大天没见,可你看看你这脸,又瘦又黄,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生病了?”

爸爸从电视屏幕上移过来眼睛,关切地说:“田田,你是不是生病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怕爸妈担心,蓝田故作轻松一笑说:“我感冒了,发烧刚好。”

“我说呢,你自己搞医,还这么不当心。感冒就在家多休息,还跑过来看我们做什么。”妈妈瞟了一眼蓝田放在沙发旁的大包小包的食品,嗔怪道。

“你婆婆、业成、靖宇都还好吧?”

“他们都好。”

“这天气,冷暖不均的,人容易生病,昨晚小姨打电话来说,前阵子她一家人感冒搞雾的了,你们都要当心点。”

“我知道。”蓝田原本想跟父母说明天去中院村的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作罢,一会儿说感冒,一会儿又要出远门,前言不搭后语的,容易露馅。转而说道:“爸妈,我回去了,你们也要注意身体。”

爸妈站起身,妈说:“好,你赶紧回家,多休息,多喝水,啊。你怎么来的?”

“骑自行车来的。”蓝田说着,开门出去,眼泪顷刻间汹涌而下,再也止不住,她快步走出去,做贼似的,生怕遇见邻居。

当天晚上,在床上,蓝田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推了一把业成:“闫绿珠这个女人,你了解吗?”

“什么意思?”没有睡着的业成嘟囔一句。

她是个复杂的女人,小时候勾引继父顶了职,后来看曾是她领导的丈夫不顺眼离了婚,再后来把天蓝蓝原来的女老板陆西西搞得神魂颠倒地死了,她得到了全部财产,在你之前,她有一个姓叶的情人蓝田以一种愤恨报复的心态说着,意犹未尽地打算对于闫绿珠的所作所为再作点评时,业成猛然打断了她。

“够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都从哪儿打听到的?”业成翻身坐起,“她的事,我比你清楚,这些人说话太不负责任,简直是污辱人格。”

“哟,听到贬她的话,你好像难过得很啊,可这都是事实!”蓝田的胸腔里憋满了气。

“你真是俗不可耐!”业成原想拿上毛巾被去睡靖宇的房间,怕妈妈觉察,想想还是忍了。

“是啊,你真是有眼无珠,世上多少高雅的女人,你不找,偏找了我这个俗不可耐的,真是悲哀!”

“你省省吧!”业成轻喝一声。

俩人不再言语。

第二天一早,蓝田去九号码头买了小跃进轮渡票,直奔桂家坝。下船后,转坐“通通通”三轮车,到吴庄村的公路旁下的车,大包小包的行礼勉强地从三轮车上卸下来,站在马路上,蓝田这才感觉到身上的骨头被颠簸得散了架般的疼。

看着那一堆东西,蓝田后悔没有事先给树梅打个电话,让她安排人来接一下。一步一步的,她慢慢进入吴庄村,如果在业成“红杏出墙”之前,到得此地,她一定是倍感亲切、欣喜若狂的,现如今,见了这个村庄,她的心里升腾起一股恨意。

出了吴庄,穿过一片农田,干滩惊现于眼前,溪水清澈依旧,她禁不住停下脚步,放下手中的行礼,走到溪水旁,洗手,再捧一捧水,含进嘴里,甜丝丝的。石良的身影忽然浮现在眼前,下午三点钟的太阳,照在溪水上,泛起一层金色的光芒,蓝田站立起身时,晃眼的日光,令她有些发晕,石良忽然消失了,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就在蓝田不知所措的时候,干滩旁的菜地里,一个格外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大娘”,蓝田惊叫起来。

“天,我不是在做梦吧,蓝田,是你吗?蓝田,丫头。”大娘也失声叫起来,放下手中的菜篮子快步冲过来,一把抓住蓝田的手,对着她的脸左看右看,泪水在眼眶里旋转,阳光照射着,泪水散发出七彩的光芒。

“大娘,您在菜地里摘菜啊?”

“嗯,这是我家的菜地,你看,这些萝卜青菜大蒜什么的,长得多好。现在田地都包产到户了,每一块地里的庄稼长势都旺得很。”

“大娘,您的身体真好,跟我妈年龄差不多大,但看上去比我妈健康。”

“哪儿,你看我的头发全白了。”

“您这个年龄头发白太正常了,我都有好多白头发了。”

“哎呀,我是老糊涂了,只顾着说话了,赶紧回家去。”

大娘家的堂屋正墙上还是挂着一幅巨型的老虎图,两边的楹联没变,依然是“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二十三年前的端午节,石良、绵绵、大娘一家共进午餐的情景,依稀可见,蓝田陷入梦幻般的情境里。

“来,洗一把脸。”大娘端来一盆清水,喊道:“老头子,快出来,你看看谁来了。”

“蓝田,真是你啊,前两天,你大娘跟我说梦到你的,这梦还真是灵!”周书记头发花白,身姿还算硬朗,他抑制不住兴奋的语调:“你洗洗,去房里看电视,我去大队打个电话给树梅。”

“赶快去打,让树梅一家三口都来。”大娘乐呵呵地说:“树文现在是校长,忙得很,昨天到外地出差去了,说是学习什么,叫什么来着,哦,现代化的办学理念,现在的新名词,我都不懂咯。”

“大娘,树梅怎么样?”

“她做乡妇联主任,成天地忙,她住在吴桥乡,树文住在周潭镇。听树梅说,靖宇今年考上芜湖市最好的高中了,他爸妈能干有出息,这孩子以后也不得了。”

提到靖宇上高中的事,蓝田心里一阵绞痛,如果不是靖宇的答谢宴,业成又怎么会认识闫绿珠那个狐狸精。不过,也难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遇不到闫绿珠,也难保遇不到唐绿珠,白绿珠。她收了神,勉强地笑道:“靖宇这孩子,再平常不过了。”

“日子过得真是快。蓝田,你去房里沙发上靠靠,看看电视,我来把这些个小畜生喂饱。”说着,端只盆子往猪圈、鸡棚方向走去。

蓝田靠在沙发上,一会儿,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她醒过来时,发现身上搭了一床薄被,起身来到堂屋,外面的太阳已经偏西,晚霞渲染得天边血一般的红,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盘盘一碟碟。一阵温暖涌上心头,在这儿,蓝田有一种久久漂泊异地的游子回到故乡般的亲切感。

树梅一家三口远远地过来,刚到家门口,树梅便兴高采烈地喊道:“蓝田姐,你怎么不打个电话来?我们好去接你啊!”

蓝田一手握住树梅的手,一手摸着树梅儿子的头,再对着站在他们身后的树梅丈夫林志远笑着点了个头,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蓝田,你还是这么漂亮。不像我,成天串东家串西家的,抓计划生育,比你小几好几岁,看上去,好像比你大好几岁。”树梅含笑看着蓝田说话时,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丈夫。

蓝田深切地感受到这是一个和谐幸福的家庭,她转身到房里,抱出大包小包的食品,说:“也不知道小熊爱不爱吃,本来想给小熊买两件衣服,怕买不好,就算了。小熊,来,第一次见面,拿去买学习用品,啊!”蓝田说着,往小熊手里塞一张“老人头”,树梅拦在蓝田和儿子之间拉拉扯扯好一会,才收下了。

“别再顾着说话了,树梅,快来帮我把老母鸡汤端过来。”大娘吩咐道。

一家人坐定下来,边吃边聊,话题如流水,怎么也说不完。

“蓝田,难得来,多住阵子,我带你去街上转转,再跟乡亲们见见面,啊!”大娘说着,往蓝田碗里夹了一块烤鸭,“尝尝,这是树梅刚从吴桥街上买的。”

“这鸭子蛮香的。”蓝田边吃边说,“大娘,我住两天就回去,医院忙得很,走不开,我好不容易请假出来的,实在是太想你们了。”

“你们城里人,上个班真是不容易。”树梅说,“下次暑假或者寒假来,带靖宇和他爸一起来。”

“好的。”蓝田应了声,看着林志远和周书记两个边喝酒,边说话,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这种场景跟业成和自己的爸爸倒是有几分相似,不觉得眼圈一红。

树梅说:“那年夏天,绵绵到芜湖去,都没能到中院绕一下,真是遗憾。”

“是啊,她现在是大作家,忙得很。”

“我时常想起来就觉得荣幸,一个作家,曾经在我们这儿生活过不少年,还跟我们处得那么好。老早,我总觉得,作家距离我们非常的遥远,现在只要想到绵绵这个作家,我就觉得特别的温暖,特别的自豪。”树梅乐呵呵地说。

大家于是七嘴八舌、兴致勃勃地说了一番绵绵在中院村的一些事情,屋子里,每个人的脸孔,在灯光的照映下,熠熠生辉。

“树梅晚上陪蓝田睡有彩电的房间,志远带小熊睡我们隔壁房。”大娘说。

树梅、志远各自应了一声。

“大娘,这里变化很大,很多人家都盖了楼房,草房子一家都没有了。”蓝田说。

“是啊,很多人都出去搞富业,大把大把地挣钱。现在跟你们下乡的时候比,变化真是大,那时候电也没有,点煤油灯,那时候做饭,只能烧柴火,用煤球都算稀罕的,现在,不少人家都用上了液化气。”树梅说。

蓝田连连点头。

晚上,蓝田和树梅并肩躺在床上,她毫不隐瞒地诉说了自己的遭遇,树梅静静地听着,并不插嘴,青春年少时结下的友谊啊,纯真而美好。说到后来,蓝田的眼里渗满了泪水,叹息道:“我这人要求不高,夫妻相亲相爱,白头到老,就是天堂。钱堆成山,家不像个家,也没意思。我真是羡慕你和林志远,你们俩一眼看去就是恩爱夫妻。”

“有些事情,我在信里没有跟你说,我们的感情也是走过弯路的,这两年,才好。”树梅意味深长的语气。

“是吗?”蓝田不相信地问。

“现在这世道,小狐狸精太多,哪像我们年轻的时候单纯。志远在乡里做副乡长的时候,被一个小狐狸精缠上了,我们也是差点离了,不管怎么说,人家年轻漂亮啊!”

“后来怎么好了?”

“我妈那时候不知道淌了多少眼泪,我当时看他的态度那么坚决,也死了心,离就离,但儿子我要,志远到底儿女心重,舍不得儿子,回来了。那个狐狸精没过多久,又跟另外一个头子搭上了。志远后来感叹,家花不如野花香,野花不如家花长!”

“我以为乡里的风气好些,难以置信。”黑暗中,蓝田瞪大了眼睛。

“好什么!俗话讲,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坏事不光是传闻快,弥漫影响的速度,也是一日千里。现在的乡下跟城里还有什么区别?男女之间,乱七八糟的事,多得很。有些下三烂的有权有钱的男人,找十个八个女人的都有,跟畜生也没什么区别了。”

“吴庄的闫绿珠,你认识吗?”

“她跟我小学到初中都是同学,听说她现在发达了。我们不联系,她在城里,不像蓝田姐你这么纯朴,哪里愿意理我们这些下里巴人。亏得她的继父,要不然,她哪能到得了芜湖?”

“她家还有人住吴庄吗?”

“她亲爸妈老实巴交的,生的一对儿女,一个比一个来事,她弟弟在合肥工作,她妈极少住家,基本上儿女两家跑。”树梅说,“你怎么认识她的?”

“业成就是跟她,你知道吗?她真是勾魂的狐狸精,我们家业成从来不对外面女人动心,在她酒店吃一餐饭,就被她迷住了,怪事吧。”

“她从小就长了一副风骚相,被继父霸占后,顶职去了芜湖。后来,她狠心地再也不理继父,前些年,她继父嫖妓女时,遭遇暗算,被人打死了。”树梅抱不平地说。

蓝田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男人啊,只要把孩子看得重,他就一定会回来的。不过,你千万要贤惠点,不能耍泼,搞得他没面子,否则,就是把他往别的女人怀抱里推了。”树梅很有经验地说。

蓝田点头:“是的,是的。”

与树梅的一番交流勾通,蓝田的心宽慰了不少。她想,事已至此,正像树梅说的,她不能不理智地把业成推向闫绿珠的怀抱,她得一如既往地贤惠,宽容,纵然业成想离婚,疯狂地想离婚,也找不到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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